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尋下意識四處張望,竟然沒有發現人,那這門,門是怎麼自己開的?
四周格外靜寂!
忽地從內卷刮一股陰風,易尋的手猝不及防顫抖了一下。
遠處樹林濃密延伸到黑暗深處,灰暗的迷霧繚繞,氣息陰森而有欠現實。被綠色藤蔓包裹的黑色花朵時隱時現,身姿拂動的方向均指向北方的古堡。散發着濃郁的神秘氣息,引誘着易尋一步一步往裡走,腳下踩着細碎的鵝卵石輕慢的前行,眼神警惕性四處掃視。
一個不留神,腳底踩到表面光滑的大石頭,絆住腳。幸好她警惕性高,學會功夫,反應機敏,才免於一場頭朝土地背朝天的事故。
走過那條通往古堡門口的小徑,兩側的綠色藤蔓被風拂動發出呼呼的聲響,只聽得突地‘咿呀’一聲,古堡門突然開了。
易尋身子一緊,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似地。
卻仍沒有看見有人,周圍甚至連人靜都沒有。除了耳旁傳來植物被陰風颳起的呼聲,一片死寂。
咦,古堡裡似乎有光亮!難道端木在家裡?
他突然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易尋心想。踮起腳尖,雙手握團,輕手輕腳的往門口走去——
“啊!”後背傳來突如其來的一陣疼痛,條件反射喊了一聲疼,頭部昏昏沉沉,繼而跌進一片黑暗的深淵。
一間不大的屋子裡。
堂屋正中擺放着一張黑白框架照片,照片裡的女人一頭茂密的黑髮,清澈如泉的黑眸一直凝視着正前方,嘴角勾起和藹可親的幅度。
易尋對上她那說不出有多少溫情的目光,淡淡的笑着,“媽,你爲什麼這麼美。”
照片裡的人依然是淡淡的笑着,眼睛像是眨了眨,在迴應她。
她上前取笑照片,莊穆且小心翼翼的貼在胸口,鏡片隔着衣物一點都不冰涼。喃喃的低喚:“媽媽,其實我知道你沒走。你一直在,一直在……”
梅雨時節,突地天空一聲巨響,轟隆猶如利劍一把劈開黑幕。易尋在黑暗的屋子裡,
暗黑裡,雙手環抱着相片,身子瑟瑟發抖,搖搖欲墜。
地板猶如寒冰陰冷到了極點,透過綿薄的衣料侵入溫熱的肌膚的每一個毛孔。易尋在黑暗中,右臉頰輕輕貼在冰涼的相片上,蜷縮着身子,不敢動彈一下。
漸漸的臉頰竟有了一絲溫熱,易尋擡起頭,靜靜的看着照片裡的人淡淡的笑着,並未發現滿面淚痕,心裡的黑暗似乎被填平了一些。
‘咿呀’——
木門在黑暗中被開啓。
一個高大的男子衝進屋裡,迅速的關上房門,上好鎖。外面傳來‘提妲提妲’急促的腳步聲和腳下溼噠噠的泥水聲。
門外傳來猛烈的敲門聲,那一聲一聲猶如抨擊在她的心上。
男子在黑暗中拉起易尋,小聲的請求着她救命。易尋膽怯的擡起頭來,透過冥堂微暗的燭光,面目青脹紅腫,手臂如一口噴泉,血水噴涌不止,看得易尋觸目驚心。
敲門聲越來越大,外面轟轟隆隆吵鬧的很,隱約聽到一聲:“再不出來,我們就撞門了!”
易尋傻愣一秒,隨即把他推到靈堂隱密的黑布簾下,用些困草蓋住身體,匆忙跑去開門。
在打開木門的那一刻,外界一股重力推向易尋,她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她看見很多很多身着黑色勁裝的男子闖進她的房子。分散搜查着什麼。
領頭的男子冷冷的看着她,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受傷的年輕男子闖進來?”
易尋低下頭,驚慌失措的驚恐甚至沖淡了母親離開人世的傷悲。輕咬下嘴脣,聲音唯唯諾諾:“沒有。”
男子未繼續追問,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屋子裡面四面八方涌來的人流聚集一頭,上前彙報:“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易尋怯怯的看了領頭男子一眼,他再次掃視整個房間一遍,泄氣的揮手:“撤!”
許久之後,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黑暗再次歸於沉寂。
易尋呆在黑暗中,一口氣憋着這才放鬆下來。她走到靈堂的黑布下,
推開一層困草,小聲說道:“出來吧,他們走了……”
那男子突然唰的站了起來。灰暗的光線下,他的面目變得有一絲不可琢磨的飢笑。
易尋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一大步。
他突然衝過來抱住易尋。易尋毫無防備的跌進他的懷裡,不明所以,打了一個冷戰。
他的手掌不安分的婆娑在易尋的衣料之間,一時之間,易尋大腦一片空白,猛地推開他。
易尋膽怯的甚至不敢擡頭看他,臉蛋紅的一塌糊塗。
他在母親的靈堂前,一點點向她逼近。易尋對上他貪婪無度的黑眸,像正面交鋒的毒蛇,姿態輕鬆的看着眼前的獵物無可奈何的落入自己的口裡。
退到最後再也無路可退,易尋被他抵在木板上,壯碩的身子壓在她身上。稚嫩天真的眼神裡滿是懼怕,絕望,甚至忘了哭喊,掙扎,抵抗。
直到,他不停的親吻她。
她害怕的低吟,那一刻,身上的他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瘋狂的親吻她的身體,眼睛裡充滿着熊熊烈火,好像要把她包圍其中。
她的恐懼感頓時跌進萬丈深淵。
此刻,她想叫大聲的叫喊,可是喉嚨像是堵住了,任憑她內心底在絕望的歇斯底。任憑她使盡全身心的力氣閃躲他的吻如雨下,在高大壯碩男子的體下都顯得蒼白無力,無濟於事。
冰冷至極,易尋立即睜開眼睛,迴歸現實。
額頭的水珠掛在劉海上,欲往下滴,身子冷的瑟瑟發抖。易尋輕輕甩了甩頭,惺眼朦朧。擡頭看見面前一個光頭彪漢拿着一個膠桶,冷眼不發的看着自己。
易尋這才發現,手腳被綁住,無法動彈,嘴巴被透明膠紙粘住,四周是一片空地,連一根毛巾都沒有。這,這是什麼情況?易尋的記憶追溯到早上她到端木家找端木……然後感覺到頭部一陣劇痛……就暈了過去……
遇上仇家了?
眼前的光頭男子見她醒了過來,上前撕開她嘴上的膠紙,易尋如獲大赦,趕緊大大吁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