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少年憤憤的坐在一頂紗帳轎攆旁。
“爲何每年都是我在替你說開場白!”少年不滿的說道!
“身爲我的弟弟,城主府的正式繼承人,我已經代替你照看了這麼多年的麻煩,難道只是替我說個小小的開場白就這般的爲難嗎?我真是命苦啊…”紗帳內傳出一道好聽的男生,略帶幽怨的說道!
“城主府有何不好,再說,你不是打理的很好嘛!”少年怕極了自家哥哥的這幅模樣,在外人眼中,自家哥哥,高高在上的城主,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是,誰能告訴自己,每日與自己生活在一起,嚴重脫線的男子,究竟是誰!
“少來,下月你便成年了,城主府我就會交還給你!”男子哪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小心思啊!
“真是小氣!”
場下卻開始議論紛紛了,眼前的花,每年都要被搬出來,可是,就是沒有人能認出是何種類,有很多人,聚集在這裡,只是想等着有人能將眼前的花卉全部認出,也好讓自己長長見識!
空月一瞬不瞬的盯着臺上的花卉,眼中閃爍着精光。
“既然姐姐喜歡,不妨上去試試!”憐星看着空月的模樣,想必早已經躍躍欲試了吧!
“恩!”空月淺笑點頭,一個璇身,已經立在臺上,臺下衆人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纖手輕輕觸碰到第一株花卉的花瓣,順着芊芊玉指向上看.只見一女子,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女子青絲如雲,墨發綰髻,略垂幾綹搖曳生姿,一隻白玉簪子,絕美出塵,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絕俗,眉目間帶着一絲清冷。
第一株白綠色的花瓣,上面帶着略深些的條紋,淺黃色的花蕊,“素冠荷鼎,以其姿態優美、數量極其稀少而聞名,蓮瓣、素心及葉型草都比較珍貴,而卻是集三者爲一身。”女子的聲音如同山澗澈溪般空靈動聽!
“金茶花,花金黃色,耀眼奪目,彷彿塗着一層蠟,晶瑩而油潤,似有半透明之感!”
“嘉蘭百合,嘉蘭的花瓣開始爲綠色翻卷成龍爪形,次日花瓣中部變成黃色,瓣尖爲鮮紅色,瓣周鑲嵌金邊,3天后,花莖部、中部分別由綠色、黃色變成金黃、橙紅直到鮮紅。”
“金銀花,又名忍冬,金銀藤,是一味藥材,又因爲一蒂二花,兩條花蕊探在外,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狀如雄雌相伴,又似鴛鴦對舞,故有鴛鴦藤之稱。”空月娓娓道來,說完後,在琉璃花盆中的金銀花居然動了動,難道,眼前的花兒已經有了靈智嗎?空月看着金銀花,淺笑,這一笑容,狠狠的擊中了在紗幔中的男子,早在空月認出第三株的時候,紗幔中的男子早已經坐不住了,那樣的美人,那樣好聽的聲音,面露清冷,卻在看向花卉時,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愛戀與滿目的柔情!
第五株花沒有開放,只有一株紫色的花苞,“這種花每年只開七天,外面是紫色的花瓣,中間只有許多金色的,有如珍珠般的花蕾只有在凋謝的前一刻纔會張開,你是想保護花蕊,安靜的睡覺嗎?”空月說着,玉指輕輕點點花瓣,寵溺的說道!
“姑娘既然知曉此花習性,定然知曉其名字!”一身綠衣的少年開口道!
“火睡蓮,又名,紫睡蓮!”
臺上臺下瞬間便安靜了,良久後,紗帳內飛出一道墨色身影,接着,一男子便出現在空月面前,站在離空月近在咫尺的地方,男子很高,因爲站的太近,空月要微微揚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男子下巴微微擡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一身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繫玉帶,手持象牙的摺扇,正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小小女子!
因爲距離太近,空月白玉般的小手微動,打在男子的肚子上,男子吃痛後退,男子退開後,空月白皙的臉頰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大哥!”綠衣少年忙上前一步,扶住墨衣男子。
“是在下失禮了,姑娘莫怪!”墨衣男子意識到自己的心急,朝空月作揖說道!
“無礙!”空月淡淡的說!
“在下溟玉灼,這是舍弟,溟玉堯,姑娘既然認出這五株花卉,請姑娘隨意拿出一株,若是我認不出,那麼,姑娘就是當之無愧的花魁了!”溟玉灼淺笑!
空月沒有說話,手中靈力微閃,手中便出現一株徑只有1毫米,花形如鍾,淡白色,花莖細如金絲的花。
“這是…”溟玉灼再次湊上前去,認真看着空月手中的花!
良久後,溟玉灼淡然一笑,“是在下輸了,並不識得姑娘手中的花!還望姑娘賜教。”
“優曇婆羅,是拘那含佛(過去七佛之一)悟道時身後那一棵遮陽避雨的樹種,開花,亦結果,白色夜開,芳香極美,翌晨即萎。”這花乃是愛好花卉的小小囚牛在空月的空間中種植的,聽說空月要比賽,就自告奮勇的將花拿了出來!
