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入體,一股磅礴藥力席捲全身,每恢復一分靈氣,逍遙就把這些恢復的靈氣用來催化藥力,以此加快恢復的速度。
五更天時,夜幕逐漸破曉,逍遙以驚人的面孔醒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而且臉色也沒有正常人那樣紅潤,蒼白得就像白無常一樣,顯得有些嚇人。
爲了不讓白芷函和不知道去了哪裡的清凌,以及身邊的衆人擔心,逍遙凝聚出靈甲將全身包裹,肉身消瘦,血氣不足,短時間之內是沒有辦法恢復了,看來得穿着靈甲生活一段時間了。
感受着十六夜和千手千葉的氣息,逍遙悄悄離開了房間,其實風吹月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在假寐,內心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跟了出去。
看到逍遙那一副身着靈甲的樣子,十六夜、千手千葉、白芷函三人面面相覷,感覺莫名其妙:“逍……逍遙……你沒事了?”
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傷得那麼重,睡一晚就能沒事?
“我傾盡全力使用秘法爲他治療,他當然沒事……”門外傳來一聲天籟,風吹月慢步走了進來。
逍遙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到躺在炕上的白晨宇,瞪大了眼睛,心中十分詫異:“怎麼會是他,真的很難想象,白文柳居然就是當初那個被外公廢掉的白晨宇。
在紫雲城被天地門屠城的時候,他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而且還能在短短一年多時間,將境界和實力提升到如此地步,看來這傢伙應該也得到了某種奇遇。”
白芷函看着逍遙的眼神,又看了看白晨宇,當初白晨宇和逍遙仇深似海,昨日白晨宇又把逍遙打成重傷,自己要如何開口求逍遙救他?
白芷函深深地低下頭去,逍遙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繞過了她,對十六夜和千手點了點頭:“千手兄,十六兄,在下實力不濟,已經敗北了……”
十六夜連忙擡手打斷逍遙的話:“逍遙兄過謙了,通過之前的戰鬥,我們都很清楚你的實力,比賽的結果並不能說明什麼,等你恢復了實力,你我還需一戰,一來師命難爲,二來在下也的確想親自領教逍遙兄的實力,還望逍遙兄成全在下。”
千手接過十六夜的話:“他就是這個樣子,逍遙兄莫要見怪,聽聞白文柳此次偷跑出來,主要目的就是爲了逍遙兄。
在下不知道在紫雲城的時候,你和白文柳之間有什麼過節,但他現在已經這個樣子,命懸一線,在下厚顏爲他求情,還望逍遙兄不計前嫌,救他一命。
不管他對逍遙兄有什麼怨恨,逍遙兄救他一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想他也不會在與逍遙兄作無畏的糾纏。
如果他不知悔改,執着於對逍遙兄的怨恨,知恩不圖報,我想……別說逍遙兄不會放過他,我和十六夜也容他不得,師父他老人家也斷然容不下他。
倘若是逍遙兄對他有怨恨,和他之間有不解之仇,不願意救他一命的話,權當在下沒有提過此事。”
逍遙回想起父親帶着自己去白家訂親,想起自己天才之名墜落,想起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自己殺了白家潛伏在諸葛家的白龍君,而後又殺了白晨宇的父親白海成,直到紫雲城慘遭屠城,直到自己和白芷函結成道侶,現在又面臨這種尷尬局面,當真是天意弄人,可悲、可嘆、可笑至極。
氣氛忽然變得冷峻起來,白芷函依然低着頭,風吹月美眸看向逍遙,尷尬的氣氛持續了幾息,逍遙撲哧一笑:“千手兄多慮了,芷函是他的族妹,我是芷函的道侶,算起來我還是白文柳的妹夫,大舅子身受重傷,我這個當妹夫的又豈會見死不救。”
白芷函猛然擡頭,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一下撲進逍遙懷中,她什麼都沒有說,此刻的她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爲沒有什麼語言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以及她內心對逍遙的感激。
逍遙心中苦笑,其實自己本意根本就不想救白晨宇,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殺了他父親,那結果會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可現在逍遙已是身不由己,爲了十六夜和千手這兩個朋友,爲了白芷函,他不能不救白晨宇,自己現在救他一命,權當是把他父親的命還給他吧!
輕輕撫摸芷函的後背:“放心吧!一切都會沒事的……”白芷函深情地輕“恩”一聲。
爲了掩飾逍遙的能力,風吹月和逍遙兩人一起催發靈氣將白晨宇包裹,緩緩爲他恢復傷勢。
天已放明,十六夜離開了房間,因爲新的比賽在等着他,火輕舞很擔心逍遙,在比賽開始,自己出席裁判之前,火急火燎的趕到了逍遙的房間,卻發現逍遙的房間空無一人。
清凌一直呆在風吹月的丹田中,風吹月還沒把她放出來,當他醒過來之後,發現自己被人吸進了丹田中。
本想用靈技直接轟擊丹田,但一想,萬一是白芷函和逍遙把自己吸進了丹田,自己豈不是傷害了他們,她連忙大聲呼喊,風吹月這纔將她放了出來。
當她看到逍遙穿着靈甲和風吹月一起爲躺在炕上的人療傷,凝神仔細一看,發現躺在炕上被靈氣包裹的人居然是白晨宇,忍不住驚呼一聲。
芷函連忙跟她解釋,逍遙也歪過頭跟她解釋了幾句,芷函也是白家的人,既然能和芷函盡釋前嫌,爲什麼不能原諒白晨宇?
