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中同學聚會結束之後,林蘇和閨蜜轉戰下午茶。林蘇最近心裡憋屈,肖莫謙送她去火車站那件事,讓她覺得怪怪的。她對肖莫謙,再也做不到以前那樣了。以前,她只覺得肖莫謙看她不順眼,針對她。可是現在,他感覺,肖莫謙對她,是特別的,但不是因爲看她不順眼,有一個想法,浮出水面,林蘇驚恐地將它壓下去。

孟佳佳是林蘇高中的同桌,兩人從高一分文理班後,就一直是同桌,兩人是互稱“老公”“老婆”的關係。期間,班主任想把兩人換開。當時孟佳佳是班長,林蘇是團支書,兩個班幹部,卻是帶着同學玩的人。晚自習的時候,她們周圍常常圍繞着一羣人,講話,吃東西,都是她們帶的頭。班主任單獨找她們談話,問她們要不要換位子。林蘇說:“我回去問問孟佳佳。”孟佳佳說:“我回去跟林蘇研究一下。”於是,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孟佳佳知道林蘇有個長得可帥的老師,也知道那老師跟她不對付。當時她還覺得奇怪了,林蘇這隻花癡,怎麼能對個帥哥有如此強大的免疫力呢?還跟個妖孽男搞對立?憑着她看小說這麼多年的精英男,林蘇和她那個肖老師,肯定有問題。

果然,林蘇拽着她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孟佳佳得意一笑,說:“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訴說的,快點說吧。”林蘇“嗷嗚”了一聲,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瞭解她啊!抱着孟佳佳的手臂,誇張地皺緊眉毛,問:“老公,你說,一直跟你水火不容的一個人,突然對你很好,那說明了什麼?”

孟佳佳單手托腮,做思考狀,說:“按照正常邏輯,平時水火不容的人,突然對你好,那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是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林蘇“嗯”了一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情況?”孟佳佳得意道:“跟你水火不容的,不就是你的那個肖老師咩?”林蘇“昂”一聲,趴到孟佳佳身上,叫道:“老公,你好聰明哦!”

“同樣的事情,美男和猥瑣男做,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孟佳佳一副老學究的樣子,林蘇忍不住吐槽,撇撇嘴,滿臉不屑地說:“你自己也就談過一次戀愛,冒充愛情專家哦!”孟佳佳怒,戳着林蘇的腦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提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孟佳佳第一次戀愛,很傷!談了一年多的戀愛,當初是那個男生表白,正好那段時間,林蘇沉浸在自己的甜蜜裡,就勸她試着接受。後來,她是真的喜歡上那個男生了,可是對方劈腿,還把女生帶到教室來親熱,就當着她的面。

孟佳佳不是輸不起的人,對方劈腿,她也沒有責怪。可是,當她準備放下的時候,那個男生又對她很好,說還喜歡她。另一方面,跟另外的那個女生,也一直沒有斷。孟佳佳討厭那樣猶豫不決的自己,

明明準備要放下了,卻還是捨不得。所以,對孟佳佳來說,那是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林蘇笑嘻嘻地勾住她的手臂,腦袋蹭啊蹭的,說:“不要這樣嘛!好啦,我不說了,你說嘛!”孟佳佳“哼”了一聲,繼續說:“你們肖老師,是不是喜歡你啊?”林蘇心裡“咯噔”一下,她腦海裡的那個想法,即使自己一直壓抑着不讓它冒出來,可它也是真實存在的,別人都看出來了。

孟佳佳繼續說:“哪個老師,會無緣無故地針對一個學生呢?如果他不是喜歡你,那他幹嘛那麼無聊地針對你?你又說他突然對你很好,就更加說明了,他對你有意思!”林蘇眨巴着眼睛,肖莫謙,跟自己?感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就突然有了這方面的聯繫呢?

突然想起了什麼,林蘇抓住孟佳佳的手臂,說:“肖莫謙有女朋友的,就是因爲我泄露了他有女朋友的事情,他才針對我,跟我不對付的!”孟佳佳單手托腮,食指摩挲下巴,眼睛眯起,說:“我還是覺得你們那個肖老師對你有意思。”林蘇扁扁嘴,小聲說:“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孟佳佳一個扭頭,說:“你看吧,我就說!”

