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儘管沒有詳細的調查過,但能到手的資料卻很少,而喬白也不認爲自己一旦詳細的調查了會有什麼更好的結果。
既然一切都一樣,又跟自己沒什麼關係,那麼即便放任不管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更何況喬正在慢慢的退出歷史的舞臺,所以那個圈子裡的情況便不會跟他有太大的關係。
喬白一直都這樣認爲,所以除非一切在他名單上的危險人物,不然其餘的人他是很少會去關注的,即便知道拓跋這個人,也還是一次偶然的事情。
只是喬白沒有想到兩個人居然會這麼的有緣。
“原來喬也可以不要臉。”拓跋貌似失望的說道。
“對一個偷襲的人,你難道還希望我正大光明嗎?”
“很抱歉,可惜狙擊手就是那樣。”拓跋遺憾的聳聳肩。
“道上的規矩也是如此。”喬白淡然的回了一句,“你還有事嗎?”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果沒有事了就請滾,我們都不歡迎你。
“有。”
拓跋的一句話讓喬白跟安格斯都愣了愣,他們都至少知道拓跋絕對不是一個厚顏無恥跟不識趣的人,但如此情況下卻依然選擇了留下,那就說明他過來的確不是爲了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喬,我想跟你合作。”拓跋開口,神色之中滿是真誠。
“哈?我沒聽錯吧,你要跟喬合作?拓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安格斯震驚的說道,一個剛剛還衝着喬白要害開槍的人,此時居然想轉身一變,成爲朋友,這個世界上哪兒有這樣的事情。
“安格斯,注意你的用詞,不然我不介意好好教教你應該如何跟客人說話。”拓跋的語氣中帶着危險的味道。
“你別真以爲我怕了你。”安格斯梗着脖子說道。
“那你跑什麼?”拓跋輕笑一聲,手指從脣上拂過,“吸引我的注意力?”
“別自戀了,你這個變態!”安格斯滿臉的都是嫌棄,當然,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害怕。
“咱們兩個半斤八兩吧。”拓跋笑道,“你可不能提起褲子就不認賬。”
安格斯還沒有表現出什麼,Z反倒是沉不住氣了,當然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安格斯護在了自己身後,神色不善的盯着拓跋。
安格斯的臉色極其難看,那一次是他一聲的恥辱,就算是當初落魄,在監獄裡生不如死的時候都沒有讓他覺得那麼難堪過,雖然說這個人給了他一張面具,雖然說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堂堂的一方大&佬居然被人關在了籠子裡當做展覽物,不管是誰心情都不會美麗吧,更何況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人恰好來了,這個瘋子是真的很有可能將自己出售出去的,到了那個時候,可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新歡?”
“手下。”安格斯的眼睛開始冒火了,所以說啊,這個人也就是嘴欠,他想如果拓跋有一天死了,很大程度上肯定是因爲他的嘴太賤了。
拓跋雖然看不透他的內心,不過單從人冒火的眸子裡也能看出對方的心情不佳,不過他們本就不是什麼朋友,也不是他的合作伙伴,所以安格斯的心情到底如何對他而言還真的不是那麼的重要。
“我要合作的不是你,所以你可以閉嘴了。如果不喜歡,你可以選擇出去。”
“這是我的地盤!”安格斯的語調忍不住提高了幾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喬出去了?”拓跋玩味的道。
“你如果是想跟我聯手對付蘇家的話,很抱歉,我還沒有那種計劃。”喬白開口,結束了兩個人之間無謂的紛爭。
“我能知道爲什麼嗎?”拓跋面色嚴肅,他的確有這個想法,再加上蘇嬋在暗中用的那些手段,所以他就起了這個想法,那一槍喬白完全有能力避過去,但對方卻選擇了受傷,要說這裡面沒什麼貓膩,就連傻子都不相信。
“時候未到。”喬白只簡單的說了四個字,但拓跋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我的名片。”
拓跋朝前走了一步,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卡片遞給了喬白,“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給我打電話。”
“現在倒是有一件,就當是那顆子彈的賠禮了。”喬白伸手將名片拿了過來,“幫我照看一下我老婆。”
“你老婆?冰美人?席昭然?”拓跋一連三個問句。
喬白點點頭,“我知道你們這個圈子是相通的,我相信,他們應該沒有人會不給你面子吧。”
“可是安格斯已經說過話了吧。”拓跋道,“你不信任他?”
