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紫雲山救災

八戒離開牡丹園後,來到了紫雲山上,火熱的太陽似乎趴在地上一般,把整個山頂都烤焦了,田裡的莊稼已經乾枯,上面沒長一粒糧食,用手一捻就會燃燒起來。一農夫一肩扛着一大口袋東西,一肩掛着一輛獨輪車,從他身邊經過。他見那農夫扛得實在艱難,便叫住了那農夫,那農夫以爲他飢餓,便放下口袋,從裡面取出一節葛根來給他。八戒沒有理會,直接將那農夫肩上的獨輪車放到地上,又將那農夫的一袋葛根放上獨輪車,然後將車把遞給那農夫,示意那農夫推着走。那農夫向八戒說了聲謝謝,然後躬腰又將獨輪車抱了起來,吃力地端着走了。

八戒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農夫,搖了搖頭,沒再言語。直到那農夫走遠了,他到了一塊空地想方便。由於在牡丹園的魚塘吃了太多生魚,八戒一直鬧着肚子。他剛連湯帶水卸了肚子裡的貨,感覺下面有東西在撓他,他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拉的稀屎鋪到滾燙的地上,一下就燙成了一塊鍋巴,捲了起來,故而撓了他。

八戒看着這顆粒無收的災情,心情很是焦急。

他來到村口的一個院子裡,看見一位教書先生和一位秀才正在討論如何從下面紫雲河裡提水的事。他便湊近去看。

那秀才對那教書先生說:“用水車,只能用水車的辦法,三級水車就可以了。”

那教書先生說:“可以,你來畫個圖,我去找幾個木匠來做。”

“給我找一把尺子來。”那秀才說。

“嘿嘿,我去找尺子。”八戒高興地向那秀才應了一聲,就去找尺子,可他並不知道尺子爲何物,轉了一圈後,他從一家農戶的後院抽了一根木棒過來,交給那秀才說:“給,你要的尺子。”

那秀才看了看八戒手中的木棒,啼笑皆非,對八戒很不友好地說:“傻逼一個,啥也不懂。”

秀才看了那木棒半天,自己也沒想出啥轍,就叫那教書先生和八戒擡着那根木棒在地上移來移去,畫起了水車圖。

那教書先生經驗老到,見秀才畫了幾下後就明白秀才的意思 了,他於是對那秀才說:“一個比一個草包,哪有用木棒當尺子用的,木棒賊確重,把老子腰桿都擡痛了。”

八戒抽走的那木棒原來是一家農戶用來撐豬圈牆的,木棒抽走後,那豬圈就垮掉了,豬也跑了,那家農戶來人找八戒要豬,八戒無奈,只好滿坡去幫那農戶抓。那些豬滿坡跑,八戒實在抓不住,他於是心生一計,把自己變成了一頭大母豬,躺在山坡上,學着母豬喚仔的聲音高聲叫着。不一會兒,那些逃跑的豬盡都來到他的身邊,直往他肚子下鑽,爭着要吃奶,癢得他哼哼直笑。他趁那些豬正慌着吃奶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衣服變成了一個大口袋,將那些豬一網打盡了。

八戒扛着一大口袋豬回到了那農戶家裡,見那根木棒已沒有再用,就重新拿了回來,將那農戶的豬圈修好了,又將那些豬關了進去。可是有一頭豬因在口袋裡憋得太久,已在口袋裡捂死了,那家農戶的人要他賠。八戒不依,對那農戶的人說:“我賠,我賠你個毛。”只是當時的一句氣話,八戒卻來了靈感,從自己身上扯了一根豬毛來插到那死豬身上,那死豬竟然神奇般地活了過來。

那家農戶的人激動不已:“今天真是遇到死豬神仙了,謝謝死豬!”

“呃,什麼死豬神仙,就是神仙。”八戒憤憤地說。

“謝謝神仙救命之恩!”那家農戶的人說。

“呃,去去去。”八戒不耐煩地說。

教書先生沒有要那秀才的水車圖,自個找來村裡的木匠師傅,叫村民取了些木頭來,開始做起了水車。第一輛水車很快就做好了,足有百尺高,需要三個這樣的水車才能將紫雲河的水提升到山上來。那教書先生帶領着那幾位木匠師傅,又做了兩個跟前面那輛一樣大小的水車。

結果被那秀才罵了一通:“一個少傻逼歇菜了,又來一個老傻逼。”

那秀才的話引起了全體村民的公憤,將那秀才暴打了一頓,對那秀才憤憤地說:“你個窮酸秀才,還算是個斯文人,簡直太不懂事了,老先生是你該這麼說的嘛!”

那秀才忍着疼痛,向村民們說:“下面水車提上來的水,畢竟水量少,推不動和下面一樣大的水車,上面的第二輛水車應該要比下面的一輛小一些,第三輛又要比第二輛小一些才行。啥也不懂,還讓我受頓打。”

“又來了,錘死你。”一位村民又對那秀才說。

“秀才所言極是,我們再改一下。”那教書先生說。

三輛大小不一的水車都造好了,那幾位木匠師傅正點了煙坐在一根木頭上休息,先前抱起獨輪車走的那位農夫,又拖着那獨輪過來,找到一位木匠師傅說:“我的車輪壞了,麻煩幫修一修。”八戒看着那農夫,頓時又目瞪口呆起來。

水車造好了,如何安裝又成了個大問題。紫雲河水流湍急,水車放下去就要被河水沖走,需要先向河底下打了樁才行。木樁下到河裡還是一樣要被河水沖走,村民們更是不敢下河。

此時,八戒自告奮勇地對村民們:“大家不必焦慮,我可以下去。”

要在紫雲河裡安裝水車,只有藉助九齒釘耙才行,爲了拯救紫雲山上的黎民百姓,八戒虔誠地跪在地上,遙望着天廷的兜率宮念道:“師傅,弟子想從紫雲河提水上山,救濟山上的百姓,請讓徒兒取九齒釘耙一用。”八戒話音剛落,九齒釘耙就到了他的手中。他對九齒釘耙喊道:“大大大大……”九齒釘耙一下變得足有三五百尺長,他將九齒釘耙插入凌雲河中,自己順着九齒釘耙就下到了紫雲河中。

村民們也都行動起來,先擡來若大的木樁,用繩子拴住,一根一根地放了下去,八戒用九齒釘耙將這些木樁一一打入到了河底,牢牢地固定了起來。

最後,村民們將最大的一輛水車用繩子綁好後,慢慢放了下來,八戒按教書先生和秀才告知的法子,將那水車穩穩地固定在了那些木樁上,水車在河水的衝擊下,立刻就轉了起來,將河水提到高空,拋灑到了山岩上,飛濺的水珠就像一粒粒拋灑的珍珠。

八戒在水車出水射入山岩的地方,掄起九齒釘耙就在岩石上開鑿起引水溝來,只見九齒釘耙火星四濺,堅硬的岩石瞬間化成碎塊紛紛向河裡滾去,不一會兒功夫,引水槽就鑿成了,將水車送上來的水引到了第二輛水車的提水口。因爲以備村民不時之需,八戒還在第二水車的提水口挖了一個大的水池,並開了一個排水口,好讓第二輛水車能在長流水下長期轉動。如此這般一番又安裝好了第三輛水車。深若二百尺的紫雲河水終於流進了山上的百姓家。

全村百姓都趕來向教書先生、秀才和八戒叩頭謝恩。

八戒見狀,自是開心,對那此百姓說:“嘿嘿,不用謝我,主要是他們。”

“本來就是我們……”

那秀才話音未落,一村民就掄起掃把打在了那秀才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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