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膳，六斤推着夜君明上了特質的馬車，有了昨天的驚悚，今天誰也不敢給章小白做踏石了，不等別人把踏馬石找來，章小白姿勢難看的爬上馬車，拿出帕子擦擦手，“好了，走了。”
十五默不做聲地做到趕車的位置，六斤把車廂的門關好，在十五的身邊擠擠，其實，一般的時候，都是十五跟在夜君明的身邊，只有上一些特別的地方，比如說皇宮和青樓，六斤纔跟着夜君明，可是，今天比較特殊，所以，六斤跟着來了。
夜君明先帶着章小白上了“霓裳羽衣”，章小白看了看，搖搖頭，這裡的衣服太過柔媚。
夜君明又帶着她到了別家，終於在一個略顯偏僻的“素衣”坊選了兩套。
看着換好衣服出來的章小白，夜君明只覺得眼前一亮，章小白長得自然是好的，可是，夜君明卻一直沒有看到過她穿過衣服的樣子，這倒不是說章小白沒有穿過衣服，只是，第一次見面，章小白只穿了一個肚兜和褻褲，後來就一直穿着不怎麼合體的男裝，小白選的這兩件衣服，雖然不是按照她身材量身定做的，可是，肥瘦倒也合適，襯托的章小白的身材越發凸凹有致，夜君明眼睛微眯，小白自然是好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般美好。
章小白選擇的一個是白衣，領口袖口繡着荷花，盡顯章小白女子的嫵媚，有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大家氣度。
另一件淡藍的，就好像是爲章小白定做的一樣，淡藍色原本應該是很淡雅的感覺，可是，不知爲什麼，章小白穿着，卻給人一種妖嬈的感覺。
六斤看了，眼中忍不住閃過驚豔，忽然覺得後背怎麼冷颼颼的，回過頭去，就見夜君明正拿着眼刀凌遲他，六斤打了個冷顫，心中暗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九王爺，九王妃這麼個天仙般的美人，誰不想多看兩眼呀，再說了，他六斤也只是看兩眼而已，是驚豔，是讚賞，他已經不是男人了，做不
了什麼的。
夜君明搖着輪椅過來，“這兩件都要了，你們的師傅是哪一個？”
身爲王妃，怎麼可能只有兩身衣服？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被請了過來。
夜君明衝六斤使了個眼色，六斤連忙把九王府的帖子，雙手遞過去，“不知夫人什麼時候有空，我家王妃要做幾身衣服。”
“王妃？”婦人一驚，她實力不夠，銀兩短缺，所以，只能在這個有些偏僻的地方開這麼家鋪子，平常也只是一些小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過來做一些服飾，王妃，她雖然也想，可是王妃怎麼會看中她這個小店面的東西，婦人擡眼看了一眼，他們雖然男的坐在輪椅上，女人也只不過穿着她店鋪裡的衣服，可是，身上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雍容氣度。
婦人腦海靈光一閃，九王爺，都說九王爺就是一個身有殘疾的……
“民婦倒是隨時都可以。”婦人不卑不亢地道。
“娘子……”夜君明看向章小白，都說鮮花需要綠葉襯，他自然也希望章小白這朵花開的香豔，不過，前提是，只給他一個人欣賞。
“今日是不行了，明日這個時候不知夫人可方便？”章小白探尋地看向那婦人。
“明日民婦定當登門。”那婦人衝着幾人行了個禮。
“我們走吧。”章小白自然而然的推着輪椅。
六斤早就機靈地付好了銀子，包好了包袱，夜君明伸手，“把包袱給我吧。”
那是他的王妃的衣服。
六斤也是個機靈的，連忙把包袱放在夜君明的腿上。
從素衣鋪出來，章小白看了看那牌匾搖搖頭，這個夫人想必是一個清雅之人，只是，這素衣兩個字未免讓人想的多了。
按照原定計劃，幾人來到了賭坊，賭坊和青樓這樣滴地方，都是魚龍混雜的，這回幾人留下六斤，十五跟着他們進去。
要說賭坊裡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衆人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三人進去，原本喧鬧的賭坊竟然靜了下來，搖骰子的也頓住手，驚詫地看着三人。
要說三個人還真是各有特色，黑衣的十五往那裡一站，根本就不用說一個字，那渾身冷然的氣質，就讓人不由自主的後退三尺，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章小白是個美人，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惹得夜卿凌對她念念不忘了，只是，她身上的氣質很矛盾，靜靜的時候，宛若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美目流轉間，卻有一種別樣的風流婉轉，要說賭鬼就是色鬼，這話再也沒錯，衆人盯在章小白身上的目光，恨不得把她連皮帶骨吞了下去，已經有人想要蠢蠢欲動了，只是，她身邊那一身冷凜的十五讓衆人遲疑，而她身前那坐在輪椅上的夜君明更讓衆人望而怯步，雖然他是個殘廢，可是，在他的面前，衆人卻不由自主的覺得身子矮下去，他那天生的雍容的氣度，讓人不知不覺就會向他臣服，讓人很輕易的就忽略了他的殘疾，只覺得這是上蒼最完美的作品，對這樣的謫仙一般的存在，哪怕是有什麼齷齪的想法，似乎都是對他的褻瀆。
要說這富家子弟裡敗家子不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賭坊裡的人卻覺得這幾個人絕不是那種人。
“這位公子，這邊請。”賭坊的小頭目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一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小白……”夜君明微蹙眉頭，這裡的空氣好渾濁。
“相公，這位小哥正要領我們上雅間呢。”章小白微俯着身子，柔聲道。
坦白說章小白也不是很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可是，任何東西的存在，都有它的合理性，幾千年，人類還是那麼熱衷與嫖和賭，證明這其中自有它的魅力，哪怕那是一朵罌粟花，讓人恨着，卻忍不住被吸引靠近。
夜君明對上小白的眸子，立馬妥協，這世上永遠是一物降一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