“請問姑娘芳名!”溟玉灼雙眼放光的看着空月!
“空月!”
“空月姑娘便是明陽城百花會的花魁!”溟玉灼說着,將空月的小手拉起,高高的舉過頭頂!
溟玉灼握着空月軟若無骨的小手,心裡小鹿亂撞,卻在下一刻,徹底的石化了,空月無視溟玉灼,無情的甩開他的手,徑直走下高臺,站到一女三男的面前,其中一個剛毅俊朗的男子還親暱的將其攬入懷中!
石化的溟玉灼眼見五人便要離去,飛身攔住五人的去路。
慕容楚天劍眉微皺,心生不悅,“城主這是何意?”
看着眼前的幾人,容貌氣質,絕不是凡夫俗子,“幾位莫要誤會,見各位面生,想必不是本城之人吧!”
“的確不是,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見有百花會,只是湊個熱鬧!”天玄溫潤的笑道!
“即使如此,就請各位在我城主府歇腳可好!”溟玉灼謙謙君子,有禮的說道!
“不用了,我們已經有了落腳的地方!”天玄開口拒絕道,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參加個百花會,然後清清靜靜的上路,住進城主府,明顯不是好的選擇!
“空月姑娘爲此屆花魁,獎品還沒有帶走呢!”溟玉灼見幾人根本就不領情,情急之下,忙說道,想着空月是愛花之人,絕不會拒絕的。
天玄看向空月,空月微微點點頭,衆人便答應了溟玉灼的提議,留在城主府中。
溟玉灼癡迷的看着空月的背影,傻傻的笑着。
“喂,口水!”溟玉堯不滿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啊?”溟玉灼滿擡起袖子在嘴角抹了幾把,然後看看空空如也的袖子。
“你小子耍我!”溟玉灼不滿道!
“還不是你傻傻的,眼睛到快掉出來了,你喜歡那個白衣姐姐!”溟玉堯看着自家哥哥,調笑道!
“有這麼明顯嗎?”溟玉灼被說中心事,俊臉通紅,小聲的問道!
“恩恩!可是那個白衣姐姐看上去,似乎對你的花,更感興趣,你啊…還是歇歇吧!”溟玉堯笑眯眯的說完,快步走進府中。
“你個臭小子!”溟玉灼不悅的看着溟玉堯得逞的背影。
進入城主府後,溟玉灼將幾人安排在一處名爲卉園的地方,卉園周圍滿是各色花卉,淡淡的清香瀰漫這個園中。
“各位便住在這裡可好!”溟玉堯謙遜有禮的說道!
“多謝小公子,這裡,很好!”天玄感激的說道,而空月,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滿園春色!
“那就好,不知道空月姐姐想要那株花卉?我遣人送來!”溟玉堯看着空月的背影,這樣的女子,難怪自己的脫線哥哥會一見鍾情了呢!
“忍冬!”空月回身,看着溟玉堯說道!
“好!”溟玉堯走出房間,意味深長的回神望望,轉身離去!
“這城主還真是熱心的很!”憐星坐在房間內,手中接過慕容楚天遞過來的白玉茶碗。
“是啊!”天玄附和道!
“可有察覺道沒事不對嗎?”空月看着兩人!
“恩?”兩人不解,想來想空月誤會了,也是,以往幾人沒有特殊的事情要做,定不會輕易的入住到生人的府上!
“沒有,只是想着你的獎品,又感覺不到他們的惡意,住在這裡,也遠比住在外面的客棧來的好!”憐星解釋道!
“月兒!”第二日,一聲興奮的男聲,打破了小院裡的晨寂!
衆人走出房間,之間溟玉灼一身雪花緞的錦袍,正指揮着數十個家丁小廝,將一盆盆明豔奪目的花朵搬進小院!
“城主這是作甚?”憐星不解的看着面前笑得如沐春風的男子!
“呵呵,怕各位住不慣這裡,遂送些花卉給各位賞玩,還有,莫要叫我城主,下月,我便會將城主的位置交於玉堯了,各位還是叫我玉灼就好!”溟玉灼明媚的笑道!
“不必這般費心了,我們小住幾日便…”天玄剛想出言,卻被打斷…
“月兒,你可喜歡?”溟玉灼笑眯眯的湊到空月身前,獻媚的說道!
“我們不熟!”空月依舊冷冷的,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月兒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明明已經相識了兩日了!”溟玉灼一臉受傷的樣子,一雙杏眼可憐巴巴的看着空月!
空月無奈了,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除了空月,其餘的幾個人卻看懂了,敢情,這個傢伙是對空月動了心思啊!
溟玉灼見空月沒有反應,小狗似的,拉着空月的衣角晃晃,示意空月自己在,空月素手微揚,溟玉灼便飛了出去…
看着飛走的溟玉灼,衆人汗了…而搬花的家丁小廝直接便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