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我想帶你去看些東西。”魔術師向天空伸出了手,禮貌的詢問着。
“有必要這麼假惺惺的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天空反問道。
“我是有原則的,我從來不會強迫別人。你如果願意,我就帶你去看。你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魔術師淡淡的說。
天空沉默了一會,抓住了魔術師的手。
魔術師笑了笑,他的雙眼綻放出絢麗的光芒。這個世界開始震動,周圍的一切都緩緩隕落與無邊無際的黑夜。黑夜接管了光明,日月隱匿,一股無比強大的法力以魔術師爲中心綻放出來。
空間與時間劇烈的動盪着,天空看見這個世界正在與他們遠去,看見遠方的海水與天空混雜在一起,看見太陽與月亮在同一片天空中閃耀。
此刻,天空與魔術師站在一處無比奇幻的空間,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無邊無際又彷彿微不足道,奇異的銀色輝光閃耀着。
“這裡是創世神的心臟,這個世界的中心。”魔術師輕輕揮手,這個世界此刻就浮現在他們的眼前,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就這麼在他們面前。
一條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時光長河橫貫這個世界。
“這是世界的歷史,也是我們的歷史。當所有的歷史匯聚,便是世界的歷史。每個人都是時代的構成者,也被時代所裹挾。無論是平民,還是當權者,逆時代而行,只會被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
天空向着時光長河追溯,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清晰而完整,但是這條時光長河,只有二十六年。
“爲什麼這個世界的時間只有二十六年?”
“是啊,爲什麼呢?怎麼會沒有歷史而產生的現在呢?因爲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切都始於二十六年前你出生的那個上午。從那一刻,這個世界的時間才真正開始流轉。之前的數千年,不過是轉瞬一間。”
天空沉默了,默默的望着眼前時光的長河。
烏托邦,妹妹,琉夏,雅麗,天空……他們都在其中。
“你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現在我給你解答。”魔術師抓住天空的手,空間在此劇烈的震盪,一瞬間,他們落在了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土壤是紅色的,沒有水,只有無比熾熱的眼光。
“這是在遙遠的星辰,你曾疑惑的,在遙遠的星辰中,是否有着另一個世界。這樣的世界,你可滿意?”
“都是這樣的嗎?”
魔術師沒有回答。天空也沒有詢問。他們互相沉默着。
“到此爲止吧。”魔術師冷冷的說道,此刻他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笑容。下一刻,時空穿梭。
天空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海邊,而魔術師卻不見蹤影。
另一刻,魔術師突然出現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陽光安寧而溫暖,小溪輕柔的流淌,無邊的小草銀禧着露水,向上生長。乾淨的沒有一點塵埃,也沒有一點人的痕跡。
魔術師默默的走着,淚水卻從他的眼眶中奪目而出,連城一條雨線。
千年的迷茫,無盡的彷徨。
“川海……我想起來了……”過往千年的記憶重新被翻開,拂過時光的畫卷。
魔術師環顧四周,卻早已朦朧。無論再怎麼遺忘,他從未停止過追尋。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
他執着千年的問題,永遠找不到答案。
……
走出家門後不久,邢雲就有些後悔。他想起父母期待的眼神和斑白的頭髮,內心無味雜陳,一股愧疚感涌上心頭。
“難道就這麼回去?繼續被他們看不起!我纔不要!”邢雲搖了搖頭,一咬牙繼續前行。
他用了好幾天纔到達博瑞特,此刻口袋中的錢也全部花光,所幸他還是順利找到的兵營。要打仗了,士兵是缺少的,故此邢雲非常順利的成爲了一名新兵,劃分到了第五軍第三團第一營。
邢雲懷着激動而忐忑的心接收了軍裝和補給,來到軍營,找到第一營的位置,卻不知道自己要到哪裡去。
“他奶奶滴,又要打仗了,這一次鬼知道是死是活。”一箇中年士兵罵罵咧咧從拐角走來,一下子撞上了邢雲。
“你他孃的還真是不長眼睛!”
