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嚇得一動不敢，生怕被電話那頭的人窺探到一點點聲音。等電話掛斷以後，杜小小才滿臉通紅的推他。
“還是工作吧，工作重要。”
顧天祁將她緊緊的困住，聲音沙啞磁xing的在她耳邊說：“別動，你的工作也同樣重要。”
還是抵抗不了，再怎麼想要裝作很平靜，對顧天祁還是有感覺。杜小小清顧自己的身體還是熟悉他，對他仍然是渴望的。
一陣激烈的活動之後，顧天祁撐着手臂，在她耳邊輕聲喘息。
杜小小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才開口道：“我的工作完成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嗎？”
顧天祁整理好衣服，爲她把領子整理好道：“整理室在那邊，去洗下手整理下，我等你。”
杜小小點頭從他身側溜走去到整理室洗了下手，在整理室內的鏡子上看到自己臉頰發紅的樣子，杜小小深深的嘆氣。
“杜小小，你還要更適應這種生活才行，畢竟你還有四年的時光需要熬。”
四年，她必須度過無慾無求的四年時光才行，這四年內，如果他遇見了真愛的話，也許她會更早一點解脫吧……
心中一陣刺痛，杜小小急忙阻止自己宅這種時候想這些影響心態的問題。這些事情，反正早晚也會發生，到時候再心痛受傷也不遲，現在她只想過一天是一天。
打開整理室內的門，杜小小重新回到顧天祁面前，平靜的看着他：“顧少還有什麼吩咐？”
顧天祁打量着她，確定她真的很平靜之後，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她對他越來越有免疫力了，眼神也越來越認真。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果然是說真的，是真的要做一個讓他滿意的＂qing ren＂呢。
將桌子上一份文件夾遞給她，顧天祁道：“這是冬季的設計理念，我給你預留了兩套男裝的餓設計稿件，如果你能設計出符合我們顧氏理念又讓我滿意的稿子來，我會像之前說的一樣，接納你進顧氏。“
杜小小看着擺在她面前的文件，打開，裡面真的是這一季顧氏冬季男裝的設計理念分析。呆呆的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東西，杜小小機會不敢相信。
顧氏旗下的品牌都是奢華高檔的，設計師也都是用得頂級的，她、她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連作品都沒有，設計師都算不上的丫頭，爲什麼？
擡起頭看着顧天祁，提到設計的事情，杜小小就變得認真起來，杜小小嚴肅道：“顧總裁是在濫用職權嗎？像我這樣的新人憑什麼拿到這麼好的機會，這是＂qing ren＂的優待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不做，她也有作爲設計師的靈魂，不能貪圖這種手到擒來的便宜。
顧天祁蹙眉，這個女人還真是較真，給她機會就拿着就好，爲什麼非要計較這麼多。
“並不是優待，作爲設計師我是欣賞你的，所以纔給你這個機會，而且我說了不滿意的話我不會用，我是個商人，絕對不會拿自己的商品開玩笑。”
顧天祁的回答觸動了杜小小的心，要知道做設計師，爲真正的品牌設計衣服對於她來說是個怎樣閃爍的夢想。
現在，打開夢想大門的鑰匙就放在她面前，杜小小的眼睛機會要燃燒起火光了。
想要，想抓住這樣的機會，不想放過。但……
“你真的會讓我進顧氏，作爲一個普通的設計師嗎？”
他不是說要她做＂qing ren＂的嗎，怎麼會又讓她來顧氏上班。這太矛盾了，如果她做了設計師，＂qing ren＂的工作就做不好了。
顧天祁雙手交疊，嘴角勾起邪惡的笑容，優雅的搖頭：“我什麼時候說讓你作爲一個普通的設計師呆在我身邊的。要進顧氏你是我的個人形象設計師，也是特別執行官，要坐在我身邊的位置上。我會讓你參與設計服裝，但是也會在這個房間，這個總裁辦公室對你做一切過分的事情。你是我＂qing ren＂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怎麼樣，要考慮嗎？還是拒絕。”
說着這種惡魔話的顧天祁非常的邪惡，從他戲謔的桃花眼中，杜小小看到了認真。他是說真的，沒有在和她開玩笑。
低頭又看看那份設計方案，杜小小的手擡了起來。
她要抓住，抓住夢想的鑰匙，今天她接受的或許是一份過分的邀請函，但是等到了以後，等她從＂qing ren＂的身份解脫出來，真正自由的生活部就在眼前了嗎？
顧氏任職過的這份經歷，設計過顧氏旗下衣服的這份履歷，可以幫她到任何地方，她可以在她夢想的殿堂站住腳，她可以繼續做自己的設計師工作。
四年，看起來很長，但一定也沒有那麼長，因爲說不準什麼時候顧天祁就膩了，對她的新鮮感一定是有限的。
