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剛買好的t恤坐在顧天祁的車裡,杜小小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西裝疊好放在後面的座位。
顧天祁從離開帝王之都開始就一臉不悅的開車,杜小小一句話也不敢說。
重新開車,顧天祁聲音冷冷的傳來:“你家在那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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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小說了地址。顧天祁就沉默的開着車一直到了杜小小家的小區樓下。
顧天祁從來沒有機會進入平民區,他住的從來都是別墅,雖然他知道普通人都住在樓房,但是看着杜小小家的樓房,顧天祁的眉頭皺起了。
這些樓怎麼看都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看起來非常的舊。顧天祁很懷疑這些樓刮颱風的時候會不會被颳走。
杜小小沒有注意到他皺眉的樣子,下了車之後站在車前並沒有走。
顧天祁收回自己的視線,見她下車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口氣不善的看着道:“你怎麼還不走?”
杜小小兩隻手的手指攪動着,想了又想終於鼓起勇氣與車內的顧天祁對視:“謝謝你,我覺得或許你是好意要帶我去買衣服。可是我不能要。人都有自知之明,名貴的衣服適合不適合我,我自己很清顧。就算我接受了你的衣服,我也只能穿今天晚上一天,以後它會永遠放在衣櫥裡,再也不會拿出來。”
顧天祁蹙起眉頭,對她這個說法倒是很不解:“爲什麼你不會穿,因爲是我給你的,你覺得沾滿了銅臭?”
杜小小搖頭:“和這沒有關係,我之所不會穿,是因爲它昂貴到我沒有任何一件東西可以去搭配。我的鞋子、我的褲子、我的首飾,都是廉價的。那些廉價的東西配上昂貴的衣服就好像在對別人說:看,我是個窮人但是我還是想炫耀我也有件昂貴的衣服。對於我來說,生活不是童話故事,命運也不會因爲我遇見了你顧天祁就會有所改變。”看着顧天祁,杜小小認真的說了最後一句話:“你說的對,我和其他女人都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我晚上一直睡的很好,從來不做夢。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杜小小說完轉身向着樓內走去,幾步之後,顧天祁的聲音在夜裡散發着極具魅惑力的響起:“或許,你的命運就會因爲遇見我顧天祁而改變。”
杜小小回頭,夜風吹起她漆黑的長髮,她搖頭臉上是堅定的表情:“我不願意改變。”
說完,杜小小就消失在了樓道里,顧天祁看着樓道里的燈亮了又滅,最後在三樓亮起,滅掉之後沒有接着再亮了。
靠在車裡,顧天祁深深的嘆了口氣。她剛纔那句話又是拒絕吧。顧天祁已經記不清顧杜小小這個女人到底拒絕了他多少次,說了多少反駁他的話。
她的每一句話裡透露出的都是那三個字不願意。
驅車向回走,顧天祁不自覺的咀嚼着杜小小的話。她的話總是讓他若有所思,又抓不到自己到底在思考什麼。
只是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他不懂杜小小,他從來沒想過送給一個女人禮物需要考慮那麼多。一件衣服而已,他銀行裡存款一分鐘的利息都用不了,就能買一件的衣服,她卻需要考慮那麼多。
然而讓他去告訴杜小小:鞋子褲子首飾,都給你買就好了。他卻做不到。他本能的覺得如果這麼說,杜小小又會露出受傷的表情。
倔強而又受傷的表情。自尊心對於她這種平凡的女孩來說,應該比昂貴的衣服還值錢吧。
然而杜小小也不是完全做對了。他的世界杜小小或許也永遠不懂吧,她不懂得在上流社會來說,她公然拒絕他紳士的要爲她衣服這件事,對於他這種出身高貴的人來說,是怎樣的一種侮辱。
她讓他在帝國之都門前與她僵持,讓他多丟臉面。
她又哪裡做對了,只會惹麻煩。
心裡亂糟糟的,顧天祁也懶得回家,直接開去了高級酒店,在總統套房住了下來。
他的心情因爲杜小小變得非常奇怪,連倒一杯紅酒,都會想到她說:人生不是隻有紅酒……
顧天祁有些惱火,他心想,要是杜小小變成和其他的模特一樣物質就好了,那樣多好搞定啊。
這個想法才冒出來,顧天祁的視線又落在了那件西裝上。她坐在車上堅持不下車的樣子,還有她堅決解開西裝的樣子,一一浮現出來。
走過去,手指在西裝上摩擦着,那上面似乎還殘留着她的溫度。桃花眼深深的看着衣服,顧天祁的聲音在黑夜裡安靜的響起。
“如果杜小小不是杜小小,那這一切怎麼可能發生。”
是啊,如果杜小小不是這樣的杜小小,他的生活不會被打亂,還會像以前一樣循規蹈矩。
該死的,他有潔癖的,和上過**的女人不一起吃飯,和一起吃飯的女人不**,這是他一貫原則和做飯。
他的潔癖維持了那麼多年,杜小小卻輕易就打破了。這個杜小小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能讓他生氣惱火、還不能不管她。
倒在柔軟的沙發了,顧天祁爲自己這個時候竟然在爲杜小小糾結的睡不着覺感到苦惱。
杜小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會不會也因爲我糾結的睡不着。
……
不,你一定睡不着,敢睡着你就死定了!
