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方全都抄傢伙涌上來,凌破浪和樑賓也不敢有所怠慢,也取出各自的兵器嚴陣以待。
樑賓的兵器是一把軟劍,平時纏在腰間,攜帶方便,隱秘性也挺強;而凌破浪的兵器則是一把通體漆黑的手斧,這把手斧外形粗糙,除了顏色有點另類,其他方面看似與平常人家中砍柴的斧子沒啥差異。
熊老大邊跑邊大聲喝道:“老陳和張寨主對付那姓樑的狗賊,其他人與我一同收拾那小子!”
他雖然並不算是個聰明睿智的人,但戰鬥經驗卻一點都不欠缺,對形勢的判斷也很準確。他知道老陳和張寨主都受了傷,戰鬥力打了折扣,如果讓他們一起圍攻實力強悍的凌破浪,只會幫倒忙,於是便讓他們對付樑賓,這樣就算不能將樑賓擊殺,也至少能夠把他暫時纏住,分攤一點壓力,雖然剩下四人單打獨鬥或許沒有一人能與凌破浪匹敵,但聯手出擊,只要配合得當應該會有一定勝算。
衆人都以他馬首是瞻,立刻分成兩撥人分別向凌破浪和樑賓撲去。
凌破浪笑道:“樑捕頭那兩個傷兵就交給你了,我來對付這四個大老粗。”
樑賓慎重的道:“是,在下定當盡力將這兩人拿下,小王爺你也要小心,熊老大可不好對付。”
凌破浪點了點頭,隨即迎着熊老大四人衝了過去。手持一把開山大刀的熊老大首當其衝,兩人互不相讓,同時大喝一聲,分別舉起各自的兵器朝對方劈去。
“咣……”
響亮的撞擊聲立即傳了出來,雙方兵器直接對轟,凌破浪向後倒退一步,上身又晃了幾下,才終於穩住身形,體內氣血翻騰,手臂也有點痠麻的感覺,氣運三轉才終於恢復正常。
而熊老大被震得向後倒退三步,血氣紊亂,虎口生痛,差點把持不住手中的開山大刀,相比之下高下立判。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開山大刀,面色一變,因爲他發現自己的開山大刀刀鋒上居然多了一個半寸左右的缺口。
要知道他手上這把開山大刀重一百二十三斤,以精鐵打造而成,體積方面比凌破浪手中的手斧大了至少五倍,然而兩者對轟,對方的手斧屁事沒有,自己的開山大刀卻崩了個缺口。
能一擊將自己的開山大刀損壞,那只有位階達到神兵利器行列兵器才能做到,想到這他變得面沉如水,沉聲道:“地玄級兵器!?”
凌破浪淡淡一笑,道:“好眼光。”
天下的神兵寶器共分爲四個等級,也就是所謂地玄級、天玄級、聖玄級和傳說中的神玄級。其中地玄級神兵寶器,一般擁有比普通兵器更輕便,更鋒利堅固,對內勁的承受能力更強的特點,其實就是普通兵器的威力加強版。
現在凌破浪以一把其貌不揚的手斧將開山大刀一下劈出個缺口,熊老大馬上斷定對方手上拿着的兵器絕非凡品,聯想到剛纔樑賓稱呼凌破浪爲“小王爺”,他雙眉一揚,驚訝的問道:“你是‘捕王’凌雲峰的兒子!?”
凌破浪笑而不答,顯然是在表示默認。
熊老大心頭一震,心想道:“難怪這小子年紀輕輕,修爲竟如此深厚,而且還手握地玄級兵器,原來是名門之後,凌雲峰是神捕門首腦人物之一,如果能擒下他的兒子,那絕對是大功一件。”
這時候另外三名同伴已經從他身旁掠過搶上去圍攻凌破浪,他連忙大聲提醒道:“諸位,這凌小子手上的是地玄級兵器,要避重就輕,切勿與之正面爭鋒,把他圍起來,慢慢跟他耗!”
