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節 蓄勢

二一四節 蓄勢

布衣在爲販馬形勢可喜的時候,卻已經知道大隋形勢不能不爲自己和身邊的人做考慮。

雁門之圍已經將所有問題激化起來,也算是大隋時代的一個重大轉折。

以往的突厥在大隋眼中,算不上什麼,可如今大隋在始畢可汗眼中,也已經算不上什麼,楊廣也是如此。

雁門之圍雖解,可楊廣的志大才疏和性格缺陷再次在世人面前暴露無疑,羣臣陽奉陰違已經到了空前的地步,可楊廣行事卻沒有根本性的變化,依舊我行我素。

任用他蕭布衣當右驍衛大將軍,再讓旁人做太原留守,彼此牽制,這就是楊廣的用人方法。

如果楊廣能夠聽大臣和他蕭布衣的建議,鞏固根本的話,大隋不見得倒塌,可自從知道楊廣再次猶豫不決,迴轉東都的時候起,蕭布衣就知道,楊廣不可救藥,大隋亦是如此。

楊廣自從雁門之圍後,雖不說再次征伐高麗,可也沒有說不再征伐遼東。蕭布衣人在太原城,早知道百姓惶惶不可終日,各大門閥也是抓緊時間招兵買馬,這從他的馬兒順利賣出去可見一斑。

“蕭大人,毋工布想要見你。”孫少方匆匆的來到蕭布衣面前。

蕭布衣微喜,“請他過來。”

u.並不強求,欲速則不達,他就算假仁假義,也要和高君雅有個本質的區別。亂世之中。毋工布這種人才實在是可遇不可求,有了毋工布,他就能底氣大壯.

|.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看中了我地煉器之術,不然也不會費盡周折的救我。”

蕭布衣簡單明瞭的回答,“不錯。”

“我一直都認爲。有利用價值的人活着通常都是豐富多彩,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活着都很悲哀。”毋工布眼中露出哀傷之色,“我一生煉器無數,煉器手段天下無雙,別人提及到毋懷文四個字,只有神秘和敬仰。我從來沒有辱沒曾祖的名聲。”

“我相信。”蕭布衣正色道。

“可我錯了,錯地厲害。”毋工布悲哀道:“我現在寧可是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會,那樣的我或許快樂一些。干將莫邪爲了煉器,不惜以身投爐,我因爲煉器,妻子兒女被人殺的乾乾淨淨。”

蕭布衣輕嘆聲。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

蕭布衣想了半晌才道:“你是對地。”

|用你。”

蕭布衣好笑道:“怎麼利用,說來聽聽。能被人利用,也要他有價值纔好,能被你利用,是我的榮幸。”

“你當然有價值,你是大隋的右驍衛大將軍,太僕少卿,手上掌握生殺大權,你現在的榮耀,太多人一輩子無法企及。我卻除了煉器外,一無所有。我現在很慶幸我能有一項你需要的技藝。”毋工布一字字道:“想要我幫你煉器,你必須幫我殺了高君雅!”

室內有些沉寂,孫少方一旁靜靜的傾聽。如今他已經和蕭布衣地兄弟般,很讓蕭布衣信任,他也慶幸自己走了一條不錯的路。像他師父董奇峰般,一輩子在東都,如何能有這般豐富多彩,他現在感覺已經不是爲朝廷賣命,而是爲蕭布衣做事。可他聽說要殺高君雅地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震駭。

高君雅可是太原副留守,楊廣指派,要殺他顯然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

“你不同意?”毋工佈滿是失望。

“爲什麼要殺高君雅?”蕭布衣皺眉問,“是他殺了你的妻子兒女?”.

蕭布衣笑了,“這些理由夠你殺他,可卻不夠我來殺他。高君雅是朝中大員,太原副留守,還有可能榮升留守,我一個大將軍,對於朝廷命官也不是說殺就殺。不過嘛,給我幾天考慮的時間如何?”

“需要考慮什麼?”毋工布問道。

“殺人也是門學問,”蕭布衣微笑道:“若是一命換一命,那已是蠢夫地行爲,就算殺了不留痕跡,也不過是刺客所爲,如果要能殺人還能領功升官的話,纔算是高手所爲。所以你如果想復仇,就要相信我,給我些時間準備。”.

殺了多少人?”

蕭布衣有些悵然,“數不清了,可我只知道,我殺的每個人,都能爲我帶來些好處,而不是讓我萬劫不復。”

v.殺了高君雅,我只怕很麻煩,爲了一個毋工布,到底值不值?”

