出租車上,冰依偎在我懷裡睡得正香,也許是剛纔喝的酒後勁太濃,一上車她就倒在我懷裡睡着了。
看着熟睡在懷中的冰,清晰的臉龐可以看清她紅潤的臉頰,如同熟透的桃子白皙間帶有紅韻。緊閉的雙眸顯得睫毛更加濃密,鼻息間呼吸均勻,她的胸脯和呼吸節奏同步起起伏伏。無意間窺看到了冰沒有完全掩蓋住的酥胸一月,我知道我這樣看有些非禮勿視,可我並沒有爲此感到抱歉,因爲我猜想就算冰知道也定然不會生我的氣。可是我還是很快把目光斜視到了窗外,那是因爲她是冰,是我愛的那塊冰。
看着車窗外閃現過的夜景,感受着和冰的彼此依偎,我真想時間能定格到這一刻,就算不能我也希望此刻能放慢腳步。司機把原本幾分鐘的路程拖延到了十幾分鍾,在別人看來這是在繞遠,可在我看來卻是解人風情。
我揹着冰下車,看着熟睡在肩上的冰,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等會兒我見了陳姨要怎麼跟她老人家解釋呢?我忐忑的揹着冰穿過院落走進客廳,此時時間並不算太晚,陳姨還在客廳裡看着電視,見我們回來,很快把視線從電視移向了我們,看着我揹着醉酒的冰,陳姨表面看似平靜,但還是能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意外,沒等陳姨開口詢問,我搶先一步帶着道歉的口吻解釋道:“冰喝醉了。”
令我驚奇的是陳姨並沒有責怪我的意思,聽到我這麼說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我趕緊把冰背到了陳姨的房間,很快把冰安置好後我又回到了客廳。
我在陳姨的旁邊坐了下來,雖然我知道陳姨剛纔什麼也沒有說,但這並不代表我不需要解釋。
我解釋說“剛纔冰帶我去見了她的外公。”
陳姨只是微微一笑,但並沒有說話。
於是我繼續解釋道“她喝醉了,那些酒是我們祭拜用的,冰要喝,我就准許她喝一點,可是我不知道她不能喝,怪我沒照顧好她,。”
陳姨說“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聽到陳姨這麼說,我總算按下心來。陳姨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喝點酒也好,讓她好好睡一覺吧!看看你,睡覺前去洗個澡吧!”聽陳姨這麼說,我知道她聽進了我的解釋,緊接着我低頭打探着自己,身上都是攀牆時留下的灰塵,我伸出雙手,就連手上也是。我笑着說道“謝謝陳姨關心,一會兒我會洗的。”
陳姨說“我也該休息了,小鑫幫個忙行嗎?”
見陳姨這麼說,我趕緊上前想幫陳姨回屋,可是當伸出雙手,我馬上縮了回來。
我說“等會兒,陳姨,我先去洗個手。”
只見陳姨微微笑道簡單的說了一聲“好”。
我把陳姨推進臥室並扶陳姨躺下,見一切收拾妥當我說道:“我今晚就睡客廳,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叫我。”陳姨的臥室離客廳很近,如果陳姨有什麼事情吩咐,那裡是最好的位置。
陳姨聽完我說的話並沒有說話,其實從她的神情中我能看出,她是想拒絕我的好意,可是她知道現在不單是她需要照顧,就連冰晚上也需要有人來照顧,於是也就默許了我的提議。得到陳姨的默許,我就離開了房間,在臨出門前我又重新幫冰蓋好了毯子才安心離去。
當洗完澡後我從冰的房間取來了枕頭和毯子,準備在客廳湊活一晚。也許是酒勁剛過沒有睡意,也許睡不慣沙發,所以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真正的入睡。
當我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陽光照進了屋子,我朦朧之中看着冰蹲在我面前,她圍着圍裙拿着一個炒菜的鏟子帶着微笑看着我。
我問冰“好看嗎?”
冰說“醜死了。”
我說“那你還看。”
冰說“我願意。”
我笑了笑。
我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一個人。”
冰說“然後呢?”
我說“然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就像你一樣這樣看着我。”
冰問“男的女的?”
我說“男的,年齡挺大的。”
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外公託夢給你了?”
我說“有可能!”
冰又問“你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我說“很模糊,記不太清了。”冰見我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問,我繼續說道“冰,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冰問我“什麼事情?”
我說“我知道你爲什麼昨天晚上帶我去祭拜你外公了。”
冰笑着說道“說說,說說,爲什麼?”
