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眼裡含着淚,要掉不掉的故作堅強的模樣,足夠引起所有男子的憐憫之心.
"公主多慮了,皇后肯定不是這意思!"慕容子息看着身邊的哈娜公主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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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一笑,李小九的心頓時不平了起來.爲什麼她累死累活的只得他的無視.明知眼前女子的心思卻還給她希望?
"我知道,皇后娘娘肯定是看不起我雪族的,畢竟我們是戰敗一族,這明白的!"低着頭,哈娜繼續賣力的演着.
慕容子息淡淡的看着賣力演出的哈娜,仍舊是不帶波瀾的站着,倒是一般的哈薩好像是看出了什麼,哈哈一笑上前:"哈娜,不準胡鬧!"
呵斥了哈娜後,再向慕容子息與李小九微微彎腰:"哈娜無禮了,請陛下,娘娘不要介意."
李小九本是心情不好,可又不得不揚起一抹淡笑衝哈薩點點頭表示無礙.
兩人間的冷戰的氣息,哈薩一眼就看了出眼.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才帶着哈娜去宮中客殿休息.
留下李小九與慕容子息兩人靜靜站着,久久的無一人出聲.慕容子息就那麼靜靜看着李小九,眼裡不帶一絲情緒.跟平明總是溫柔看着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讓李小九不禁心中一滯.
不要用這種目光看她,會讓她覺得他們好像是陌生一樣....
"子息,我回來了!"李小九小心翼翼揚起一抹笑容,擡頭看着站上方階梯處的慕容子息.
慕容子息閃了閃神,故作平靜的看着李小九點點頭不再說話.
"那個.....那個.....我可不可以進去說?"李小九嚥了咽口水,掃了掃守衛的侍衛與等待傳令的宮女太監們一眼,衝着慕容子息乾笑着.
慕容子息掃了掃周圍的人,一個個全都十分知趣的快步離去.
"說吧!"慕容子息冷淡的看着李小九.
李小九袖中雙手緊了緊,說實話,她最怕這種無聲的責罵,心中總覺得會很難受.
就算再遲頓,李小九也知道現在慕容子息正在生她的氣.
"那個.....對不起,沒跟你說一聲就獨自去了落城."李小九低着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在家長面前反省.
"還有呢!"慕容子息的臉柔和了一些.
"還有就是我不該私自決定盟約的內容!"想了半天,李小九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要反省的.
"還有呢!"慕容子息的臉又開始凝重了起來.
該死的,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錯誤.他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李小九,你明不明白?
"還有?還有......還有我不該親自進入落城談判....."李小九咬咬牙,她真的想不出來了.
"李小九,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聽的不是這些!盟約什麼的關我何事?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己,你明不明白?"慕容子息看着李小九臉上糾結的表情,心中怒火頓時關不住,當場爆發了出來:"朕氣的,是你不在意自己的安全,落城當時被雪族佔領,你親自去是想送死?這次是你好運遇到一個講道理的首領,要是下次遇到一個愚蠢的,當場就把你綁起來祭軍,你要如何做?"
"我提前查到哈薩的資料纔去的啊!"李小九習慣性的反駁.
"查過?你親自查的還是
怎樣?要是中間出了差錯了?要是對方根本不是資料中顯示的?你這般冒冒沖沖的送上門,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慕容子息衝着李小九冒火大吼.
李小九第一次見到慕容子息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當場就愣在了那裡,心中也升起了淡淡委屈,心沒由來的一酸.
李小九心中委屈了,她這般一路勞累的是爲了誰?親身入險境只爲減少出雲國的損失,本以爲回來會得到他的讚賞,沒想到卻只得到一通怒氣.
李小九咬咬脣,臉上一派不甘,可慕容子息卻剛好發現了她臉上的表情,頓時心中氣焰一升:"我們都需要冷靜,我無法接受你隨隨便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雖然我知道你這是爲了我好,但我還是無法接受.我寧願你把自己生命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一個落城的百姓就讓你親自度險?他們算什麼東西?"
慕容子息原本俊美的臉龐呈現到扭曲的狀態,,足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是如何的暴露.說完之後,慕容子息才緩緩回到書房,把李小九一人獨自晾到了外面.
回到書房雙手關上門,慕容子息背靠上門上,眼裡是久久都無法消散的心疼,良久,他緩緩擡起手,大力的抽在自己臉上.淡紅色的指印直接印在了他那俊美的臉上,顯得十分刺眼.
靠着門緩緩滑落,雙眼悲傷又空洞的看着前方,脣間低吟喃:"對不起,小九!"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罵她.也不捨得看到她有任何的委屈,可他的心每當響起落城之外的報章之時,他都會不自覺的心驚起來.
當落城傳來李小九她只帶了兩人便入了落城與雪城談判的消息時,天知道他那看到那份報章時,心也跟着停了下來.害怕,擔心,憤怒....所有的情緒最後匯聚成了怒火.
