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清寒輕輕笑了一聲,“歡顏,其實你壓根兒不需要找藉口出去。省得你還要躲在廚房悄悄地偷聽。”
本來就有點兒羞惱了,婁清寒還毫不掩飾地說出了我的心思,我不由回了一句:“這還不是爲了你,傅雅是你的未婚妻,我當然要給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啊!”
我的話脫口而出,絲毫沒經過大腦思考。話一說出來,我就後悔了,畢竟話裡的抱怨味太重了。
果然,我偷偷瞄了一眼婁清寒,他的臉色的確有些嚴肅,我心裡暗暗罵自己蠢。明明婁清寒已經清清楚楚地拒絕了傅雅了,和傅雅訂婚也不是婁清寒自己所希望的,我卻一直揪着這一點來埋怨婁清寒,想必他也是十分煩躁了。
我趕忙說:“婁清寒,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害怕婁清寒誤會,急急解釋,卻因爲心急更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突然,婁清寒笑出了聲,點了點我的鼻子,笑着開口:“歡顏,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你這是在吃醋嗎?”
婁清寒低下頭,眸子裡滿是笑意,我不自然道:“誰吃醋了,我只是怕我在場,傅雅什麼都不說,只會待到更晚才走罷了。”
“哦——“婁清寒拖長了聲音哦了一聲,語氣裡滿是懷疑與打趣,“歡顏,既然這樣,你何不去樓上房間呢,怎麼在廚房裡待了那麼久?”
我蹩腳的藉口被婁清寒戳穿的一點不剩,我暗自咬牙,悶悶地說到:“婁清寒,你夠了,我承認,我就是想知道你和傅雅說了些什麼,我就是不想讓你和傅雅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說話,我就是吃醋!”
一口氣將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我做好準備接受婁清寒的取笑了。只是久久沒聽見婁清寒的話音響起,我不由擡起頭來看向婁清寒。
只見他的眼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芒,下一秒,婁清寒就揚起嘴角,“歡顏,我很高興,你爲我吃醋!”
我愣了,沒想到我承認自己吃醋婁清寒會這麼開心。我不禁腹誹着: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完全不一樣,我吃醋婁清寒十分高興,但是婁清寒吃醋卻讓我十分頭疼了。
“我吃醋,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小聲將這句話問了出來,婁清寒聞言,揚了揚眉,目光如炬地看着我:“歡顏,你吃醋代表你在乎我,我喜歡你在乎我。”
婁清寒的話讓我猝不及防地心動了一下。其實,很多人並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吃自己的醋,因爲覺得麻煩。可是婁清寒今天的話可以算是我聽過最美的情話之一了。
不由想到不久之前婁清寒吃紅玉的飛醋,雖然對婁清寒這樣的莫名其妙感到頭疼不已,但是知道婁清寒爲我吃醋我內心還是有一點小欣喜的。愛情裡最好的希冀就是希望彼此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
婁清寒是這樣,我亦是。
我伸出手抱了抱婁清寒,雖然無言,但我相信婁清寒一定會明白我想要說的話。
婁清寒的笑意綻開,細細密密的吻開始落了下來。
最後的結果是,第二天一早婁清寒神清氣爽地去上班了,而我作爲公司老闆又一次翹班了,直接睡到了差不多十一點,好在美寶她們也已經習慣了我下午纔去上班了。
扶着痠痛的腰下了樓。自從我住進別墅之後,婁清寒並不喜歡有很多人打擾我們兩個人,所以別墅平時也沒什麼傭人,只偶爾請鐘點工來打掃一下屋子,有需要的話,還有專門的人來做飯。
所以就造成了現在的局面,我翻遍了廚房,結果只有一些新鮮的菜在冰箱裡,畢竟昨天沒有做飯。當然還有一些水果,只是並沒有什麼胃口。
本來想點外賣的,只是找來找去也沒什麼喜歡的,好多都已經吃膩了。我摸了摸肚子,有些惆悵。
我眼珠一轉,趕緊蹬蹬蹬地上樓拿了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婁清寒:“中午吃了嗎?”
然後,我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機,等着婁清寒回我短信,很快,“沒有,正在和一幫古板的老頭開會。”
看到這,我不禁笑出了聲,腦海裡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面——婁清寒端坐在正上方,下面一羣年過半白的人,還有一個人正在彙報,而婁清寒則是漫不經心地聽着,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想到這個畫面,我就覺得莫名的搞笑,好容易止住了笑意,我手指飛快打出一句話——中午想吃什麼?
