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粉色宮裝的魅兒走出去之後,並沒有往茅廁的方向走去,而是直直地往一條幽靜荒無人煙的小道走去。
這條小道的盡頭竟然是鳳連府邸。
魅兒邊走着,時不時地回過頭打探着身後是否有人跟蹤她。
一路走到了小路盡頭,鳳連府邸大門敞開着。
魅兒自顧自地往鳳連府邸大門走進去,而守在門口的侍衛們看見了她也恭敬地垂着頭。
鳳連王爺的寢殿大門也敞開着,鳳連王爺側臥在軟榻上,當看見魅兒並沒有一絲的驚訝,反而理所當然地道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那話語的聲調含着不明意味。
語畢,鳳連王爺,好整以暇地張開嘴,享受着小宮女遞來的剝好了皮的葡萄。
魅兒款款地走上前,一臉嬌媚地拱手福身子:“參見王爺。”
鳳連輕輕地嗯了一聲,下一秒,脣起,吐出了嘴裡的葡萄籽兒。
守在軟塌旁的小宮女連忙伸手接住了鳳連王爺吐出來的葡萄籽。
而且準確無誤,熟練無比,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魅兒站在不遠處,依舊保持着俯身彎腰的動作。那嬌媚的小臉蛋兒一派的勾人嬌弱。
“過來。”一聲輕輕的話語響起,含着動情聲色。
只見側臥在軟榻上的鳳連對着魅兒招了招手。
魅兒猶豫了一會兒,擡起頭,當觸及到鳳連那似乎陰沉的視線,連忙應了一聲是,便小步地往前走去。
不等魅兒靠近軟塌,鳳連便伸手,將魅兒給攔腰抱起。
魅兒啊的一聲,下一秒鐘已然倒在了鳳連的身前。
鳳連左側臥在軟塌,魅兒則是右側臥軟塌。兩人面對面。
“告訴本王,你可想本王了?”鳳連伸手,指尖勾住了魅兒的下巴。
對視上那清雋的輪廓,那滿含着動情神色的澄澈眼眸,魅兒不自覺點點頭。
“也不枉費本王如此一番的寵愛你。”鳳連垂下頭在她臉上輕啄了一口。
魅兒伸手勾住了鳳連的脖頸,嬌滴滴地道了一句:“王爺…妾身可想死你了。”只是她在說這句話時,腦海中似乎閃過什麼,只不過閃得太快,抓不住。
對於這一景象小宮女依舊面不改色地守在軟塌邊,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她可有什麼舉動?”鳳連一手憐愛地撫摸着她的臉蛋,一邊問道。
魅兒自然知道王爺問的是女皇陛下。她搖搖頭:“女皇陛下她,並無任何異樣。只不過…”
鳳連指尖一頓,隨即輕聲地問了一句:“只不過什麼?”
“妾身總覺得女皇陛下並不是女皇陛下。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至於她接近妾身的目的,妾身也無從得知。”
魅兒說着,腦海中不由浮現了那英氣逼人,站在衆士兵們面前那氣息威嚴的紫色身影。
鳳連聞言,無聲一笑:“那是自然,她現在已經不是本王能夠掌控,可惜,她那一點小聰明卻瞞不過本王的眼。”
魅兒垂下頭,不語。
那美眸中對這番話卻有不置信。她總覺得她並不是這般的。
那小宮女也手不停歇地剝了一粒葡萄遞到了鳳連嘴邊。
鳳連張開嘴,含住,又湊到了魅兒嘴邊。
魅兒自然知曉他的意思,只能半掩半推的張開嘴接過那粒葡萄。
“對了王爺。”魅兒打量了一圈屋內,卻倏然開口問道:“女皇陛下身邊的那個小宮女呢?”
鳳連擡起頭眺望着窗櫺外,笑得一派的陰測:“用完了,自然是完璧歸還了。”
魅兒聞言,頓時垂下頭,有些吃醋地道了一句:“用都用了,王爺覺得這歸還的還能是完璧嗎?”