兩人苦口婆心,一番解釋和勸說,好不容易纔說通了她,清凌和白芷函默不作聲地呆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逍遙和風吹月爲白晨宇療傷。
火輕舞聽到清凌的驚呼聲,聞聲闖了進來,看到逍遙居然莫名其妙的穿着靈甲,好一番奇怪,既然他沒事,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剛想說些什麼,卻看到兩人正在爲白文柳療傷,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生怕打擾他們,對芷函、清凌、千手點了點頭,輕輕關上門扉去了比武場。
半個時辰過去了,白晨宇終於醒了過來,雖然看不見逍遙藏在靈甲裡面的臉,但這股血色靈氣他確認識:“爲什麼救我,難道你不恨我嗎?”
“不管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和芷函已經結成道侶,作爲白家的女婿,作爲你的妹夫,而你也是我的大舅子,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對你見死不救。
還有……我們交戰的時候,我從你身上感覺不到殺氣,你去過那個地方,想必你也見過諸葛家的先祖了吧!”逍遙道。
白晨宇苦笑,原來這傢伙什麼都知道了,看了看旁邊的千手千葉,心想應該是這傢伙告訴他的吧!
“你現在救我一命,算是償還殺我父親的血債嗎?”白晨宇突然厲聲道。
逍遙臉色突變,這傢伙怎麼知道的?白芷函臉都綠了,清凌也下意識地和白芷函拉開了距離。
逍遙沉吟着,並沒有停止給白晨宇療傷,千手千葉瞪大了眼睛,他沒有想到白文柳和逍遙居然有着這種深仇大恨,現在千手夾在逍遙和白文柳中間,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白文柳和逍遙。
原本很堅強很聰明的芷函,此刻眼淚再次下滑,一邊是自己的族兄,一邊是殺死了族叔的道侶,咋看之下,自己應該和逍遙斷絕關係,站在白晨宇一邊。
可回頭一想,當初紫雲城被天地門屠城的時候,逍遙不顧門戶之見,救了自己一命,現在又救了白晨宇一命,兩條人命早就把逍遙殺死族叔的那條命給償還了。
站在逍遙一邊,自己對不起家族,對不起死去的族叔,站在白晨宇一邊,面對救了自己和白晨宇兩條人命的逍遙,自己又於心不忍。
滿腦子亂糟糟的,她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佔到那一邊,進退兩難,唯有落淚哭頌左右爲難的情緒。
“既然你什麼都已經知道了,戰鬥的時候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現在的你,完全有能力爲你父親報仇。”逍遙淡淡道。
“哈哈哈……咳咳咳……”白晨宇失聲大笑,卻牽動的傷勢,緩了一會兒才恢復過來:“當我見到父親的納戒,起初我也想殺了你爲父親報仇,可我見到芷函和你在一起你,那一臉幸福的樣子,我想起了白家先祖和諸葛家先祖的話。
就算我殺了你又能怎麼樣,殺了你父親也回不來了,芷函終於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殺了你和殺了芷函又有什麼分別。
聽鴻鳴前輩說,只要能放下心中的執念,將來有機會飛昇的話,可以利用仙人的無上手段使逝者復活,我一直抱着這個希望,拼命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如願以償,只要父親和家族的人能夠再次復活,我報不報仇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此次來找你,就是爲了斬斷白家和諸葛家多年來的糾纏,了結你我之間對立的宿命,化解兩家積蓄多年的恩怨。
曾經已經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發現救了我的人居然是你,我就已經知道,其實你心中已經放下了過去的種種,不然你也不會和芷函在一起。
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初救了芷函和依依的人就是你吧!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我還是要感謝你。”
其實白晨宇真的很想說,這已經是逍遙第二次救他了,當時舉辦成人大典的時候,他去紫雲城南門截殺逍遙,卻被逍遙及時趕到的外公暴君“林清遠”廢了手腳,廢了修爲。
之後被白家老家主,白晨宇的爺爺“白如玉”關在密室裡面養傷,因而他才僥倖逃過了一劫。
後來被路過紫雲城的十六夜所救,並把他帶回那個地方,在那個地方,他意外地見到了白家先祖,見到了諸葛家的先祖,還僥倖蒙得傳說中的前輩,風雲劍武之一的武鴻鳴傳授神功,纔有了他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