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國獻祭,如此重要,你居然敢躲?”
盛玥同樣毫不客氣的質問,隨即又捏起一縷沉下的髮絲,悠閒道,“你們如今最好對我態度好些,否則我若是一個不高興,說了出去……”
盛華和高氏目眥欲裂,盛玥頓了頓。
“只怕,整個護國府都會死無全屍!”
盛華穩住心神,儘量讓語氣聽起來沒那麼顫抖,“我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誰說靠我了?外面有那麼多想五王爺倒臺的人,你怎知我沒把這件事已經告訴他們了?”
高氏倒吸一口冷氣,額上青筋暴起,嗓音似要衝破房頂,“你到底都和誰說了?就憑你的狗腦子也妄想別人替你做事?恐怕他們已經去告發了!”
盛華見高氏神情慌張,瞬間驚了一身冷汗,“盛玥,你好狠的心思,你想把父親和整個護國府都拉下馬嗎?”
“父親?”不提還好,一提起他,盛玥就幾乎壓不住心中的火氣。
盛玥垂下眼瞼,喃喃道“是呀!我差點忘了他。”
隨即她又冷笑一聲,滿面嘲諷,“爲了他,我應該去面見陛下——”
“親口告他寵妾滅妻,罔顧人倫!縱女偷情,德行無狀!最後告他夥同原定聖女偷天換日,目無尊法!”
“孽子!”一聲爆喝,一記狂野的內力撲面而來,半分情面不留直擊盛玥心門。
盛玥早就知道門外有人,這番話也是故意說給那人聽的。
沒想到他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對他身受重傷的親生女兒下毒手,真是畜生!
這一掌來勢洶洶,盛玥自然不會生受,電閃雷鳴間翻身一躲——
“嘭!”
一聲巨響,屋內煙塵四起,木屑橫飛!
若受了這雷霆重擊,只怕不死也要落得個癱瘓終生的下場!
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對自己的女兒絲毫不手軟,用畜生來形容他都是侮辱了這個詞。
盛華迅速反應過來,佯裝驚恐對盛穹行禮道,“爹,都是女兒辦事不利,您別動氣,千萬注意身子!”
盛穹素來疼愛這個溫婉知禮的女兒,他理了理衣衫,柔了聲音,“你何必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以前不知道這個孽子居然如此不知禮數,下次她若是再敢對你們不敬,不必手軟!”
盛玥心底針扎的疼,這是原主殘留的本能反應。
“護國將軍還真是威風!連親生女兒都殺的毫不心疼,竟然也下的了手!”
盛穹居高臨下,殺意涌現,“難道你該活嗎?”
“我死了,整個將軍府都要爲我陪葬,不信,你試試?”話語輕輕,落地後卻滿室寂靜。
盛玥挑眉看向盛穹,倔強的模樣讓應瓊有那麼一瞬恍惚。
髮妻失蹤,他有多久沒正眼瞧過這個女兒了。
不知不覺間,母女二人已有了三分相似,但卻都是那麼讓人討厭,又都是那麼找死!
當年自己爲國出征,九死一生,她居然趁自己不在家,與外男來往頻繁。
誰知道她做沒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這個女兒又到底是不是應家的骨血?
盛華瞧出盛穹雙目赤紅,情況似是有些不對,連忙上前,“你不就是氣五王爺不要你嗎?衝着我來就是了,何必激怒父親!”
“華兒!”盛穹大步上前,將盛華擋在身後,“你趁早死了要進五王爺府門的心吧!那不是你這種廢物能肖想的!”
“呵?五王爺?那種沒眼光的人我纔不要!”
饒是盛華擅長做戲,也有些繃不住忍耐的臉皮。
“你到底要做什麼?”久不出聲的高氏忽然發問,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小賤人妄圖奪回一切。
盛玥低頭沉默片刻,忽然一字一句道,“找我孃親,限期三月,否則,拼死我也要攪的滿府不得安寧,誰也別想好過!”
“好!”盛穹一口應下。
高氏滿臉驚愕,恨的咬牙切齒,難不成真要把那個女人找回來?不,絕對不行!
幾人的神色盛玥盡收眼底,略微思索便知母親的失蹤和高氏定有關係。
原主心願未了,殘念尚留體內,只有解決了,她才能完全掌控這具身子。
她沒傻到完全指望盛穹,萬事還得靠自己,想在這個世界站穩,內力和武功就一樣不能落下。
手握把柄的盛玥待遇與往日自然不同,很快,她就搬到了可媲美盛華的上等院落——梨齋。
顧名思義,滿園春色,白花似雪。
湊近一瞧,竟然都是白布制的假花,畢竟嬌弱的花朵如何能在酷暑大旱的日頭下存活。
不過內功修煉者,體質陰涼,階位越高,越是抗熱。
所以像盛華離玉澤這類人,哪怕站在正午太陽下,也能保持風度翩翩。
盛玥腦中有許多原主死記硬背下的心法和身法。
心法修內力,身法練武功。
一盞茶後,盛玥放棄了,原主是真的廢材。
龍生龍,鳳生鳳,盛穹深不可測,她的母親名動天下,無論怎麼說她都不該是這種體質!
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盛玥靜靜沉思,仔細回想着一切。
時間轉瞬即逝,可天色沒有半分變化,還是白晝。
雲廣大陸以漏沙記時,一輪漏盡,便是一日,雲廣百姓便會關門掩窗準備休息。
——
嘉寧院,盛華的住處。
母女二人坐在桌前神色狠辣,商量對策。
敢和她搶五王爺,盛華恨不得她去死!
“母親,要不然我去找五王爺幫忙,結果了她?”
盛華的母親倒是有所思量:“不可,她如今像是變了個人,萬一五王爺動了心,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盛華嘴角噙起一抹陰笑,“這個已經不足爲懼了,玉澤哥哥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是不潔的。”
“她如今是個名副其實的賤人了,還能有什麼人家能要她,你說,會不會是水神乾的?”
盛華似是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道:“五王爺曾經悄悄和我說過,這世上根本沒有水神……”
高氏挑了挑眉,母女二人相視一笑,無形的詭計在屋內成型。
“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