鳳連看了一眼魅兒,隨即哈哈大笑兩聲,他垂下頭又在她嘴邊啄了一口:“你可是本王的魅兒,她的味道自然不如你了。”
魅兒頓時也擡起頭,與他相視一笑。
“幫本王看緊她,一旦有什麼異樣儘快回來稟報。”鳳連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句。
魅兒猶豫了一會兒,那美眸中又閃過了那抹雌雄莫辨的紫色身影。
那爽朗的笑聲迴盪在耳邊,那向來明媚的面容也在腦海中盪漾過。
還有那撐傘,拉手時的溫暖。
那溫暖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你說呢?”鳳連突然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魅兒這纔回過神,有些虛心的行了一聲:“是,王爺,妾身向來沒讓王爺您失望過。”
有了這句保證,鳳連才放下心來,點點頭,那澄澈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沉。那清雋的臉上滿是勢在必得。
魅兒擡起頭,看着鳳連,那美眸中睫羽撲閃,幅度有些大。
這時,太監用尖銳的嗓音大呼了一聲:“報!一一”
隨即一名老太監走了進來,“殿下,殿下,攝政王府邸的玄護衛送來的。”
老太監說罷走上前將喜帖交到了鳳連王爺手上。
只是鳳連王爺與魅兒兩人的曖昧姿態令他身爲一把年紀的人自然羞愧。
鳳連看着喜帖上面大寫的攝政王殿下猶豫了一會兒,隨即拆開,取出了裡面的內容。
只見那白玉長條上雕刻出了一行大字:攝政王殿下明日清晨將迎娶太尉上將之女顧傾城。
這內容和喜帖上面都標記着攝政王,自然是錯不了。
“想不到我這個皇叔竟然喜好這口?”鳳連左右翻動着白玉長條,臉上笑容陰森,更多的是驚訝。
是的,攝政王殿下清心寡慾二十五載,不近女色,府邸裡面也沒有一個女子的蹤影,老處男的名聲衆所周知。
突然要迎娶一個女子,還是性取向不正常的,自然讓人十分驚訝了。
“王爺,好像是女皇陛下的口諭賜婚。”魅兒突然開口。
鳳連又勾薄脣一笑,白玉長條捏的發緊:“那就更有趣了。皇叔竟然會遵從。”
一一
攝政王那明日便要迎娶太尉上將之女的消息傳了下去,自然是令許多人措手不及大吃一驚的。衆人的表現也各有千秋。
非白寢殿內,此時此刻他正坐在窗櫺邊,垂着頭,看着鳳天國的開銷,進出收入。
室內依舊一派的祥和寧靜。
蕭燼坐在一旁,手拿着摺扇,姿態悠閒。
這時,突然門被打開,一名小宮女冒冒失失地走了進來。
“皇貴君皇貴君。”急切的聲音響起。
“如此冒冒失失,可別讓人笑話了去。”非白淡淡擡起頭看着小宮女,那話語帶了幾分斥責,那臉上卻一派的從容不迫。
小宮女進門後看見了角落裡的蕭燼也連忙福身鞠禮:“參見蕭燼主子。”
蕭燼輕輕嗯了一聲,道了一句:“無事,我與你家皇貴君關係好,不會計較這個。”
小宮女這才伸手擦了擦汗跡,震驚未餘。
“你手裡頭拿的是什麼?”蕭燼突然眼兒尖尖地看着小宮女手裡的紅色紙片。
隨即,蕭燼又自顧自地開口答到:“喜帖?莫非是宮裡面哪位大人物又要娶親了?”
這喜帖是皇室家人才用得到的。
喜帖也是從古流傳至今與其他的喜帖不一樣。
而且也只有男子娶親才用的上,所以蕭燼纔敢如此的斷定。
小宮女忙不迭地點點頭,將手裡的喜帖遞給了非白皇貴君。
“我也是你的主子,你爲何不拿給我?”蕭燼看着小宮女的舉動,似笑非笑地開口說着。
小宮女正要說什麼,卻只見非白一皺眉,那細長桃花眸閃過一絲詫異。
“攝政王殿下??”非白話語中含着一絲不確定。
小宮女點點頭:“確實是攝政王殿下。奴婢方纔收到了這個喜帖也以爲是開玩笑的,可是這喜帖上面分明寫着攝政王,而且是攝政王殿下身邊的侍衛玄護衛送的,自然是錯不了的。”
語畢,蕭燼頓時從凳几上站起身,“你們說,攝政王殿下要娶親?”
小宮女忙不迭地點點頭:“不錯,宮裡人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而且,奴婢還看見玄護衛手裡一大箱子的喜帖。”
爲了增加話語的可信度,小宮女還伸手筆畫了一下箱子的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