這下,婁清寒回得也十分快。”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婁清寒也看出了我短信裡的提示,反正也是想自己做飯的,倒不如做一次愛心午餐,想想就覺得很是美好。
既然婁清寒對午餐沒什麼太大要求了,我便不再絞盡腦汁地苦想了。
抓緊時間下了樓,跑到廚房穿上圍裙。打開冰箱門看看裡面的食材,各種各樣倒也很是豐富。
想了想,我拿了點小排骨,還有幾個土豆,再取了點番茄和雞蛋。我雖然會做菜,但是也只能做點簡單的了。
對着這些食材盤算了一下,一道糖醋小排,一道醋溜土豆絲,還有一道最簡單的番茄炒雞蛋,三個菜應該已經足夠了,雖然都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但裡面有我滿滿的心意。
既然已經想好要做什麼了,就趕緊開始動手做了。我已經很少這麼認真的做菜了,廚房裡有點熱,我的臉上冒出了點點汗水,但我恍然未覺,眼裡只有手下的食材。
忙活了半小時,望着眼前三盤色香味俱全的菜,我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用手扇了扇菜,就可以聞到一股香味。
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趕緊將這些菜裝進了保溫盒,忙不急地開車趕往婁清寒的開往婁氏集團。
上一次來婁氏之後,婁清寒就已經吩咐前臺看見我直接讓我進去,所以我便直接乘電梯到達婁清寒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了。
剛出電梯,就看見婁清寒的助理抱着一摞文件等在電梯門口,見我出來,他止住了邁進電梯的步子。
我衝他友好地笑了笑,只是他卻一臉不自然。我有些疑惑,不由詢問:“怎麼了,婁清寒不在辦公室嗎?”
只見他搖搖頭,有些支吾着說到:“婁總在辦公室。”頓了頓,他又看了一眼婁清寒緊閉的辦公室門,“只不過,婁總現在有客人,有點不方便罷了。”
婁清寒的助理說着這話,眼神有些閃爍,總感覺是在瞞着些什麼。只是我也不好刨根問底,眼看電梯門又要合上了,我趕緊用手擋了一下,“電梯要下了,你趕緊進去吧!”
說着我便側過身給他讓了個位置,他微微笑了笑示意,然後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他動了動嘴脣想要說些什麼似的。只是電梯門隔絕了一切。
我失笑,想到剛剛他說的婁清寒辦公室有客人,我看了看手裡提着的保溫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進去。
想了想,還是等一會兒吧。畢竟婁清寒正在會客,我冒冒然進去實在是不太好。想着也要到吃飯的時間了,想必會客時間也不會太長了。
我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覺得時間過得分外得慢。因爲做好了菜就裝到保溫桶裡了,我也沒有吃,想過來和婁清寒一起吃沒想到要等到現在,我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
突然好像聽到婁清寒的辦公室裡傳出一聲大叫,還是女聲。我心下疑惑,腳步不自禁地走向了辦公室的門。
剛想敲門進去,舉起的手還沒落到門上,就聽見裡面傳來我熟悉的聲音,我舉着的手不由慢慢放了下來。
我心中了悟,難怪剛剛婁清寒的助理臉色是那樣的不自然,原來是這樣的。許是沒想到婁清寒的正牌未婚妻上門了,我居然也不巧來了。
心裡不由一陣苦笑,原來不僅僅是我想到了要來給婁清寒送愛心午餐,傅雅也送了愛心午餐,果然爲了得到婁清寒的肯定答案,她也是用盡了所有手段。
只是婁清寒並不想接受傅雅的心意,剛剛的叫聲應該也就是傅雅質問婁清寒時發出來的聲音。
這時候只聽見傅雅聲嘶力竭地問:“婁清寒,我特地爲你送的午餐,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嗎?”傅雅的聲音悲切。
“傅雅,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任何事情,我和你之間也是不可能的。”婁清寒的聲音依舊堅定,顯示出不可動搖的堅定。
“清寒,好,我現在不逼着你,可是我辛辛苦苦送的飯,你好歹也吃一點行不行?”我只能聽見傅雅的聲音,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但想必也是眼角帶淚。
“傅雅,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厭惡你。”婁清寒並沒有因爲傅雅的哀求而動搖。
我在門外都能感受到傅雅的不甘心與受打擊。果然,婁清寒這句話說完之後,傅雅的聲音久久未響起,室內陷入了一陣沉默。
我在門外躑躅良久,還是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沒看傅雅,我直接向婁清寒揚了揚手裡提着的保溫桶,笑着說:“愛心午餐來了!”
婁清寒不由笑道:“終於來了,我可是等了很久了!”說着就趕緊接過我手裡的保溫桶放在辦公桌上。
我沒有回頭看,都能感覺到傅雅怨恨地視線落在我身上,想必婁清寒這句話一說,傅雅更是身形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