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血淙冷笑一聲,依舊保持着那不屑且鄙夷的目光。
鬼特麼纔信呢!
而且就你這一肚子壞水的樣,都不用說是什麼修煉界的清流了,能不能是正經修士都是兩說呢!
“你在懷疑我的說法?”江北的眉頭擰了起來。
“呵呵!”血淙冷笑了一聲,然後直接把頭撇了過去。
預防那滅絕突然拎着大鐵球過來砸他,雖然砸不掉牙,但是不代表他感受不到疼痛啊!
江北也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這種場面,是刷不出來多少怒氣值的。
而且這小紅的情緒經過了幾次起伏,今晚是肯定刷不出來多少了,只能等着來日方長,這種封川五階的大佬,只要別出什麼毛病,那肯定是要慢慢刷的。
但是今晚,還有真正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哎,小紅,你還是不瞭解我。”江北悠悠嘆了口氣。
“我本命血淙。”血淙一臉難受的說道。
不知爲何,血淙突然覺得這個滅霸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比之前那一肚子壞水的時候……更爲可怕了。
“哦,不好意思,血淙,你還是不懂我。”江北深吸了一口煙,擡起頭,將這一口濃煙盡數吐向了天空。
“別人只知道我名爲滅霸,知我爲魔門修士,但卻不知道我有一顆柔情的心。”江北悠悠說道。
“柔情?哼!”血淙撇了撇嘴,要不是現在受制於人,真特麼就忍不住上去直接幹翻他!
“是啊。”江北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滅霸一生!”
“無愧於天,無愧於地,但是對於敵人!如果能夠令起改邪歸正,我都不會下殺手。”江北看向血淙,一臉認真地說道。
“呵!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血淙冷笑連連,如果說這滅霸是什麼修煉界的一股清流,那可能這股清流就是混在一灘黑水中了。
當人家黑,你清,你就是另類。
這道理他還能不懂?就跟頭幾十年有個沙雕和尚過來告訴他們魔域要向善一樣,純屬腦癱。
“不信。”江北搖了搖頭說道。
“你……”血淙明顯被噎了一下,這一口氣差點卡主沒上來。
“我殺過人。”江北目光突然凝住,一臉認真地看着血淙。
肉眼可見,血淙的嘴角狠狠的抽了兩下。
這年頭……整的特麼像誰沒殺過人一樣!
就算是修煉界的修士,他也殺過!有那些沙雕走丟了,來到了聖城外,那對他們而言自然是極好的……
“但是,我滅霸這一生,殺過的人屈指可數。”
“那和你有仇的,你也不殺了?反倒是留着他們?”血淙愣愣的問道,這年頭,不都是有仇不拖第二天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都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打不過。
“不。”江北搖了搖頭。
“呵!”血淙冷笑了一聲。
“因爲能威脅到我的,已經都死了,剩下的螻蟻,只需要交給手下人便可。”江北微笑着說道,彷彿真是什麼絕世大善人。
血淙這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所以,那些人不還是死了嗎,只是沒直接死在你的手裡。”
“不,他們沒有死。”江北搖了搖頭。
“我說了,我乃是修煉界的一股清流,一縷清風,一抹陽光,我不會殺人,我會留他們一條性命,我也在教導我的手下做一個好人。”江北一臉正直的說道。
血淙:“!!!”
他驚了。
他真的驚了!
不光是他驚了,就連在一旁看着的厲婉和厲豐也驚了!
這兄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濃濃的驚駭。
他們兄妹雖然是老魔主的子女,但是對萬魔宗卻並沒有什麼歸屬感,相反有些厭惡,他們有着一顆不羈放蕩愛自由的心。
但是,他們也絕非是什麼大善人,修煉界,真正有愁怨的,你不殺人,人家就會殺你!
而且他們也知道,修煉吞天魔功這種強橫的魔門功法,是有多麼可怕。
比如厲豐,修煉幾百年了,就是不堪魔靈影響他的心智,強行將其封鎖,也導致了自身實力極難進步。
而厲婉更絕,在那魔靈還沒徹底成型之前便給扼殺在了搖籃中,導致了實力同樣不是很行,但是修煉天賦可能要比她哥強上一些,實力也更強。
所以,這兄妹二人看到江北這種說法,自然是非常驚駭的!
如此年紀,還是老魔主的隔代相傳,還能在修煉一途有如此天賦,而且修煉的還是魔功……
所以,定然是沒有徹底封印住那魔靈!
想到這,厲婉的心中有那麼一點擔憂,同時又緊緊地挽住了江萬貫的手臂。
“貫貫……這麼多年苦了你了。”厲婉輕聲抽泣着。
“北兒變成如今這樣,你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吧。”
“婉兒,你不必如此,北兒和南兒是我們的孩子,我是他們的父親啊。”江萬貫輕輕地拍了拍厲婉的後背,將厲婉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
同時,對着正一臉鄙視的看着自己的厲豐……回以了一個極度嫌棄的目光,我們夫妻倆秀恩愛呢,你看個毛看!
厲豐不敢出聲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把頭撇了過去。
江萬貫現在自然是極度膨脹的。
這敗家玩意心地善良他知道,且不說他當年在柳雲城救濟災民,就說他上次爲了幫自己殺那紫雲宗宗主道無涯,甚至以身涉險!
北兒心地善良啊……
不過江萬貫倒是一點都不怕江北吃虧。
而且還因爲現在江北這種說法而覺得……他這個父親當的是真滴成功,不光富有,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還有一手。
於是……
就聽到了江北在那繼續說道:
“小紅,你不必如此懷疑。”
“我本命血淙。”
“對不起,血淙,那些人並沒有死,我說過了,我是個好人,我只是讓人打斷他們四肢,滅掉他們神識,打碎他們丹田氣海,將其儲物戒指搶走,留下他們的性命,再將其丟進幽暗森林,我相信,他們會活下來的,那麼你呢?”
血淙沉默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滅霸能如此無恥。
彼其娘之,這話說的一套又一套的,結果呢?這就是你所謂的你是好人?你這做好人的難度係數可真高啊!
而厲婉也愣住了,緩緩站直了身體,面色陰沉的看着江萬貫。
用那滿是冰冷,彷彿不帶一絲感情的口吻問道:“江萬貫,你就是這麼教導我的孩子如何做一個好人的嗎?”
江萬貫懵了,徹底懵了。
一旁的厲豐肩膀都在顫抖,雙手死死地捂住嘴巴。
忍住,這個時候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