邢雲望着眼前兇惡的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新兵就給我滾到那邊去,別擋道。我是你的長官,以後見了我叫我營長!”
邢雲連忙嚇得如小雞啄米般點頭,順着方向來到了新兵處。
“真是的,就這慫逼樣,上趕着戰場送死啊,你爹媽生了你這個蠢東西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害,趁着還沒打仗,接着喝酒,接着賭!”
夜晚,邢雲獨自睡在又冷又贏的墊舖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他坐起身來,回想今天的是:到處都是混日子的大兵,一個個態度兇惡,根本就沒有什麼榮耀,甚至還有辱罵和歧視。突然,他覺得當兵也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完美。他突然後會起來,他輕輕掀開帳篷的一角,是無邊無際的黑夜,他又想起了父母。不知怎麼,邢雲的眼眶就溼潤了。
“害!新兵就是這樣婆婆媽媽。既然選擇當兵,就要拿出當兵的樣子來。好好訓練,免得第一天上戰場就被打死,別想這麼多。”營長把帳篷又放下,轉頭對邢雲說:
“大家都是拋家來到這裡,但是到了這我們之間就是親人,生死之間的戰友,比親人還親哩!”
邢雲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到營長回到牀上睡着,他才躺下去,不知什麼時候入睡了。
“他奶奶滴,還給我睡!”營長一巴掌把邢雲扇起來,道,“今天皇帝神聖二世要開開戰大會,快給我起來列隊!”
邢雲突然捱了一巴掌,頓時清醒過來,趕快收拾一下列隊。只見數十萬大軍整整齊齊的排列着,等待着皇帝的檢閱。
無數雙眼睛投向封臺,萬衆矚目中,一個一身白袍的青年男子緩緩走上臺來,他腳步沉穩,泰然自若,正是神聖二世。他面向所有人,包括軍隊與市民,緩緩開口:
“如大家所見,美麗國就在前些日子用一種最新型的武器“電”,操縱雷電導致數百名公民死亡,這份血債,不能不還。
今日的各位,即將走向戰場,你們是國家的榮耀!你們是人民的榮耀!國家將永遠記得你們,人民也不會忘記你們!但無論戰場多麼危險,請記住,人民就站在你們身後,你們不僅爲自己而戰,更爲國家而戰,更爲所有人民而戰!”
軍隊沸騰了,高呼着光明。
邢雲感覺熱血沸騰,剛想高呼神聖二世萬歲,就聽見營長道:
“竟整些沒用的東西,這個煽動真是差勁。害,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十多年前還歷歷在目,白皇帝的英姿現在還在我的腦海。那時候的人們是真的萬衆一心,每個人都爲了榮耀而戰,現在的士兵哪一個不是爲了功名?可是白皇帝爲什麼就突然失蹤了啊,唉……”
神聖二世揮了揮手,衆人安靜下來。卻突然有個人高聲罵道:
“你個混蛋東西,你爲了一己私利就要去發動戰爭!你這是可恥的侵略!你不得好死!”
士兵立刻行動起來,把罵人着抓了起來,壓到封臺下。
“一己私利?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們國家,都是爲了這個世界!是爲了世界和平!三國之間的戰爭持續千年,無數苦難,而此刻我將結束這一切,我同一世界後,各個國家就會放下彼此的界限,整個世界不會再有大的戰鬥。短視的傢伙,之看見一時戰爭帶來的危害,卻看不到之後無限的光明!”
罵人者還想說什麼,卻被士兵攔住了,抓進了大牢內。
神聖二世又說了一些,然後動員大會結束,各個軍隊準備開赴戰場。
“皇帝,那個雜碎怎麼處理?殺了?”
神聖二世搖搖頭,緩緩說道:“把他送去戰場吧,當個炮灰也算給國家做點貢獻。他也就這點價值了。”
神聖二世揮揮手,衆人全部退下。他獨自站在封臺上,回想起父親對他不屑的目光。
“真可惜你看不到了,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神聖二世的雙眼點燃了火焰,那熾熱的洪流迅速擴大,戰火燒到了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