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曦聽到這，忍不住卡了下，“送，肯定送啊。”
也是這時候，她忽然意識到，現在似乎不是討論事情的時候。
等到歡送會結束，他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
“來，敷上。”顧東承拿着熱毛巾過來，一臉無奈的樣子。“不然明天早上，眼睛得腫起來。”
慕雲曦哼了聲，還帶着鼻音，“我沒怎麼哭。你知道的，那個情況下，所有人都在哭，你要是不紅眼眶，那就對不起那個氣氛。”
顧東承忍不住低聲咳嗽兩聲，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慕大師跟你說了什麼！”
提到這個，慕雲曦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
慕雲曦眨了下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知道，我媽給我留了什麼嗎？”
顧東承露出好奇的神色來，“願聞其詳！”
“她跟我說，給我留了一筆寶藏。”慕雲曦壓低聲音說道：“那是一條會下金蛋的母雞。”
“下金蛋的母雞？”顧東承懵逼，完全被慕雲曦的這個形容弄迷糊了。
慕雲曦恩了聲，“我媽媽是珠寶設計師，生前的時候……接觸了打量的珠寶。”
“所以，你·媽媽給你留了很多的珠寶首飾？”顧東承恍然大悟的樣子。
慕雲曦的眼神，在顧東承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鐘，隨後搖頭，“不是！珠寶首飾，哪裡是會下單的母雞啊！”
顧東承一臉懵逼的樣子。
“是珠寶運輸線。”慕雲曦一臉唏噓：“那是一條完整的鏈條，如果我做的是珠寶方面的生意，有了這條鏈條，以後都不用擔心珠寶的來源了。”
“原來，慕大師給你留着了這麼一條寶藏。”顧東承感慨，隨後眉頭都皺了起來，“利益動人心，一條完整的運輸線，確實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顧東承頓了頓，好奇的問道：“那條線，還在用嗎？”
慕雲曦搖頭：“信裡說，那條運輸線會在她死後封存。”
顧東承若有所思：“既然是封存，肯定有辦法激活。”
慕雲曦恩了聲：“可以激活。”
她頓了頓，神色露出猶豫來。
顧東承一直看着面前的人，在察覺到慕雲曦的神色變化後，立刻輕聲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慕雲曦注視着面前的人，忽然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若是面前的人，會爲了利益而不折手段，她早就不在這裡了。
更何況，對方還將他最大的秘密告訴她，也就說明對方很相信她！
“東承，其實那不僅僅是運輸線！”
慕雲曦的語氣很低，帶着莫名的味道，叫顧東承微微一怔，“這是什麼意思？”
慕雲曦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更確切的說，那是一條走私線！”
顧東承眉頭皺了起來：“走私？”
慕雲曦低下頭去，“是走私！通過那個渠道，寶石的成本至少降低三成。”
顧東承吸了口氣，神色無比的凝重，“你確定是成本？”
慕雲曦點頭，“是成本！”
“如果是這樣，那麻煩大了。”顧東承解釋道：“在國內，珠寶首飾這方面的價格浮動並不是很大。成本的價錢，差不多是出售價格的六成。可又因爲其他隱私，最後能盈利也就差不多是一成。”
慕雲曦對這方面也不是特別瞭解，這會兒聽到顧東承的分析，忍不住吸了口氣，“這麼多？”
顧東承恩了聲，“這些年，征服對這方面管控的很嚴格！三成，足夠讓那些人鋌而走險了。”
慕雲曦跟着慌了起來：“那……這條走私線，咱們不要碰了。太危險了！”
顧東承苦笑了聲，“雲曦，你知道建立這麼一條走私線，需要多大的代價嗎？”
慕雲曦搖頭。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過程，但是……想來伯母爲了這條走私線，必定是傾盡了全部。”
慕雲曦覺得顧東承這話很對，她接手曦薇的時候，曦薇的賬上也就三百多萬。
“那條走私線，是你母親的心血！而且，說是走私線，也應該是合法的。”
慕雲曦扭頭，瞅着身邊的人，“是麼？”
她怎麼那麼不自信呢？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詢問一下律師。”
慕雲曦眼睛都亮了起來：“對啊，問一問律師。”
慕雲曦想到就做，第二天就去法務部，查詢這方面的信息。
等她從法務部出來後，她徹底放鬆了。
顧東承瞧見慕雲曦嘴角的笑，當即打趣道。“我說沒錯吧！”
慕雲曦忙不迭點頭，“是的。確實沒問題。”
“可……我媽爲什麼要用走私這兩個字來形容呢？”慕雲曦又忍不住託下巴了。
“應該是跟當時的國情有關係。我們國家，也就是在這幾年，出臺了不少的法規！這方面纔算徹底寬鬆了下來！二十年前，這方面是不允許了。所以……”
慕雲曦扭頭，驚歎：“你怎麼全都知道？”
顧東承笑了下：“這有什麼驚奇的！你別忘了，我是個商人！對這方面，肯定了解很多。”
“按照你的意思，我應該激活這條珠寶運輸線？”
顧東承恩了聲：“我覺得，在此之前，你應該先了解一下，這條線裡涉及到的東西。做好充分的準備，再來決定要不要這麼做！”
慕雲曦從一旁拿起一杯熱茶，“對，只有準備充分了，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慕雲曦：“給我一支筆、”
“給！”顧東承從一旁拿過筆，遞過來。
慕雲曦隨手把杯子放在一旁，卻不想，沒放住，杯子整個倒了下來。
“小心。”顧東承起身，“怎麼樣？燙着了嗎？”
“沒事，沒燙着！”慕雲曦搖頭的同時，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口袋裡的……”將口袋裡東西拿出來後，慕雲曦忍不住露出懊惱：“我真是……太笨了。爲什麼要把信貼身放着，現在都溼了！”
顧東承安慰道：“很快就烘乾了。”
慕雲曦恩了聲，心情依然很低落。
因爲她明白，就算烘乾了，那紙張也會變形了。
顧東承將信紙拿到暖風那兒，忽然，他注意到什麼：“雲曦，你過來，這上面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