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面面相覷，還真不敢去。
“不過還有個辦法，王爺喜甜食，你們可尋一些酸的水果食物去給王爺吃，可通過王爺的反應來判斷，曼陀羅毒是否給王爺造成了傷害。”
“好主意。”
“可以。”
幾人一拍即合。
……
鳳翎從秦歌的屋子裡出來，出了長廊就見自己的幾個屬下正在院子裡站崗。
“殿下，這是廚房那邊剛洗好的葡萄，說是非常的甜，主子您嚐嚐？”
柳烽端着一盤葡萄湊到鳳翎的面前。
鳳翎眉頭輕輕一皺，他沒有在外面吃東西的習慣。
“拿開。”
鳳翎道。
“主子，您就嘗一個。”
柳烽急切道，將盤中的葡萄遞到鳳翎的面前。
鳳翎淡淡擡眼，“想幹什麼？”
鍾大夫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王爺這人心智聰敏，怎會看不出他們幾人的異常情況，便上前一步道，“王爺，這葡萄吃出了名的酸澀，您嘗一顆，看一下是否能感受到？”
鳳翎脣瓣輕抿，沒說話，卻也擡了手捻起一顆葡萄放進了口中。
沒有任何味道。
感受不到酸與澀。
見自家主子一臉平靜，鍾大夫和四個屬下都肅了臉色。
這麼酸澀的葡萄，主子連皺眉一下都不曾，這是……
“鍾老，本王嘗不出這葡萄的味道，可有解法？”
鳳翎詢問。
“王爺，脣舌之上神經最多，也最爲脆弱，口腔內感受味覺的主要是味蕾，其次是神經末梢，王爺食了曼陀羅毒，必然是對味蕾和神經末梢造成了損害，而損害一旦形成，便是不可逆的。”
“什麼叫不可逆的？鍾老你什麼意思？”
不等鍾老話音落下，柳烽就已經紅了眼睛，怒問出聲。
鍾醫師也是一臉凝重。
“曼陀羅毒若是入體，尚有解藥可緩解，可這味覺一旦失去……”
鍾醫師搖了搖頭。
聽到鍾醫師的話，四個屬下臉色都發白了，這怎麼能這樣？如果主子失去了味覺那該怎麼辦？他們自小跟在主子身邊，知道他過的有多苦，但主子有個從小到大一直保留的愛好，主子喜甜食。
好像那是他生活中最開心的一件事。
他們四個做屬下的，幾乎尋遍了這京都城內好吃的甜食。
如果失去了味覺……
那這人間對主子的最後一點兒仁慈都沒收了。
“沒關係，誰都不要說出去。”
看着四個屬下泛紅的眼，隱忍的表情，反倒是鳳翎最爲淡定，臉上一片震驚，看不出什麼表情。
“主子。”
“都下去吧。”
鳳翎擺了擺手。
四個屬下還想說什麼，鍾大夫搖了搖頭，示意幾人退下，給王爺一點兒空間。
等人都走了，院子裡便陡然空蕩下來。
鳳翎坐在椅子上，看着石桌上柳烽留下的那一盤酸葡萄，他擡起手，捻起一個放進嘴裡，沒有味道，什麼都沒有，再吃一個，依舊是沒有，他是真的失去味覺了。
一顆又一顆……
鳳翎很快便將那盤酸葡萄給吃完，自始至終眉頭沒有皺一下。
後悔嗎？
他在心裡問自己。
不後悔。
若是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救她。
蘇瑾啊，那個秀雅端莊，內心良善的姑娘，本就是他的救贖，人間的那一點甜也是她給他的。
……
夜幕降臨，繁星籠罩夜色，鍾大夫的藥已經給秦歌喂下去了一個多時辰，可是人仍舊沒醒過來，屋內鳳翎眉頭緊皺在一起，一旁鍾大夫額頭上都冒着汗。
“王爺，按理說蘇姑娘應該醒過來了，她身上的傷雖然重，但老臣已經給她做了處理，這本就不是要命的地方，最要命的是蘇姑娘傷口上的曼陀羅毒，可那毒也被王爺處理了，不管怎麼說，人都該醒過來了，這種情況老臣還是第一次遇到。”
鍾大夫摸一摸頭上的汗，急聲說道。
鳳翎的脣瓣越抿越緊，靜默的看着牀榻上的姑娘。
她安靜的躺在那裡，臉色白的厲害，趁着右臉頰上的胎記更爲紅豔，對外界沒有一點兒反應。
鳳翎心口莫名其妙跳的厲害，鍾大夫不瞭解，但是他知道面前這個女子的特殊性。
她本就是外來侵入靈魂，有沒有可能因爲這次重傷而離開了？
如果她離開了？那蘇瑾可能回來？
如果沒離開，爲何不醒過來？
種種疑問和驚怕都縈繞在鳳翎的心間，儘管如此，他面上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神色。
……
而此時的秦歌，一睜眼就是一片黑。
“我瞎了？”
她下意識出聲。
主要是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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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動了動胳膊，忽的，記憶回籠。
她本是要去南祁王府，結果在小巷中遭到了一個鬼麪人的暗算，那鬼麪人長的奇醜無比，甚至安裝了一個鐵壁……
對了，她的肩胛骨。
趁着黑抹上胳膊，傷口呢？
最後是鳳翎趕到，將那個鬼麪人給收拾了，但後來她傷口裡面浸了毒，發作了，而後就昏迷了。
所以這是哪兒？
她的傷口呢？
她好了？
但怎麼到處都是黑茫茫一片？
正當秦歌疑惑不解時，耳邊似響起一道輕嗤冷笑。
“誰？”
秦歌瞳孔一眯，厲聲呵斥道。
“小丫頭，你看不見我。”
那聲音再次開口，是個很低沉的男聲，有些沙啞，透着些滄桑感和冰冷感。
秦歌只覺得心口忽忽直跳。
這多少有點兒詭異。
她處於一個絕對黑暗的環境中，什麼都看不見，但能聽到男聲。
“你是誰，你對我做了什麼？”
秦歌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出聲問道。
話音落，卻聽那道聲音道，“我能對你做什麼？是你自己的意識自己進來了，這裡是神玉空間，我是神玉空間的守護者……”、
“神玉空間？神龍玉？”
秦歌一點就透，下意識的出聲。
“嗯哼。”
秦歌呼吸一頓，怎麼也沒想到，她一朝重傷竟然來到了神玉空間之中。
這誤打誤撞的。
“是你將我弄來這個鬼地方的？”
秦歌又問。
她看不見，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那道聲音也像是在整個空間內響起。
“唔，小丫頭，是你自己觸發了某種媒介，所以才進入到這神玉空間的，我正好想問問你，你最近幹了什麼事，觸發了我的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