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戩的眸子變得越加幽深。
他是炎皇族純正的血統,認定了哪個女人,這輩子就只會有那個女人。
她的魂氣選中了他,而他接受了她的選擇,她就是他的妻子。
從她出生,他就守護着她,以前如此,以後也會如此。
今晚,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即便是她以後會仇恨於他,他也只能繼續下去。
墨小然感覺到他炙熱的目光,本能地要往後腿縮,他卻按住她,細細地看了一陣,忍不住低頭吻下去。
沒有人教過墨小然兒女之事,卻也知道姑娘的身子是不容人碰觸的。
顧不上害怕,急忙推他的腦袋,卻推不動半點,反而被他更緊的按住,完全不能動彈。
她感覺到自己和這頭獸天地之別的力量懸殊。
在這頭獸的面前,她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渺小到無力抵抗。
心底生出即便是在龐大的‘神龍’面前,也不曾有過的無力感。
墨小然雙手緊緊按住他的頭,他的毛皮乾淨整齊,極爲光滑,隔着毛皮感覺到他溫熱的體溫。
所有的感覺都真實清晰,清晰到她想騙自己這是夢都不行。
墨小然在極度的恐懼中,身體裡卻升起一種可怕的快意。
墨小然可以忍受恐懼和羞辱,卻沒辦法忍受這種奇異的熱潮。
但無論她怎麼抑制,她都不能有絲毫動彈,只能無力地承受那鑽心入肺的撩人快意。
纖柔的身子軟得像被抽去的骨子,不住的輕顫。
她實在太香,香得他不想停下。
墨小然腦海裡立刻浮現出‘神龍’卷着那些女子的身影。
極度的恐懼即時攏了上來。
她終於害怕地低泣出聲,“不要,不要這樣。”
她連重樓都不讓碰,怎麼能接受一隻獸?
“求你不要這樣。”
她寧肯被咬死,被吃掉,也不要這樣。
他凝視着她的眼睛,心裡說不的痛。
如果他現在不是獸身,她會不會不這麼害怕?
她知道是他,會不會願意給他?
可是現在,無論她願意不願意,他都停不下來了。
“給我。”
“不……啊!”
難忍的奇痛讓她慘叫出聲,雙手死死扣住他碩實的前腿,指甲嵌進他的皮肉,卻絲毫不能減輕那可怕的疼痛。
恐懼在心頭瞬間擴大。
突然間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讓她竟從他的爪子下掙脫出來,拼命地扭動身子,試圖從他身下逃脫出去。
他換成平時,絕不會這樣強來,但他強行破關,被邪欲入體,神智本在失控的邊緣,她的抵死掙扎,反而讓他殘餘的理智灰飛煙滅。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我……”
墨小然心底有一個名字,躍躍而出,可是她卻叫不出那個名字。
一個巨雷炸開,電閃雷鳴。
痛!
好痛!
墨小然以爲自己會死去,可是她的神智卻越來越清明,而痛也越加的清晰,而且無休無止。
墨小然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最後她在疼痛中昏睡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那綿綿不休的痛仍在繼續。
她無力地睜開眼睛,電光閃過,男子碩壯的胸脯在眼前不住起伏。
麥色的肌膚上佈滿汗珠,慢慢凝成一滴順着他的髮梢滑落。
痛!
痛得她腿都抽筋。
她強忍着那痛,擡頭看去。
俯在她身上的獸不知什麼時候,竟變成了一個極爲清俊的男子。
在看清他臉龐的瞬間,心臟像被刺了一下。
她好像認識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他是誰。
他見她醒來,停了下來,看着她微微一笑,手撫上她汗漬的蒼白小臉,低頭向她的脣親吻下來。
墨小然一瞬的失神很快被身體的不適和疼痛喚回神來。
“你是那隻獸?”
“嗯。”他在她的眼裡看見一抹陌生的戒備和仇視,“我會補償你。”
“補償?”墨小然冷冷地看着他,他強奪了她寶貴身子,讓她痛得生不如死,居然能輕輕鬆鬆地說出‘補償’二字。
“是,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我要你命呢?”
他默了一下,道:“命不能給你。”他的命得留下來守護她,而不是償還給她。
墨小然鄙視地冷笑。
“小然。”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墨小然眼裡閃過一抹迷惑。
他腦海裡閃過碎掉的九魂珠,心臟驀地抽緊,九魂珠是他的元魂珠,從她出生就跟着她,九魂珠早已經和她魂脈相生。
九魂珠碎了,從她記憶中帶走了有關他的所有記憶。
這一覺悟讓他的臉慢慢地白了。
藉着洞外不時閃過的電光,凝看着她的眼睛。
她看他的眼神除了憎恨以外,只有淡漠疏離。
容戩的心臟痛得緊緊抽住。
她不記得他了。
他眼裡的笑意慢慢退去,凝看着她的眼睛。
既然她忘了他,他就讓她從現在開始重新記住他。
即便是恨,也要讓她記住。
墨小然倒抽了口冷氣,彷彿覺得頭髮絲都在痛。
她眼角餘光,睨見不遠處的奇蹟劍。
飛快地抓起奇蹟劍,猛地向他胸口刺去。
他看見她拿劍,看見她動手,他完全可以阻止她,但他不理不顧,只是在奇蹟劍刺進他胸膛的時候,身體用力猛地往前一送。
奇蹟劍直沒入他的胸膛,而他也完全地沒入她,繃緊的身體微微地顫抖,所有的邪火在這一瞬徹底地釋放。
墨小然看着他胸口淌下的鮮血,卻沒有半點手刃仇人的快意,心臟反而痛得緊緊抽住。
九魂珠碎破的瞬間被抽空的記憶全部涌了回來。
她木訥地擡頭,重看向他的臉,電光中,他慘白的臉俊得刺眼。
墨小然心裡記起那個讓她光想想就心疼的名字。
容戩!
是容戩!
是勝過她生命的容戩。
墨小然的心臟像在跳出胸膛,視線呆滯地往下,看向自己緊握着奇蹟劍的手。
手上全是他胸口上流下的鮮血,滑滑膩膩。
再看向他麥色的胸脯,劍身直沒進他的胸口。
她呼吸窒住,書上說過,這個位置是致命的。
腦中‘嗡嗡’作響,亂成了麻。
他感覺到她身體僵住,抱住她,翻身坐起,背靠了身後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