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姜盛打斷了。
他天真而好奇道:“皇兄,你是說這位漂亮的姐姐救了我?”
“是的,昨日你高燒不退,皇兄也沒辦法了,只好請林少夫人爲你治病了。”
姜盛點了點頭,認真而軟糯道:“盛兒謝過林少夫人的救命之恩。”
“不用客氣。”蘇素被這麼一個小人兒給逗笑了,看着他精神奕奕的模樣,昨日再多的不滿和怨氣都消散了。
“林少夫人可真漂亮!”姜盛被蘇素這一笑驚豔到了,大眼睛裡全是喜歡。
“謝謝十三皇子的誇獎。”蘇素笑道。
姜盛似是十分喜歡蘇素一般,非得拉着她聊天說話,可惜蘇素實在是擔憂林若嵐,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
幸得林清言這人夠直白,他直接開口便道:“既然十三皇子身體已經無恙了,那臣和夫人便先行告退了。”
姜盛哪裡能肯,忙拉着蘇素的手道:“林少夫人,你再陪陪盛兒好不好?”
他總覺得林少夫人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而且她笑起來特別好看,比母妃還要好看。
蘇素有點爲難地看着姜盛,勸道:“可是十三皇子你想想,我家孩兒和你年紀相仿,他已經一晚不見我了,怕是着急得很,你要是不見了你母妃,是不是也很着急?”
姜盛沉思了一下,纔不舍道:“那你快回去吧,不然小弟弟該着急了。”
蘇素笑道:“是,那臣婦告退了。”
“那我們先行告退了。”林清言說完便拉着蘇素往外走了。
姜盛有點依依不捨地看着蘇素的背影,窩在姜淮的懷中悶悶道:“盛兒捨不得林少夫人……”
“爲何?”姜淮好奇道。
姜盛認真道:“因爲林少夫人身上有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盛兒很喜歡。”
那是一種屬於母親的味道,讓他感覺特別舒服。
姜淮笑了笑,並未答話,他也捨不得她……
蘇素和林清言來到了姜牧的房前,糾結着要不要進去看看。
“相公,你說我們這麼早便來探望,合適嗎?”
林清言笑道:“你覺得呢?”
“不太合適……”要是誰打擾她的好夢的話,那她也是不高興的。
蘇素苦惱道:“可是我們現在回去後再來客棧的話,怕已經遲了。”
說實話,要是回府了的話,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泡澡,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等她醒來,怕都是下午了。
“那就現在進去吧。”林清言爲她做了決定,讓門旁的侍女代爲通報。
可惜那侍女很快便出來了,恭敬道:“回林大人和林少夫人,我家王妃昨日徹夜未眠,纔剛剛睡下去,實在不好意思打擾。”
蘇素道:“原是這樣,那我們先不打攪了。”
那侍女的頭低得更低了:“是,林大人和林少夫人請慢走。”
蘇素走出客棧後伸了伸懶腰,感受着清晨的涼意,特別地舒服,看着不遠處人聲鼎沸的早市,蘇素突然心血來潮了:“相公,我們去逛逛吧。”
林清言看了看天色,已經大早了,離他上朝的時辰已經不遠了,但是見蘇素滿臉期待,便**溺地笑道:“好,我們去逛逛。”
早市上的人都在早餐和買早餐,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這讓蘇素想起了在蓮花村時的魚丸,笑道:“相公,那時候我也像他們這般吆喝着呢。”
“你比他們美多了。”林清言輕聲道。
那時候的她淡妝素裹,卻依然掩蓋不住她的美貌,輕輕一笑,便足夠迷惑人心了,他坐在樓上靜靜地看着母子倆忙活,就能看一早上。
蘇素臉紅道:“不正經。”
林清言挑眉笑道:“怎麼不正經了?”
蘇素將懷中的大包扔到林清言的懷中,笑道:“像這個大包一樣的不正經!”
林清言輕輕接過大包,又將她的小手握在手中道:“人多,別走丟了。”
“嗯。”兩人一邊吃邊走,這早市還沒走到一半肚子裡已經吃飽了。
看着不遠處那塊依然浸泡着鮮血的土地,與這裡的熱鬧相比,那邊是死一般的寂靜,人們似是害怕,又似敬畏一般,不敢看那邊一眼,只敢低頭默默地快步走過。
更有不少的人在竊竊私語道:“你知道嗎?昨晚這裡死了好多人!”
“真的嗎?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是那表演雜耍的獅子突然發狂,咬死了不少人!”
有人感嘆道:“怪不得滿地都是鮮血啊!”
“你是沒看到那遍地的屍體和殘肢啊,那叫一個殘忍恐怖啊!”
“幸虧昨日人多我沒能擠進去,說不定那遍地屍骸就有我的。”
“別亂說話!”那人瞪了那人一眼,又對着那片空地上說了好幾句阿彌陀佛才匆匆離開了。
而那片空地上陰森可怕,靜悄悄的,地上盡有的幾片紙塊無風而起,更是詭異極了。
蘇素一想到那些陰邪就在不遠處,怕得很,下意識地躲在林清言的身後,渾身都有點發抖了。
林清言見狀,馬上將蘇素帶離此地。
又見她臉色蒼白,忙問道:“素素,你感覺怎麼樣了?”
“沒、沒事……”
雖然離得比較遠了,也有小鼬的玉訣護身,但是還是有一股陰涼之氣深入骨髓,讓人難受極了。
林清言二話不說,忙抱起蘇素便往馬車上跑去,着急地看着蘇素越發蒼白的臉頰。
蘇素勉強地睜開眼道:“相公不用擔心,就是有點不舒服而已,並未有其他事情。”
“可是你的臉色很難看!”
“沒事的。”
當林清言在路上狂奔的時候,一個白衣老人攔住了他道:“尊夫人似是被什麼陰邪所纏繞着。”
林清言心中着急,即使這老人家說得很對,但是他不能因爲一個陌生人的話便耽誤了蘇素,要知道到了馬車裡,蘇素便能到洞府裡去療傷了。
白衣老人一把捉住林清言的手臂,深邃的眼睛看着他,沉穩的聲音道:“你要想救她,就放下她!”
“相公,聽這位老人家的吧。”蘇素無力道。
其實她現在這是虛脫無力罷了,與昨日那種全身冰冷痛苦差遠了,她想只要自己離那地方足夠遠的話,便能自己好起來了。
林清言見蘇素也這般說,便擔憂地將她放下,忙讓她靠着自己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