蕭布衣有些狡黠的笑,“是有點麻煩,不過我們最應該做的是,把麻煩嫁禍給別人,我們領功勞好了。”

孫少方苦着臉,“蕭老大,爲什麼你每次做事前都讓我雲中霧裡,做事後才讓我恍然大悟?我實在搞不懂怎麼能殺了高君雅還有功勞領。”

蕭布衣笑道:“這有何難,其實殺高君雅目前對你我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現在對我們沒有防備,我們找幾個兄弟探明他每次行走的路線,伏殺他並不困難。可你想要毋工布領情,就只能說是困難重重。”

“蕭老大高明。”孫少方有些醒悟。

“可由我們來出手,並非明智的舉動,高君雅畢竟是朝廷命官,讓人抓住把柄對我們不利。”蕭布衣輕嘆聲。“可他仇家當然不止毋工佈一個,我們需要做的不過是等待時機,適當的催化,加速矛盾地激發。到時候不可收拾的時候,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看形勢而定。取最大的利益,你說我這主意怎麼樣?”

“說了和沒說一樣。”孫少方無奈搖頭。

蕭布衣卻是笑了起來,目光投向廳外,方無悔匆匆忙忙的走來。滿是風塵之色,只是臉上卻有了喜意。

“蕭大人,我找到了那個人。”

蕭布衣饒是沉穩,也是精神一振,“在哪裡?”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廳外鳥叫聲一片。一人緩步走進來,肩上頭頂竟然站着了五六隻小鳥。

鳥鳴啾啾。廳中瞬間熱鬧起來。那人來後,庭院中也是飛鳥無數,前仆後繼的跟在那人身後,徘徊飛舞,蔚爲壯觀。

那人腰板雖然挺的筆直。一

是褶皺,頗爲老態,頭頂黑髮。鬢角蒼蒼,白髮一腦,倒是黑白分明。他雙眸卻是神光十足,讓人不敢逼視。

除了肩上頭頂有鳥站立外,那人手上也託着一隻鳥。那鳥體型不大,雙眼上方到後枕處也是白色,倒和那人很是相像。

蕭布衣緩緩起身,盯着那人地一張臉,“閣下貴姓?”

“你叫我白頭翁即可。”那人聲音嘶啞,揮揮手,突然發出一種尖銳的聲音,羣鳥本來不捨,聽到聲音後都是散去,廳中恢復了寧靜。

方無悔和白頭翁一路行來,倒是司空見慣,蕭布衣和孫少方都是驚詫,心道草莽之中,能人異士不少,這人控鳥的方法實在神乎其技。

“白頭翁?”蕭布衣唸了遍,又望見他的白髮蒼顏,眼中有些古怪,“幸會幸會。”

“不是幸會,而是特意相會。”白頭翁嘶啞着嗓子道:“你這小子找我來,不是說能幫我彌補一個終生遺憾?”

孫少方覺得蕭布衣簡直是神仙,不明白自己離開一趟,他哪裡找到地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人物。先是毋工布,再是白頭翁,現在的將軍府倒真的可以說是臥虎藏龍,深不可測。

好在他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徐世績也到了這裡,不然更是駭然。

蕭布衣點頭道:“不見得能行,但我會盡力。”

“你怎麼知道我有遺憾?”白頭翁雙眉豎起,目光灼灼。

“你若沒遺憾怎麼會來?”蕭布衣笑道。

白頭翁愕然,覺得這是雞生蛋,蛋生雞的理論,“你小子……”

孫少方一旁道:“老頭子你最好說話客氣些,不要總是你小子,你小子地叫,這可是大隋的右驍衛大將軍。”

白頭翁冷哼一聲,“大隋地將軍又能如何,還不是看中我天下無雙的訓鳥之法?若非如此,怎麼會巴巴的讓人找我。”

蕭布衣也是不惱,微笑道:“閣下說的倒也不錯,不過訓鳥之法並非你一人精通,據我所知,丹陽沐家養鴿子也是一絕,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白頭翁譏笑道:“想必是你和沐家沒有談好條件,這才找上的我。”

蕭布衣淡然道:“我身爲右驍衛大將軍,想要沐家幫我,有何難事?”

白頭翁這才愣住,“那你找我何用,我這輩子也就玩鳥精通,其餘地都是一竅不通。”

蕭布衣凝望白頭翁,“有時候給別人個機會,也是給與自己,我要幫你有三成因爲你的技藝,卻有七成想要化解往日的恩怨,只因爲這場恩怨之中,有我這世上最尊敬地兄長,不然我不見得找你。”

白頭翁臉色凝重,“他是誰?”

“李藥師你當然認得。”蕭布衣輕聲道。

白頭翁霍然上前兩步,急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蕭布衣輕嘆一聲,“我還知道李藥師有一個弟弟叫做李客師,當初因爲一場誤會再不和兄長見面,卻一直都是耿耿於懷。這個李客師好訓鳥訓獸,被人稱爲鳥賊,到如今仍是孤身一人,因憂愁白頭,自稱白頭翁!”