其實即使他不開腔提醒,這三人也不敢與凌破浪直接對撼,要知道熊老大在他們之中實力是最強的,不但內勁接近後天第八重中階,而且天生臂力過人,配合開山大刀,實有開碑裂石之能,然而現在與凌破浪以硬碰硬不僅佔不到便宜,反而還吃了點小虧,對方實力強悍如斯,又怎敢再與之正面交鋒。
三名山寨頭領一人手持一對短槍,一人手持腰刀,還有一人手持一對判官筆,三人圍着凌破浪緩慢移動,不斷變換架勢,準備對凌破浪發動攻擊。
這三人中,手持一對判官筆的虯鬚漢子的內勁修爲最高,已經達到了後天第八重初階,僅比熊老大稍遜一籌,在熊老大人在運勁調息的時候,三人以他爲首。突地虯鬚漢子手上雙筆同時點出,從凌破浪背後直指其腰背兩處重要穴位,另外兩名山寨頭領一見虯鬚漢子出手,也連忙出手,一人槍挑凌破浪胸腹,一人刀劈其頭顱。
三人出身同一組織,同一派系,平時經常一起練習聯手合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配合緊湊,招招緊扣,令人生出一種四面受敵,難以兼顧的感覺。
凌破浪出身名門,本來就是本領高強,而且十五歲出師以來一直在巡捕衙門任職,經過兩年多的歷練後,也不欠缺與人交手的經驗,丹田氣海如風火輪般飛速運轉,金系內勁瞬間流遍全身,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手上手斧幻化成一片黑色的斧影,將他整個身軀籠罩其中,把全身上下守得密不透風。
三名山寨頭領忌憚凌破浪手上地玄級兵器的神鋒,見自己的攻擊無法穿透斧影,深怕自己的兵器會被黑色手斧削斷,連忙縮手,將手中兵器抽回,緊接着向後倒退,不敢繼續迫近。
凌破浪深知這三人聯手絕非自己一己之力可以抗衡,現在能力保不失倚仗的是手中黑色手斧的神鋒和幾乎滴水不漏的防守招式,但這種招式耗費的內勁也相對較多,很難長久維持下去,因此將逼退了三人後他立刻轉守爲攻,目標直指手持腰刀的山寨頭領,揮舞着手斧向對方劈去,力求儘快擊倒其中一人,減輕自己的壓力。
那名持刀的山寨頭領在三人中修爲最低,內勁只練到了接近後天第七重巔峰的水平,實力遠遠比不上凌破浪,再加上不敢硬接凌破浪施展出來的招式,面對對方的狂攻只能步步後退,能閃避的就閃避,不能閃避惟有面前抵擋。
“咣、咣、咣”手斧與腰刀三次親密接觸,腰刀也應聲被劈出了三處缺口,他也被震得虎口開裂,鮮血直流,再挨幾下,先不說腰刀會不會馬上宣佈報廢,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得住手上的腰刀也成問題。
幸虧這時候,兩名同伴及時趕到,兩人一左一右分別揮動手中的兵器直取凌破浪的兩翼。
雙拳難敵四腳,凌破浪在兩人夾攻之下,也只有放過持刀的山寨頭領,向後退卻,閃避另外兩人的攻勢。
四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雙方打得難分難解。由於凌破浪的內勁修爲、兵器都佔有優勢,再憑藉巧妙的招式以一敵三,也暫時不落下風,但也沒能佔得什麼優勢。
早已調息完畢站在一旁觀戰的熊老大,眉頭微皺,心想道:“這小子的實力的確比我們任何一人都要高,現在以一敵三還能支持得住,但長久下去體力和內勁肯定無法支持下去,最多兩百招就會敗下陣來。”
他又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正以一口軟劍獨鬥老陳和張寨主兩人的樑賓,初時樑賓利用自己熟知對面兩人的底細,而對面兩人卻對他在神捕門中修習的武藝全無所知的優勢,再加上對面兩人身上有傷,實力打了折扣,佔據上風,但想擊敗對方,甚至暫時擺脫兩人的糾纏,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
凌破浪和樑賓兩人根本沒有勝算,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在這裡暴露自己的身份,憑什麼向他們挑戰自己一行人,雖然感到事情有點蹊蹺之處,但他是出了名的頭腦簡單,對於這些有點複雜的問題,實在不想思考下去,而且生擒“捕王”之子,還能收穫他手上的一把地玄級兵器,對他來說可是天大的誘惑。
調息完畢後,他看準一個空隙,插入圍攻凌破浪的三人之間,舉起開山大刀就向凌破浪懶腰橫掃過去。
凌破浪眼急手快,手斧一沉擋住對方勢大力沉的一刀,但這是熊老大蓄勢一擊,氣勢達到頂點,那力量是何等強大,凌破浪硬接這一招也被震得身軀一歪,身不由己的往右側橫跨兩步。
使判官筆的山寨頭領看準時機,木系內勁灌注一對判官筆,手腕一抖,施展“雙筆點四穴”的看家絕技,筆尖連點凌破浪身上四處大穴。
凌破浪臨危不懼,手指輕輕一撥,手上手斧如飛般輪轉,只聽得四下清脆的金石點擊的響聲發出,山寨頭領使出的絕招都被手斧擋了下來。
然而對方這一招用上了十成功力,而凌破浪卻是倉促抵擋,運勁不足,被對方筆尖傳來的內勁猛然一震,他手臂一麻,手上手斧再也把持不穩,被震得飛向了半空。
此時剩下的兩名山寨頭領可是看準了時機,使一對短槍的山寨頭領立刻雙槍搶進,直刺凌破浪兩邊的琵琶骨,只要洞穿琵琶骨,再好的武功也要報廢,到時候這小子就只有被活捉生擒;另一名頭領則把目光投向飛上半空的黑色手斧,右手舉起就要將其接住,雖然自己不大可能將其據爲己有,但搶下來轉送熊老大,或多或少也算是一份功勞。
凌破浪和樑賓在此截殺熊老大,卻反而遭到對方圍剿,難道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