“我接受，並且我會努力的。”拿起文件，杜小小堅定的說道。
顧天祁嘴角一直掛着笑，夕陽的光從窗外照射進來，五色琉璃，彷彿在她身後編制了一雙翅膀，那是不死鳥之翼，他知道。
顧天祁笑着站起來，對她伸出手：“我很期待你進入顧氏的一天，歡迎你，杜小小。”
杜小小擡起手握了他的手：“謝謝你，顧總裁，我會來的，我……不會怕。”
不管顧天祁要對她做什麼，她都已經接受了，不會再害怕退縮，從昨天晚上的那件事開始，＂qing ren＂的修養她會一直堅持到底。
轉身，杜小小驕傲的離開了。顧天祁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離開，嘴角的笑容漸漸收斂。
站在夕陽的背光面，顧天祁的暗淡與落寞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他不該這麼做的，＂qing ren＂只有養在黃金屋裡纔是安全的，放在這裡只會一點點的培養起她離開的羽翼。
他知道他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杜小小的眼裡星火燎原的光在昭示着，未來總有一天，當四年的時間過去，她一定會離開，甚至不再什麼機緣巧合，只要一有機會她就會離開。
他知道，他知道一些可怕的事情會隨着他的決定來臨，他在這個時候剎車還來得及。可是他……
做不到啊，把她的翅膀折斷什麼的，他真的做不到，那雙翅膀那麼美，他怎麼捨得折斷。他想呵護着她，守着她，幫她實現夢想，讓她的羽翼更加豐滿，只是這一切的用心良苦，她已經不會領情了吧。
深深的呼吸，將所有的心事與落寞全部掩蓋起來，昂着頭，顧天祁又恢復成英俊冷酷無堅不摧的那個顧氏集團總裁了。
接通秘書室的電話，顧天祁聲音肅穆：“讓張經理進來見我吧。”
而那邊，走出去杜小小不想坐車回去，就在人行路上走着，拿着文件夾像是做夢一般的感覺將她籠罩。
遇見顧天祁以後，她的整個人生都像是做夢一樣呢。
‘踏踏踏’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杜小小擡起頭，還來不及閃躲已經被人撞上。
‘碰’的一聲響，散落一地的東西，杜小小急忙爲蹲下來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撞上她的女人立刻擺手，笑容美好道：“不不不，該道歉的是我，我走的太急了，都忘記看路了。”
杜小小看到對方的臉時愣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昨天晚上舞會上和顧天祁一起的女人。
心‘咯噔’一下，杜小小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小，昨天才剛見到今天又遇見了。
金沙沙看着杜小小愣神的樣子，笑出一口白牙：“怎麼了嗎？”
杜小小急忙搖頭，低着頭掩飾自己的慌亂：“沒、沒事。”手指觸到一本書，杜小小的手徒然抖了一下，這本書她非常非常的熟悉。《了不起的蓋茨比》那是顧天祁一直有看的書，她也有看。心陡然沉了沉，杜小小努力的揚起笑臉問道：“你也在看這本書啊，這本書很不錯呢。”
“你也在看嗎？”金沙沙聲音清脆爽朗：“這是一個朋友昨天給我看的，他說這本書他覺得不錯，給我看看，我今天剛買回來呢。”
杜小小的心向冰河墜去。
的確是新買回來的呢，嶄新的外皮和她的那本不一樣。她的那本到現在也沒有看到結局，或許是時候該看看了，一直以爲不看結局，這個故事就不會結束，其實她錯了，書的結局早就寫好了，不管你翻閱還是不翻閱，你認爲的不結束，只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不結束而已。那是騙局，你可以騙騙自己，騙不了別人，騙不了已經結束的一切。
東西整理好，女人禮貌的和她道別，杜小小看着她的身影是向着顧氏走去的，臉上的表情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顧。
她就那樣呆呆的看着那個女人消失在了視野裡，杜小小擰着脣，覺得冷，四周的冷空氣不斷的吹過來，吹亂她的發。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杜小小拿起來麻木的接了電話。
“喂。”
電話那頭的楚音音聽到她帶着哭腔的顫音，害怕的問：“小小，你在哪裡，你怎麼了，哭了嗎？”
杜小小眨眨乾澀的眼睛，那裡明明一滴眼淚也沒有，爲什麼她的聲音卻像是哭了一樣呢。深吸一口氣，杜小小道：“音音，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冷而已。”
是的，只是有點冷，心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