白頭翁緩緩坐了下來,眼角已經涌出淚光,喃喃道:“原來你什麼都知道,我二哥他還好嗎?”

孫少方有些愕然。他當然知道李藥師是誰,那就是李靖。李靖雖然年近半百,看起來卻是而立之年,眼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說是李靖爹都有人相信,可他竟是李靖的弟弟?這兄弟二人又有什麼不解的矛盾?

柴紹清醒了幾天,終於鼓起勇氣去找李採玉。

他決定一些話還是當面說清楚地好。那晚實在有些混亂,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李採玉說過句完整的話。

說不定是場誤會,也說不定是自己多心,更說不準……

忐忑來到李府的時候。柴紹見到的還是李世民,對於這個小舅子,柴紹心中還很是感激,最少他在自己最失意的時候,還是一直在安慰着自己。

“世民,你姐呢?”

李世民長嘆一口氣。“走了。”

“走了,去哪裡?”柴紹心中一沉。

“我不知道。”李世民眼珠子轉轉。“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你傷透了她地心。”

“可是你姐對不住我在先。”柴紹喏喏的說,並沒有什麼底氣。

李世民霍然站起,“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姐姐?”

柴紹愣住,“世民。你不是站在我這邊,再說那晚?”

李世民正色道:“我只是站在理那邊,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姐對你並沒有變心。”

“那她和蕭布衣?”

“她和蕭布衣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你難道不知道蕭布衣現在位高權重?”李世民苦着臉道:“蕭布衣要她做什麼,她怎敢不從?”

“這麼說……”

“這麼說都是你錯了。”李世民嘆息一聲,“那晚她準備找你去解釋,沒有想到你竟然要她走,你說她會不傷心?”

柴紹痛苦不堪,“我就說她不會對我變心,我對不住她。她現在,難道真的去找蕭布衣了?”

李世民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天涯海角也說不定,不過西京東都倒是她最可能去的地方。”

“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找到她。”柴紹霍然轉身,上馬離去。李世民望着他地背影,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爹,我把柴紹騙走了,這段時間我們可以來做提親的事情。”

李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李世民的身後,聞言輕嘆一聲,“柴紹也算癡情,其實採玉要是跟他,也算不錯。”

李世民皺眉道:“爹,話不能這麼說,保命守家打天下哪樣都不需要癡情!癡情除了誤事,在我看來,並無他用。你看現在的柴紹,被情弄的六神無主,完全沒有了主見,這種人絕非做大事之人。”

李淵半晌才道:“柴紹既然走了,我們眼下不用再考慮……”

“老爺,小姐留給你地信。”一個丫環急匆匆的跑過來,遞給李淵一封信。

父子二人都是臉上變色,想到了什麼,李淵伸手接信,滿是顫抖,等到看完信,跺足道:“這個忤逆地丫頭。”

李世民伸手接過看了兩眼,失聲道:“不好,姐姐去了東都,那她可能碰到柴紹。”

他現在覺得弄巧成拙,本來想騙走柴紹遠離太原城方便自己行事,也覺得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姐姐定當以大局爲重,沒有想到李採玉竟然會離開太原城,讓他算計半晌落在空處。

“我去。”李世民轉身要衝出李府。

“世民,算了,來不及了。”李淵無力道:“再說爹還有其他事情要吩咐你。”

李世民皺眉,“爹,什麼事?”

李淵沉吟片刻,“世民,上次你在霍邑折損了不少馬匹,爹不是怪你,這領軍打仗都不是天生,也要慢慢鍛鍊纔好。不過自從雁門之圍後,這北方的馬價一路飆升,甚至開始有價無市。我聽說最近關東出來個展風流,頗有門路,竟然能從突厥進來馬匹,不過展風流頗爲詭秘,少有人見到他的真面目,你草莽認識的人多,看看能否找別人出面,悄悄地買上幾百匹馬。”

李世民伸手道:“那錢呢?”

李淵苦笑道:“爹也沒錢,你去晉陽宮找裴寂想想辦法,他和我不錯,現在身爲晉陽宮監。總會有辦法。”見到李世民的一張苦瓜臉,李淵拍拍他的肩頭,“世民,我們現在能省就省,還要秘密行事。爹知道這件事比較難做,所以纔會讓你去做。你莫要辜負了爹地重託。”

高君雅最近一點都不雅,他心情可以說是很差,而且整日提心吊膽。

吳工布居然被人從牢房中劫走,毫無徵兆。這讓他不能不心驚。

他現在晚上睡覺都是枕着一把刀。

他口中說太平道微不足道,可關於太平道地種種傳說實在讓他寢食難安。

太平道自從張角創建以來,數百年來從來滅絕,雖然聲勢早不如以前,可能人異士向來層出不窮。這個吳工布到底被誰救走,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時間越久,在高君雅心中造成的壓力就是越大。

