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的話果然讓本來很少溫馨的氣氛一瞬間降低到了冰點,這個房間裡開着空調,溫度本來很高,但是顧天祁的臉色一變,空氣似乎瞬間就轉冷了。
杜小小看着顧天祁不太好的臉色,顧天祁看着杜小小戴着眼鏡更顯堅決的臉。兩個人就這樣對望着,卻誰也不能看進誰的眼裡誰的心裡。
“你還記得上次去參加舞會發生了什麼吧,那種事情,還沒有讓你膽怯那種虛有其表的舞會嗎?”顧天祁極其嚴厲的開口。
他打從心裡不希望她去舞會,上一次他只是從她身邊離開了那麼一會兒,她對他的態度就從天上墜到了地下。如果不是她死活都不肯說到底是誰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那羣人。
雖然他最後還是找了舞會主人的麻煩,那家的主人現在應該過的有些艱難,不過他是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不然他一定撕了對方。
然而有些事情是難以避免的,那種上流社會的人,總是記吃不記打,她去的話,肯定又會有新的麻煩找上她。
這是他所不希望看到的,這種時候顧天祁非常討厭看到她眼裡的堅定,相對的他希望她能更乖一點,更加知道危險倆個字怎麼寫。
但是……
“我要去找我弟弟,我一定要找到他才行。”杜小小堅定的話語裡滿是不受教,甚至有更多的是反抗:“我說過了,作爲"qing ren",那點小事我還是能接受的。”
“小事?你說小事!”豁然站起來,顧天祁的音拔高了好幾個點,怒火中燒的瞪着杜小小:“你不會游泳怕水有次差點死在水裡你不知道嗎!你現在告訴我是小事!”
“我會避開水的。”
“問題在這裡嗎!杜小小,你自己很清顧的,如果作爲我的"qing ren"去到舞會上,這種事情才只是個開始而已,你是打算一直默默接受還是打算讓我不斷的替你處理麻煩?你自己清顧吧,這兩種哪一種都不靠譜。”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顧天祁把利害關係明明白白的告訴她。
什麼是上流社會,自然就是一羣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那什麼是他們的舞會,自然就是這羣人顯擺自己的優越的地方。
有多少人是因爲喜歡跳舞纔去參加舞會的?沒有人,真喜歡的話就去當舞蹈演員好了,爲什麼要去參加舞會。他們只是想去炫耀而已。
他們新買的禮服、新買的鑽石、新的"qing ren"。
在那種地方,所有以"qing ren"出現的人……都是**物而已。他也想明白了,帶她出去散心的話能去的地方很多,現在她也漸漸的不抑鬱了,也有設計稿可以做,過段時間就能去顧是上班,所以她不必要再去受那種罪。
杜小小眨了一下水眸,看着顧天祁,他眼裡的緊張那樣真切,絕對不是假的。她想他也絕對不是壞心眼到不行,一定要欺負她才樂意。他也曾經對她溫聲軟語,他也偶爾會對她露出如少年一般羞澀的表情,曾幾何時這個男人幼稚的在她身邊打轉。
曾幾何時,誰說過的我們一旦走過了一步,就再也回不到最初。
“這種命運明明是你安排給我的,到現在還有什麼回頭的餘地嗎?”輕輕的,杜小小平靜的問他。
就算現在粉飾的再好,你再關心我,如果不是從一開始你說的那句話,我們也不會有這一天。親眼讓我看到這個上流社會有多骯髒的人是你顧天祁,這一點你自己也該清顧你沒辦法辨別。
顧天祁的確是沒有辦法辨別的,他被這一句話噎住,當即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命運,他從來對別人的命運毫無興趣,他不喜歡cao控別人的命運,因爲他認爲別人的命運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在乎那些人,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想要改變某個人的命運,也真的那樣去嘗試了,結果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答案。
他……知道自己沒辦法反駁,杜小小說的都對。
這一扇命運之門是他親手打開的,然而他也試圖去在這種境況下去保護她,爲什麼她看不明白。
心中一陣刺痛,顧天祁冷冷道:“既然你認定了,我會讓你去的,但是你別指望我會保護你,舞會上發生什麼事情,都是你自己的招惹,你明白嗎?”
杜小小點頭:“是,我明白。”
想說聲謝謝卻張了幾次口最終都沒有說出來,杜小小想這個時候也許什麼都不說纔是最好的。
她把顧天祁的好心完完整整的踐踏了,顧天祁黑着臉,一定是生她的氣了,可是她卻也是別無他法。
舞會她一定要參加,那裡是最有可能找到自己弟弟的地方。
那個夜晚,杜小小睡在顧天祁的房間,那是顧天祁堅持要求的,然而也只是睡在了那張大**上而已,他們彼此之間隔着相當遠的距離,顧天祁沒有任何要抱着她的意圖,背對着她。
杜小小一個人躺在**的另外一斷,看着牆上自己的照片,心中的惆悵與傷感不予人說。
許久許久,杜小小才閉上眼睛,漸漸的陷入了夢鄉。杜小小睡着之後,過了一會兒黑暗中顧天祁才緩緩的開口:“杜小小,你睡着了嗎?”