落城的百姓性命,落城的歸屬,出雲國的尊嚴.....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她重要.
李小九與慕容子息一個在外,一個在內.兩人就這麼久久無聲隔着門站着,慕容子息看着站在外面不肯離去的李小九身影時,也隔着大門陪着她一起站着.....
兩人都是十分固執的人,李小九在書房外站了一夜,慕容子息就在書房裡陪着她站了一夜......
李小九固執的站在書房外,看着裡面的燈火漸漸的暗淡,到完全熄滅時,她都固執的不肯離去.直到天微微發亮,晨間的露水打在李小九的頭上發出晶瑩的光亮.
李小九的心越來越沉,看着微微泛亮的天空抿了抿脣,最終落寞離去......
聽着外面傳來的響動,慕容子息透過窗紙看到李小九那落寞的身影心也跟着一痛.伸手捂了捂微微一痛的胸口,眼裡是濃濃化不開的心疼.
"咳咳....咳咳....."慕容子息發出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驚了在外面侍候的貼身太監.
"陛下?陛下?你沒事吧?"彎着腰耳朵貼着門,細細聽着裡面的動靜,久久才聽到慕容子息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朕沒事,不準告訴皇后!"
"是!"恭敬的在外面彎了彎腰:"快要到早朝時間了,陛下可要梳洗?"
"嗯,進來吧!"慕容子息坐在就近的椅子上,柔了柔僵硬的身體.站了一夜的勞累讓他神情疲憊,想到同樣站了一夜的李小九,眼裡則是滿滿的心疼.
宮中的低氣壓一直在持
續着,宮中之人看着一直冷戰的帝后,一個個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被波及.
當秦太后得知覺察宮中氣氛不對,審問了慕容子息身邊的小太監後才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才急忙忙的去了李小九華清宮,看來是要替兩人做箇中間拉線人.
秦太后一襲明黃鳳袍,在宮女與侍衛的保護下浩浩蕩蕩來了李小九的華清宮.如此大的陣仗,李小九怎麼可能不知道?當下則是急忙收拾了下就匆匆到了殿外迎接.
"兒臣給母后請安!"李小九看着秦太后眼裡閃過疑惑:"母后怎麼來了?"
"哀家要是再不來,你跟陛下要置氣到什麼時候?"秦太后一把拉起李小九的手眼裡帶着微微責怪.
"......"李小九低頭不語,這都三天了,慕容子息也沒派人來見她.自己去見他卻打發人來說沒空.
她也覺得很委屈啊!
"你這孩子,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吧!看你這黑眼圈....."秦太后看着李小九那憔悴的臉,眼底是深深的責怪與心疼.
李小九靜靜扶着慕容子息,低頭一直沉默不語.秦太后看着死腦筋的李小九,眼裡則是一陣嗔怪.拉着李小九坐在椅子上衝着她數落道:"息兒因爲你的不告而別時,急極都吐血了,這次他生你氣,只不過就是在告訴你他真的很擔心你安危.沒說是他,就是哀家也嚇了一跳,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魯莽呢?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息兒把你的命看得重過所有,當然會因爲你的魯莽而心慌啊........"
秦太后細細數落着,李小九靜靜聽着.
伸手替秦太后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李小九疑惑道:"我有認錯啊,而且我還一條條的列出我的過錯,可子息卻怒火不消."
秦太后淡淡的接過李小九遞過來的溫茶,輕輕喝了一口才淡淡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李小九:"你怎麼認錯的?"
李小九愣了一下,才把三日前在書房門口與慕容子息的對話說了出來.秦太后一聽,頓時嗔怪的看着她:"你這就這麼認錯的?難怪息兒會生氣."
秦太后看着毫無自覺的李小九一眼,眼裡則是濃濃的無奈.這孩子在權謀人性的方面是經世之才,可以感情方面怎麼就這麼遲頓呢?
"息兒生氣的原因是因爲你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希望的是,你能多看重下自己.他是在心疼你又不贊同你的這個舉動,所以纔會生你的氣."秦太看看着李小九那似懂非懂的神情微微搖了搖頭:"還愣着幹嘛,趕快去跟息兒認錯,就說你知道錯了,不會再拿生命去拼了....."
"他生氣是因爲我涉險?不是因爲我不告而別?"李小九好像剛剛纔想通,瞪着眼看着秦太后.
"想明白了還不快去?雪族來的那什麼公主天天纏着息兒,到時被鑽了空子有你哭的."秦太后拍了拍李小九.
"好的,謝謝母后!"李小九頓時來了精神,想了幾天沒想明白的事頓時開朗了起來,心也跟着輕鬆了起來....
"快去...."秦太后伸手衝着李小九揮了揮手,看着她明顯好起來的精神微微一笑,好像回憶起來什麼,臉上帶着柔和的氣息.
李小九心中心情不由的放鬆,來不及梳洗就匆匆尋着慕容子息的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