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竟真的懷上個鳳女。
“她不該選中容戩。”
阿莞冷笑,對她而言,選中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男孩可以讓女兒活命。
“小然已經轉世,本來可以有新的人生,可是……”
墨非君腦海裡閃過那場爆炸,不知小然有沒有從那場爆炸中逃脫,“阿莞,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很快會知道。”
墨非君知道阿莞有多倔強,她不願意說的事情,無論別人怎麼強迫她,在嘴裡也撬不出半點口風。
看向四周,周圍景緻仍和他沉睡前一樣,“我睡了多久?”
“一個月。”
“九王回來多久了?”
“一個月。”
墨非君愕然。
容戩是把這裡的時光停止住,才穿越去的二十一世紀。
也就是說,容戩回來以前,這裡的時光完全凍結停止,直到他回來。
鳳血族有可以穿越時空的本事,而炎皇族卻有可以讓時光停止凍結的超能力,但凝結時光需要強大的精神力。
能擁有這樣強大的精神力的人,少之又少,極爲罕見。
精神力越強,能讓時光停止的時間也就越長。
他見過的最強大精神力擁有者,是他的主人,容戩的父親炎皇。
炎皇可以讓時光凍結三天三夜。
而容戩居然讓這裡的時光凍結了整整二十幾年,這還不是極限。
他想象不出來,容戩擁有的精神力強大到什麼程度。
遠遠傳來馬蹄聲。
阿莞眉心微蹙,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除了墨非君,就只有容戩。
忽地勾脣一笑,“如果容戩知道前世的經歷會怎麼樣?”
墨非君的心臟陡然一沉,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回到二十一世紀,哪怕墨小然死在那場爆炸裡,他也會回去守住那份回憶。
“不要讓他知道。”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求你。”
“你拿什麼求我?”
“等我做完要做的事,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我要你的死在這裡。”
“可以。”
阿莞深看了他一眼,毅然離去。
容戩馬不停蹄地趕了一天的路,一身風塵。
他在茅草小屋前拉住馬。
這裡和他上次離開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
半年前,他把墨小然封進玄冰棺。
所有人都以爲她是一具女屍,但他卻知道,她並沒有死,只不過她的魂魄四處遊蕩,不肯回去。
爲了避免魂魄久離,身體僵硬,他每天都要把她從玄冰棺裡抱出來,放入溫泉,吸收天地靈氣。
這種時候,他絕不允許任人靠近。
但那天,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鳳血族的聖姑,墨小然的母親阿莞。
阿莞問他,“想不想她醒來?”
他想也不想地,回答,“想。”鳳血族是極邪惡的種族,鳳姑問得出這話,就是有辦法,他不需要懷疑。
阿莞道:“就算她醒來後,記起了以前的事,會繼續恨你,殺你,你也要她醒來?”
他道:“是。”
阿莞道:“我看見她的魂魄遊蕩掉進了輪迴臺。”
他驚了,俊逸的臉龐在月光瞬間白了下去。
她如果轉了世,真的很難再回來了。
“我知道她轉世的地方,你肯不肯去帶她回來?”
他道:“我去。”
阿莞道:“我的法子很危險,只要有一點差池,你會和她一起魂飛魄散,再也回不來了。那樣的話,你還去嗎?”
他道:“去。”
阿莞道:“可惜,我信不過你,你魂飛魄散,我不在乎,可是我不想賠上我女兒的命。”
他道:“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你?”
阿莞道:“我封住你記憶,送你去那個地方。在你沒有記憶的情況下,你能找她,並至始至終的對她好,我會讓她回來。”
容戩想到這裡,深吸了口氣。
現在,他和她都回來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在她的那一世中,是什麼樣的存在。
對一個人好,未必一定是情侶,可以有很多身份。
親人,朋友,主僕等等。
他是她身邊什麼樣的存在?
容戩定了定神,翻身下馬,走到屋前,叫道:“莞姨。”
低矮的房門打開,走出一個女人。
她相貌極美,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和墨小然有幾分相似,只不過她身上少了墨小然的古靈精怪,多了一抹冷傲狠厲,正是墨小然的母親,他的師母阿莞,只是她一直沒和師傅成親。
她神情清冷,冷漠地看着他,“九王突然光臨寒舍,有事?”
容戩道:“我想求莞姨解開我封住的記憶。”
阿莞冷冷地睨着他,“我只懂得封印別人的記憶,不懂得怎麼解禁。九王要白跑一趟了。”
容戩沉默,確實沒聽說過鳳血族可以解禁封印的記憶,“莞姨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說說看,如果能答,我一定告訴你。”
“我遺失了一條繩結手鍊,應該是在那個地方遺失的,莞姨知道不知道,那條手鍊是我一直戴着,還是被別人得去。”
“我召你回來的時候,你手上好像戴着條繩結手鍊,是不是你說的那條,我就不清楚了。”
“謝謝莞姨。”容戩向阿莞行了一禮,翻身上馬。
阿莞看着容戩帶馬轉身,突然叫道:“九王。”
容戩回頭過來。
“墨小然有一個未婚夫叫秦修文,我想你對他,不會陌生。”
容戩輕點了下頭,策馬離去。
阿莞看着容戩遠去的身影,對他的心思猜不透半點。
秦修文,和太子同名,他竟然沒半點反應。
回頭,見墨非君皺着眉頭站在她身後,只當沒看見,向藥圃走去。
墨非君跟了上去,在她身邊蹲下,幫她撥去藥圃裡的雜草,“阿莞,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秦修文和太子長得一樣,他看見秦修文的時候,甚至想過,秦修文會不會是太子的轉世。
以容戩對墨小然的執着,她說的這話,等於在容戩和秦修文之間埋下了炸藥。
大燕的皇家對手握兵權的容戩,百般顧忌,只不過容戩從不參與朝中事務,只要別人不招惹他,他也不會主動去爲難誰。
但一旦挑起他和太子之間的矛盾,燕國的局勢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