“一個人的影響力終究是有限的,更何況你不是也能不給安格斯面子嗎?安格斯也同樣能不給你面子,但如果是你們兩個人呢?”喬白笑道,像是一隻狡詐的狐狸。
拓跋突然就懂了,暗自羨慕喬白對席昭然的維護,“成交。”
“多謝。”喬白頷首,將名片裝進了口袋裡。
“你就不擔心我返回?”拓跋知道這個問題很蠢,但他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喬白神色平淡,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拓跋現在幾乎都有些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早就知道開槍的是自己,所以纔會選擇不閃不避的任由子彈擊中了。
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倒不如就受個傷,然後讓對方欠一個人情吧。
但他又覺得這樣的想法十分荒謬,所以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了。
拓跋在安格斯噴火的目光中離開了房間,喬白垂眸看着地板陷入了沉思,直到安格斯喊了他一聲喝彩回神。
“你在想什麼?”安格斯問道。
“蘇嬋爲什麼會對我那麼有興趣?”喬白道,“我也只是隨便蒙一個名字,沒想到居然猜對了。”
“你是蒙的?”安格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萬一蒙錯了呢?”
“又不是賭博,錯了就錯了唄,還能怎麼樣?”喬白莫名其妙的道,“你被嚇傻了吧?”
安格斯深深的無語,他是沒有想到喬白居然會是這種想法,不過一想也就不覺得怎樣了,可憐的拓跋,大概真的是被喬白給震驚到了吧。
“拓跋跟蘇家有什麼仇怨嗎?”安格斯問道,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是這樣發展了。
“不太清楚,有他的聯繫方式,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好了,他沒想讓我受傷,如果躲的話,也的確能躲的過去。”喬白解釋了一句,也是爲了讓安格斯放心。
畢竟不管如何,跟一個仇人合作,總覺得不是那麼安全。
“你就吃準了他不會做傷害你媳婦兒的事兒?”
“沒什麼是百分百確定的,就像是我跟你的合作,難道我就能保證你不會在我的背後捅刀子嗎?”喬白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
安格斯沉默,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變蠢了。
“先回去再說,我也不是讓他照顧昭然,不過就是讓他說幾句話罷了,這一點,我還是有把握的。”喬白道,“要不將你送過去顯示一下我不會跟他爲敵的誠意?”
“喬,你變壞了。”安格斯無語望天,他是作死了纔會問這樣的話,“交接已經完成了,不過我沒有見到幕後的人,只是一個代理人辦理的,簽了文件就搞定了一下,喬,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是衝着咱們來的,很不正常。”
“的確是衝着咱們來的,一切都慢慢算,這麼久了,我也應該做點事情了,不然會被人騎到頭上的。”
喬白擡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是真的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嘗一嘗市井小民的味道,但可惜就是有那麼一些人不放心,非要看着他死才甘心,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清算一下好了,看看到底是誰停留世間,又是誰墮入無間地獄。
拓跋站在了頂樓的辦公室裡,手中拿着望遠鏡,看着四個人離開,這才轉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喬居然會結婚。”
拓跋揉了揉眉心,輕嘆一聲,“你居然會同意讓席昭然嫁給他。”
他看着坐在對面悠閒的喝茶的人,神色之中滿是複雜,“大叔,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昭然喜歡,你覺得我能怎麼樣?”男人放下了茶杯,清秀的臉龐上帶着淺淺的笑容,如果喬白在這兒的話一定會非常吃驚,因爲此時坐在拓跋對面的就是他不管如何都找不到的人——樂睿。
突然的出現,又突然消失無蹤了,這個人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般,但他卻又確確實實的存在着。
“如果你想要阻止的話,也是可以的吧。”拓跋雙手交叉,下巴枕在了手背上,“我不太懂。”
“昭然不是在你們這個圈子裡很有名嗎?喬白就是你們這個圈子的一股清流,不將她交給喬白要交給誰?喬何嗎?本來喬何那小子也不錯,是個有悟性跟魄力的,但他卻做了對不起昭然的事兒,昭然都主動選擇了,我再跳出來棒打鴛鴦,會讓她恨我一輩子的。”
樂睿靠在了椅背上,“跟喬白接觸了,覺得他人怎麼樣?”
“很好。”拓跋下了判斷,“很聰明,我趕不上。”
“蘇嬋這個名字,肯定是他蒙的。”樂睿篤定的道。
“哈?”拓跋微微一愣,他的確被喬白的這個答案震住了,但他卻更相信樂睿的說法。
“大概很久以前有人做過這種事情,所以就讓喬白記住了,他也只是猜的,雖然說有那麼一點點的根據,但他自己也肯定不是十分的篤定,年輕人,你還差的遠呢,所以要好好學習。”樂睿笑道,臉上滿是欣慰。
岳丈看女婿,真的是越看越順眼。
一個長得好看,有錢又專情又懂得照顧人的男人,不管是什麼人攤上,都會是對方最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