我說“你是想讓你外公見證我對你的感情是否真心,如果不是,他就會像昨天晚上一樣天天來夢裡找我。”
冰說“我哪有啊!我只是純粹的想讓外公見見你而已。”
我說“沒關係的冰,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怕,因爲我是真的愛你。”
冰含情默默的看着我,然後撒嬌的叫道“小鑫哥。”
我當然知道冰帶我見她外公完全是處於一種好意,她是想把最親最近的人介紹給我認識,我剛纔那麼說也完全受到了冰獨特的行事方式的啓發,我突然發現帶着自己所愛的人去故人墳前訴愛真的很有創意,像平常的保證和發誓簡直都弱爆了,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就帶TA去祭拜先人,在先人墓前盟誓,讓故人來見證承諾,如誰有違背,將在以後的生活中寢食難安。
對此構想,也完全不是沒有依據。以往的背叛親離只是想讓老天作證,而這種誓言完全就是形同虛設,因爲蒼天所降罪於世人最直接的方式只能是天打五雷轟,便再無它法,而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正是如何在下雨天躲過雷電所傷,如今這個古老的盟誓方法早已跟不上了時代的步伐,所以天下背信棄義者橫行。現在如果有人再問起,爲什麼先看見閃電後聽到雷聲?答案已經不是光速比聲速快了,而是上天看到該受到雷電之罰的人躲過了刑罰,於是就大發雷霆響起了雷聲。
冰打斷了我的思緒,她問“小鑫哥,想什麼呢?”
我緩過神來馬上機警的笑道“我在想你昨晚喝醉的樣子。”
冰拿起了鏟子在我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說道“不許瞎想,忘了它,聽見沒有。”
我說“好吧,好吧。”
冰說“不跟你說了,我還做着飯呢。”說完這句話,冰就逃跑似的跑回廚房去了。
見冰走後,我也很快坐了起來,收拾妥當,一個人來到了院子裡,很快我發現陳姨早已在院子裡享受着陽光。我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陳姨的跟前。當陳姨看到是我時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說道:“小鑫,你對盆栽有研究過嗎?”陳姨沒有提及昨天所發生的事,而是直接問我關於盆栽的問題,我知道陳姨沒有生我的氣。
隨着陳姨的話語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院落裡大大小小錯落有致的盆景身上,對於這些我並沒有太多的研究,不過我母親倒是挺愛好盆栽,所以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
於是我說“在家時我母親倒是種了些,因爲沒少幫老人家打理,所以多少也懂得一些。”
“你有一個好母親啊!很少有人能這麼細心的教導自己的孩子盆栽了。”陳姨微笑的說道。
我只是還以微笑,並沒有說話。
我看着院落裡的盆景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多好的盆景,再不打理可就要荒了。”
“是啊!”陳姨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長輸了一口氣說道:“把這些都交給我吧,陳姨,我保證天黑之前完工。”其實我也是在給自己定目標,爲自己加油,因爲我知道這些工作如果想一個下午完工,確實很有困難。
陳姨微笑的說道:“不着急,養花種草不一定全是爲了觀賞,更重要的是一種心性和過程,慢慢來!”
我贊同的說道“是啊。”陳姨說的沒錯,一個過程也許比結果可能更重要,可往往我們因爲太年輕,只想要一個結果而忽略掉了享受的過程。
“用不用我幫忙?”冰突然出現在了我們身後開口說道。
“我看還是算了,你的任務更艱鉅,你還是照顧好陳姨吧!”我轉過身看着冰說道。
冰聽到我這麼說,也只能做了一個搞怪的表情,放棄了幫忙的想法。
下午時分我就開始着手修整院落,我拿來澆灌和修剪花草的器具,修剪着盆景的枝枝茂茂。澆灌,修剪,鬆土……。冰其實也有空閒,但是她可能真的很聽我的話,所以並沒有打算幫我的意思,不過她會時不時的跑過來陪我說話,並向我和陳姨傳遞對這些盆栽不懂的地方。
沒想到看似不是很難的事情,真的要做好也並不容易,爲了擺弄這一院子的植物,我整整花了足夠長的時間,直到我要離開的前一天上午才初見規模。
待我把院子這些花花草草都弄好之際,我叫來了冰。
我問冰“怎麼樣?”
冰很滿意的說“恩恩,真不錯。”
我自豪的說“我厲害吧!”
冰說“厲害。”
我又問冰“還有其他事情嗎?趁着我現在幹勁十足,告訴我。”
冰一下子情緒低落了,她說“小鑫哥,這次你來也沒帶你出去好好玩玩,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我說“別這麼想傻丫頭,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再說,出去又有什麼好玩的,現在不也挺好的。”
冰說“有好玩的,我可以帶你去海邊沙灘上散散步釣釣魚。”
是啊!新竹離海邊並不是很遠,沒有和冰一起去確實挺可惜。再說明天我就要離開了,那樣的話,此行不就留給了我和冰些許遺憾,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說“冰,等着我,下午我就帶你在沙灘漫步,在海里釣魚。”說完我就打開了街門跑了出去。
只聽到身後冰在喊“喂!你去哪啊?”
在外面整整忙活了幾個小時,才準備妥當,回到冰家以後,我一個人在院子裡又忙活了好一陣,直到一切準備妥當我才把冰從屋子裡叫了出來。冰出來後看到我一上午的勞動成果,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不一會兒眼淚就掉了下來。我看着哭泣的冰,我上前幫她擦去淚水說道“別哭了冰,我只想告訴你,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具體在哪並不重要,幸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院子中有我從海邊拉回的自制小沙灘,還有一大盆的海魚,盆子旁邊還放有兩杆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