杜小小早就睡了,根本不可能回答他,顧天祁聽到沒有人回答,翻身在月光的照射下看向杜小小,她睡的很安穩,平躺着,閉着眼睛,像一個纖細的睡美人一樣安靜動人。
顧天祁看着她的樣子,伸出手隔空撫摸她的面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和找虐沒有什麼區別。”
杜小小依然睡的香甜,顧天祁嘆口氣,身體挪動靠近她,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裡。她總是睡的很沉,彷彿夢裡的世界纔是好的。
抱緊杜小小,顧天祁的親吻着她的額頭,滿滿都是憐惜:“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我把你帶入到這個世界,改變了你的命運,我也是不希望你被別人欺負的。你……被我傷害就已經夠悲慘了,我希望再有任何人來傷害你。”
蹭着杜小小,所有在面對她時說不出來的話,只有在面對睡着的她說出來。
說什麼不管她,他怎麼能不管她,是自尊心作祟也好,是難以啓齒的感情也好,在她面前他是逞能而又霸道冷硬的,但是實際上,對她的憐惜從來都是滿滿的填充着他的心。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一絲一毫,誰動她,他就讓誰在a市消失。他顧天祁說到做到。
清晨醒來的時候,杜小小張開雙眼,房間又變得空蕩蕩的,彷彿昨夜只有她一個人睡在這個房間裡一樣,起**洗涮完畢走出去,杜小小走到客廳就看到顧天祁坐在餐桌上吃早餐,身上穿着的睡袍讓杜小小怔了一下。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換好精緻的西裝,今天好奇怪,竟然還沒換。
聽到樓梯上的腳步上。顧天祁發合上報紙擡起頭看着走下來的杜小小。
“早。”顧天祁主動問了好。
杜小小點頭:“早。”
站起來紳士的拉開椅子,顧天祁示意她過來坐下吃早餐。
“我還以爲你今天在早飯前不會起**了呢。”
杜小小歪歪頭,下樓的腳步停頓了下,很是不解:“難不成,你在等我?”
顧天祁挑眉,喝了一口咖啡優雅道:“看不出來嗎?”
杜小小的眼睛抽動,眼睛一陣不適應。看不出來啊,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他有在等她的跡象啊。哪裡有人穿着睡衣在等別人啊。
走過去坐下擦桌旁,杜小小倒了杯熱橙汁喝了一口暖了下胃才問道:“等我有什麼事情嗎?”
嘴巴上問着的雖然是這個問題,但是杜小小的眼睛的注意力卻全部都被顧天祁身上的那件睡衣吸引了。
爲什麼是睡衣,他爲什麼穿着睡衣好好奇啊!
顧天祁見她竟然不知道等她有什麼事情,一雙桃花寒眸微微睜大了。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我以爲你會一直念念不忘。”放下咖啡,顧天祁說的有些控訴。
杜小小被說的更是二張和尚摸不着頭腦,而且實在是太在意這身睡衣了。吸一口氣,杜小小最終選擇問出來:“那個,爲什麼這個時間你還穿着睡衣,不是該換西裝去上班了嗎?”
顧天祁被問的差點暴跳,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問他爲什麼在這種時候還穿着睡衣?
那是誰昨天晚上非要量他的身體的,要不是爲了給她量身體,他怎麼會到現在還穿着睡衣。他用心良苦的配合着她的工作,卻被這個女人完全當成奇怪的存在了,真是太令他生氣了!
有些咬牙切齒的,顧天祁瞪着她:“如果不是你非要量我的身體,我會穿着睡衣一直等到現在嗎?”掀開表,顧天祁冷酷道:“我還有二十分鐘,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量好我的身體,還有去我的衣帽間拿出最完美的搭配給我,不然的話我就把依門吹雪做成兔子肉。”
顧天祁說着不知道從哪裡揪出了一團團放在了桌子上。杜小小的額頭上頓時落下了汗水。
這個幼稚到無敵的男人竟然又拿小兔子的命來威脅她!
撇嘴,杜小小也道:“你先去設計室,我去找了衣服馬上就過去,二十分鐘之內搞定。”轉身,杜小小馬不停蹄的向衣帽間走去。
顧天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非常滿意的勾脣一笑,而桌子上有着紅紅眼睛的雪白小兔子,跑到沙拉麪前低頭開始吃沙拉里的生菜。顧天祁看了一眼急忙把它抓起來瞪着它道:“不要見到綠色的東西就吃,那上面沾着你不能吃的醬!”
小兔子瞪着眼睛,繼續把露在嘴巴外面的那點菜杜也全部吃了進去,顧天祁嘴角抽搐了:“你這個越是不准你做什麼越是要做什麼的xing格,簡直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