“那你怎麼想的?其實師生戀也不錯。”孟佳佳終於正經了起來,她們之間的友情就是這樣,平時嘻嘻哈哈,沒有正經的,總是互相嫌棄,可是真正有事情發生的時候,都是支持彼此的。希望對方幸福的心情,從來沒有變過。

林蘇有些委屈地扁了嘴,說:“你知道我的。”孟佳佳挑眉,她當然知道林蘇的心思。當初那場戀愛,談得幾乎精疲力竭,誰都不曾想到,他們的結局會是那樣的。林蘇到現在,雖然已經對那個人沒有感情了,可是,那次的戀愛,讓她有些恐懼。

林蘇高一那年,認識了一個外校的男生,長得清清秀秀,很好看,性格也很好,對林蘇百依百順。即使是他奶奶生病了,在醫院做手術,而他自己那時正在準備小提琴六級考試,沒有時間跟林蘇打電話。後來,林蘇打給他,因爲一個多星期沒聯繫,心裡很委屈,對着他發了一通脾氣。人家也只是等着她發完脾氣,纔開始解釋。林蘇那次是真的感動得不行,當時,林蘇就說,如果他要了她,她也願意。

可是,後來事情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因爲不是一個學校的,兩人平時只是靠打電話,發短信來維持感情。到週末了,纔有時間一起去逛逛街,看看電影。高二下半學期的時候,那個男生開始常常鬧失蹤,最高紀錄是一個月沒有聯繫。因爲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林蘇學着去體量,給那個男生找了許多的藉口。

直到有一天,林蘇坐車經過他們學校,看到他和一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即使那樣,林蘇也還是爲他找藉口,那不過是玩得比較好的女性朋友。甚至,她都開始催眠,告

訴自己,那天她沒有看到他。

四月份小高考的時候,那個男生正好到林蘇的學校考試。林蘇和孟佳佳一起去找他,卻看到他跟一個女生在一起吃早餐,兩個人同吃一盒小籠包。林蘇當時就愣住了,站在教室門口,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進去。

而當時的孟佳佳,也正爲情所困,看到這個場景,火氣騰地就上來了。跑進教室,指着那個女生,問他:“這是誰?”那個男生就看着林蘇,垂頭,說:“蘇蘇,我們去外面說。”林蘇就跟着他去了走廊。

那個男生說,他不習慣兩個人一個星期只能見一次面,他想要女朋友常常陪在身邊。林蘇問他:“那你當初爲什麼要來招惹我?”那個男生握住林蘇的手,說:“蘇蘇,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我現在真的累了,我需要一個能時時刻刻陪着我,關心我的大小事情的人。”林蘇當時就點頭,說:“我明白了!”其他的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孟佳佳以爲林蘇和那個男生,從此就不會再見面了。偏偏,在她們高三的時候,那個男生到她們學校,找到了林蘇,說他發現他最喜歡的還是她,想和她重新在一起。林蘇拒絕了他,那個時候,林蘇已經放下了,只想好好讀書,感情什麼的,留到大學再說。

那個男生就一直在她們學校門口等她,幾乎弄得人盡皆知。林蘇先是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洗腦,後來,連林蘇的爸爸媽媽都被叫到學校去了。林蘇當時真的很累,學習的壓力也就罷了,家長和老師,都輪番進行教育。林爸爸每天早晚接送,學校里老師也盯緊了,生怕她跟人家跑了。

林蘇當時心理就有了陰影,談戀愛太嚇人了!她那麼一個懶人,哪裡會自己給自己找那些麻煩事。不過,這次這隻林蘇,應該有心動吧?孟佳佳用一種狡黠的眼神看着林蘇,林蘇撇撇嘴,低頭挖蛋糕吃。

孟佳佳攪拌咖啡,揶揄地說:“你就裝吧!要是真沒意思,你纔不會跟我說呢,還問我意見。你有什麼小心思,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呀!”林蘇撇撇嘴,不理她。孟佳佳卻突然問:“你那個知心哥哥呢?怎麼樣?”

林蘇“呃”了一聲,四下張望,明顯的做賊心虛。孟佳佳“嘖嘖”了兩聲,搖頭,說:“某人桃花朵朵開啊!”林蘇羞羞臉,垂着腦袋,說:“知心哥哥可有愛了,人特別好,要是個帥哥,那就更好了!”孟佳佳鄙視她,說:“你就希望知心哥哥頂着那肖老師的皮,出現在你面前。”好吧,孟佳佳真相了!

林蘇回到家裡,自己開始想。肖莫謙對她的態度,真的很奇怪,不像是老師會對學生做的。就像孟佳佳所說的,有哪個老師,會那麼無聊,沒事整個學生玩。而且,肖莫謙更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可是,她還是糾結,以後,她該拿什麼心情,面對肖莫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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