可最讓他心煩的還不是吳工布被救走。而是他已經知道太原留守的位置落在了李淵的頭上,而且聖旨不日就到。

房間內徘徊良久,高君雅終於下了個決定,走出房間,來到一間密室的前面。

這裡和牢房不同。可是門外也有數名兵士把手。高君雅進入密室,吩咐兵士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進入。

密室倒也簡陋。可不見天日,長明燈燃起,一人坐在石板鋪就地地面上,表情木然。

那人很是消瘦,四肢頗長,臉上一道刀疤,從眉梢劃到了嘴角,甚爲醜陋,讓人望了心中寒意涌起。

聽到腳步聲響,那人睜開眼來,輕聲道:“什麼事?”

“弘基,我待你如何?”高君雅微笑道。

“不薄。”那人只說了兩個字,擲地有聲。

高君雅卻很滿意這人的回答,在他看來,真正的殺手向來少說廢話。

“我現在有了麻煩,希望弘基你能幫我做件事情。”

“我只會殺人。”弘基回的簡單明瞭。

高君雅更是滿意,“我現在就是想讓你幫我殺個人。”

“誰?”弘基神色不變,似乎覺得殺人不過是家常便飯。

“李淵!”

弘基還是不動聲色,只是問了句,“何時動手?”

高君雅微笑道:“李淵是個老狐狸,也有點本事,我們務求一擊得中才好,你可見過李淵?”

“在東都見過,不過是個掌旗地人,能有什麼本事?”弘基淡淡道。

高君雅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想當年李玄霸號稱東都第一高手,他老子想必也是不差。”

弘基笑了起來,“李玄霸幼時學藝孫思邈,更多的是無師自通,這種人百年難得遇到一個,和他老子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你要殺李玄霸,那我還有自知之明,不如自盡好了,可如果李淵在我面前,我三招就能殺了他。不過我聽說他子女中,李建成,李世民還有個李採玉都是武功不差……”

“他們現在都不在李淵身邊。”高君雅精神一振。

弘基點頭道:“那我就放心很多,不知道高大人到底準備如何刺殺李淵,弘基惟命是從。”

高君雅沉吟道:“京都聖旨三日後必到,聖上有意封李淵爲太原留守。他若是太原留守,身邊護衛自然會多,想要再殺他困難重重。再說太原留守若是被殺,我身爲副留守,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如此,我決定明日設宴宴請蕭布衣,就在鼎盛酒樓,既然要刺殺,當然不能在我家中。那時有王威,慕容羅喉,劉政會等人在場,李淵自然會作陪。到時候我會讓你混入,趁其不防殺了李淵如何?”

“不錯的主意。”弘基點頭。

“不過你要小心一人。”高君雅點醒道:“右驍衛大將軍蕭布衣武功極強,你莫要和他糾纏,被他抓住……”

“高大人對我恩德厚重,殺不了李淵,我會自盡而死,不會讓大人受到牽連。”弘基斬釘截鐵道。

高君雅露出感動,“弘基,我只希望你能成功。若是一擊不能得手的話,我會讓人護衛蕭布衣,趁機攔住他,你儘管逃命,留得有用之身才好。”

太原城鼎盛酒樓外,重兵把守。

所有人都是謹慎非常,只怕盜賊入了酒樓驚了蕭大將軍。

今日太原副留守高君雅設宴款待右驍衛大將軍,太原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悉數到齊。

女兒既然走了,李淵地病也好了差不多,如此盛事,當然不能缺席。

李淵到場的時候,蕭布衣早早地坐在尊位。李淵上前施禮道:“蕭將軍,下官來遲,還請恕罪。”

“世民沒有來嗎?”蕭布衣問道。

“他素來頑劣,這種場合他不適合來。”李淵心中‘咯噔’下,搞不懂蕭布衣問話的含義。

他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現在也是患得患失之中。只因爲現在誰都已經看出,大隋王朝倒塌在即,無論想要反叛,自保,抑或是圖謀天下,實力不可或缺。

他李淵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才讓兒子找展風流買馬,蕭布衣就是問起了世民,難免讓他覺得心中沒底。

轉念之間,李淵又有些失笑,暗道世民現在還不見得找到裴寂,談何買馬,自己實在是杞人憂天。

“李大人何事發笑?”高君雅一旁笑問道。

李淵含笑回道:“我聽說鼎盛酒樓廚子太原一流,一會兒想必會有盛宴奉上,忍不住的高興。”

高君雅也笑了起來,“李大人說的不錯,一會兒定當有盛宴奉上,定當讓各位大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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