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容千憶還沒有回答,知書先叫住了神醫,問道:“有什麼問題嗎?這是我的身體,如果有什麼的問題,還請你跟我直說好嗎?爲什麼要出去呢?”
“夫人多慮了。”神醫回答道,“只不過是商量一下治療的事宜罷了,夫人且放寬心。”
容千憶感激地看了神醫一眼,還好他按照說好的,先穩住了知書,並沒有跟她把話說出來。走上前,替她理了理頭髮,說道:“你先休息着,只是一點點治療的方式需要商討而已,我跟你保證,你的身體什麼情況,我一定不會瞞着你。”
“嗯。”知書答應着,也不再說什麼,因爲她相信容千憶是不會騙她的。
“神醫,這邊請。”見她答應下來,容千憶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才起身,帶着神醫出去了。
“病情我已經大概瞭解了,我實話實說,只有五成的把握。你可以選擇繼續我們的交易,或者中止,老夫絕對沒有二話。”神醫開門見山地把話挑明瞭。
容千憶略微想了想,其實五成的把握也算是有一般希望了,現在放棄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能夠治療的人了。所以他還是決定了要繼續。
就跟神醫說道:“不,不能中止,請神醫開始治療吧,我們說好的,一切都算數,我決不食言。一開始,我也說過了,成與否,那些東西都是送給神醫的。”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老夫也自當竭盡全力。”神醫回答道,“還請給老夫一點時間,我回去準備一下,今晚先過來爲夫人鍼灸治療,壓住病情。”
“我送送您。”容千憶非常客氣地說。
神醫卻擺了擺手,說:“不用,你還是回去照看好夫人吧,我看得出來,夫人即爲聰明,只怕已經起了疑心。”
“如此也好,那就恕不遠送了。”容千憶拱手說道。神醫點點頭,徑自離開。
容千憶回到了房間裡,知書沒有躺着了,而是用枕頭靠着坐了起來,見到容千憶回來了。問道:“神醫呢?”
“走了,他回去準備一下,晚上就過來爲你治療。”容千憶轉身在牀沿上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知書問他,“爲什麼我感覺到你和神醫之間如此怪異?是否你們之間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沒有,你想多了。”他依舊保持微笑,回答道。“我說了只是跟神醫討論你的病情而已,沒有什麼秘密。好好休息,保持良好的心態,不要多想好嗎?”
知書知道他心疼自己,也愛惜自己,她也不想多想什麼。只是事態呈現在眼前,給她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是瞞着她不說的。
但是容千憶又不肯說出來,她知道自己如果繼續追問下去,與容千憶勢必會有些不和。便聰明地選擇了適可而止,問道:“那你們討論的結果是什麼?打算如何治療我?”
“神醫說先給你鍼灸,然後再施藥。”容千憶回答道,心裡也感激自己愛上了一個這麼聰明的女人,他知道知書選擇適可而止,不再問下去的原因,與她心照不宣即可。
“有多少把握?”知書又問。
“鍼灸是爲了壓制病情,接下去的治療纔是關鍵。何必問有多少把握呢?對我們而言,有幾分把握都是極好的,不是嗎?”容千憶回答道。
知書點點頭,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下去,容千憶這樣說,已經很明白了。若是有着十成的把握,他必定有難以掩飾的喜悅。這樣說來,估計只有五成,或者更少,但是誰管那麼多呢?
生死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那麼重要,與他在一起的時日纔是最重要的。他竭盡全力,也是爲了她,所以,她配合。結果怎樣,卻已經不再那麼要緊。
“我有些餓了。”知書忽然跟他說道,“我們是不是該吃飯了?”
容千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瞧我,幾乎忙糊塗了,都忘了你還沒吃什麼東西呢,你且休息着,我這就去準備一下。神醫還要晚上纔會過來。吃完了東西,我帶你出去走走。”
“好啊。”知書答應道。
看着容千憶出去了,知書有些茫然,她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沒有像容千憶說的那樣,只是隨便說了說他們的事情。神醫就答應了過來治療她。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懷疑,容千憶不可能用尋常的辦法就能讓神醫動容的。她不在意自己怎樣,但是容千憶就不一樣了,她不希望容千憶爲了自己做出太多犧牲。
約莫半個時辰後,容千憶回來了,知書不知道他居然這麼快就讓人弄好了飯菜,但他的確是說可以吃飯了的。
知書將信將疑地起身,隨他到了大廳裡,看到了一桌子飯菜之後,知書詫異地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半個時辰就能夠弄出這麼一桌子飯菜來了?”
“這不是我們廚房做的,只不過你餓了一天了,我不能讓你繼續等,所以讓人去了酒樓,讓他們半個時辰給我做出來。”容千憶回答道。
“原來如此。”知書有點兒哭笑不得,他都快要把她寵上天了。“你也餓了吧,快坐下吃吧。”
“好啊。”容千憶回答着,在桌子旁邊坐下來,給她碗裡夾菜。
知書吃了一點,味道還不錯,但是她發現容千憶跟本沒吃,只是在一旁看着她。“你怎麼不吃東西?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有問題嗎?”
“沒有,只是我在想,你要是一直這麼好好的該多好。”容千憶稍微有些感嘆地回答。
“我一直很好啊。”知書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她不想要因爲自己讓他這樣每天難受。“你要是不吃了,我也不吃了,我們這就出去走走吧。”
“別啊,我吃。”容千憶只好投降。
吃完東西,容千憶溫柔地扶着她,儘管她說自己好得很,根本不用攙扶。兩人在外面稍微走了一點時間,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揹着藥箱趕來的神醫。
在房間裡,知書躺在牀上,神醫拿出來布包,打開了後,裡面那些大大小小,細細粗粗的銀針看得知書有點兒頭皮發麻。她看着容千憶問:“會不會很疼啊?”
“不會,我會陪着你的,我就在這裡,要是他扎疼了你,我可不會放過他。”容千憶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噗哧。”知書忍不住淺笑了一下說道,“你這樣子,神醫都會被你嚇跑的,“好了,我就是看着有點兒不舒服。”
神醫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只是在自己腦袋裡想着要如何施針纔是最好的,不然,對於他們這種行爲,真的有點讓人受不了。整個過程,容千憶都陪在旁邊。
知書稍微皺了皺眉,他就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自己手裡還一直準備着一塊手帕,隨時在給知書擦汗。其實真正汗如雨下的是神醫,知書的情況不樂觀,他一點差錯都不敢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