回到家的杜小小的確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回去睡覺,但也不是因爲顧天祁的事情糾結的睡不着。而是因爲她剛回到家,一開燈就看到了自家的弟弟雙臂環胸站在客廳,死死的盯着她。
杜小小尷尬的看他:“桓宇,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啊。”
杜桓宇死死盯着她:“他是誰?”
杜小小閃躲着脫掉鞋,嘟囔:“誰啊?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杜桓宇臉色鐵青:“別裝了,我剛纔看到了。開着名車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
她遲遲不回家,手機也是關機的。他擔心到不行,眼看着都要十點了,他都拿起東西要出去找人了,卻在窗口看到她被一個開着名車的男人開車送了回去。
男人坐在車裡他看不清顧,但還是能感覺到對方很高身材很修長,看氣質就知道長得也不會差。
她和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又這麼晚回家,想叫他不多想都難。
有些不太高興,杜桓宇的臉色很差。
她和這個男人去哪兒了?去做了什麼?他們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認識的?他爲什麼要送她回家?這些問題就像是上千只螞蟻一樣,一直啃咬着杜桓宇的內心,他不想多想,這是自己的姐姐,他該相信她的。可是他私下裡卻查過了,她被喬雲劈腿一年多卻不知道。
他怎麼也沒辦法不去多想,她又要被男人騙了。
杜小小攥了下衣角,嘆氣:“你都看見了啊。”
杜桓宇面色冷凝:“想不看到也難。”
杜小小見他生氣,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服拉扯:“你生氣了啊。桓宇桓宇你別生氣嘛。”
面對她的撒嬌,杜桓宇的氣卻並沒有消失,擡起手攥住杜小小的手腕,杜桓宇嚴肅的問:“姐。我知道我不該多過問你的感情生活,但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須問,他是誰。”
杜小小被捏的有些疼,“桓宇,你怎麼了?”
杜桓宇的的眼睛裡透着漆黑的暗潮,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涌了上來,擰着脣,杜桓宇再次質問:“他是誰?是什麼人?他對你做了什麼?”
杜桓宇從來沒有對她這樣過,他總是對着她爽朗的笑,是她最在意的弟弟。但是現在他的力氣這麼大,像是要把她捏碎一樣,這是怎麼了。
桓宇到底怎麼了?杜小小被捏的幾乎要掉下眼淚來了。小臉慘白,杜小小急忙道:“桓宇,好疼,你放開我。那個人救了我,他救了我!”
聽到這句話,杜桓宇眼裡的暗潮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急忙放開她,杜桓宇焦急的打量他。
“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對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怕你又被男人騙了。”聽到杜小小出事,杜桓宇才恍然發現自己有些失控了。
他每天都訓練,而且還有功夫底子,可是杜小小卻太過柔弱了,不知不覺他竟然這樣沒有輕重的對她下了手。
杜小小握着有些疼的手腕,看着杜桓宇恢復正常,頓時鬆了口氣:“我沒事,下班遇見了**,剛纔那個人救了我,我的衣服被弄破了,也不能坐公交車,他就好心送我回來了。我怕你擔心就去買了衣服換上,所以纔回來的這麼晚。”
杜小小隻說了一半,剩下那一半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說。如果說了,杜桓宇一定會暴跳如雷的。當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啓齒。
杜桓宇追問:“**有傷到你嗎?”
杜桓宇擡手想要看看杜小小的領子,杜小小急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放心,我真的沒被怎麼樣,倒是你。桓宇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剛纔怎麼怪怪的。”
杜桓宇僵了一下,看着她懷疑的視線,杜桓宇也知道自己剛纔……有些嚇人。
唉……他還能怎麼了,還不是因爲沒辦法想象你再被壞男人騙一次麼。喬雲我不在意,因爲那個人渣,當時我就覺得他不配在你身邊。
他猜忌車裡的男人,因爲他靠近自己最重要的姐姐,而自己對他一無所知。他有些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杜小小又會像和喬雲在一起那樣,被不知不覺的傷害着。
伸出手將杜小小撈入懷裡,杜桓宇撫摸着她的發:“我擔心你,姐。我真的好擔心你,我怕你遇見壞男人。你知道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