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潤生在家的幾天,佟氏是將他看得死死的,這還不算,對析秋一家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見這麼久了,也沒見析秋那一家子撐不住的死掉,有些不甘心。
成天心裡嘀咕着:“不應該啊,按說佟大丫死了這麼久了,老三這個病癆子又要吃藥,就算能吃點子東西維持着,佟析春那死丫頭該是病重纔是,咋沒看見那村尾一家有動靜呢?”
實難掩飾好奇心的她,想着那二丫會不會是跟死去的親孃一樣,做着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樣一想,她立馬來了精神,快步的向着村尾行去。
佟析秋繡品已經有一小半了,豆芽她多拿了一個木盆發着,天天澆水繡花,這柴禾之事則完全交給了亓三郎在打。
這日下響未時末,天開始陰沉起來,屋裡也開始有些暗了,析秋皺眉向炕外移了移,依舊在飛針走線着。
硯青拄着小下巴看着突然陰了的天,皺着小鼻子:“咋這麼久了,三郎叔還未回啊,一會掛大風了,可是會迷眼睛的,今兒是要打多少柴啊……唉呀!他會不會被山裡的大野獸刁了啊!”
析秋黑線,打個柴禾,就半山腰子就行,這野獸可是離着好幾個林子纔有呢,倒是操心不見老的慌。
析春也跟着笑了起來,用着纖細小指頭點了他的額頭一下:“你呀,咋跟個小老太太似的,話兒這般的多,也不閒鬧騰?”
析秋笑着揉了揉硯青的小腦袋,倒是覺得這樣很可愛,小孩子嘛,大多有這毛病。
記得前世有個女客戶帶着他女兒來談生意,一夥子人坐在包間吃飯喝酒,那小女孩,就自顧自的在一邊,邊玩邊自已嘴裡不停的嘀咕,扮着這扮着那,當時逗得屋子裡一大幫人哈哈大笑不已。
申時一到,光線徹底的暗了下來,析秋暗中嘆了一聲,又得提早收工了。
下了炕,準備做飯時,硯青忍不住的跟着下炕跑出了屋。
“硯青,你去哪?”
“我想出院子看看三郎叔,俺怕他迷了路,不知道回來咋辦?”他小可憐的樣兒,讓人心生疼惜,不忍拒了他。
擡腳出去,將他攆回了屋:“外面風冷,別吹涼了,二姐去看看!”
硯青有些爲難,也知自家的經濟,倒底乖巧的點頭說好,析春在那裡捂了塊帕子在臉上。
“俺來做飯吧!”
頷首同意,析秋攏了攏衣服,這纔出了院子,向着山腳行去。
她心裡有些抱怨,行到山腳時,冷冽的冷風吹得她快要縮成一團了,忍不住想暴了粗,擡眼向山上看了一眼。
正好見着一人拖着一大捆的柴禾向着山腳而來。
待他走近,看了看他拖柴凸起的健子肉的胳膊。
析秋似笑非笑一聲:“壯士倒真是勤快,這一捆子柴打得,回的好早!”
相對於她的反話,他沒吭聲,而是低了腰將那柴禾上的一層柴枝掀開,裡面是中空的,幾隻死獵物靜躺在那裡。
析秋順着一看,眼睛一亮,卻原來是打獵啊。
眼中有了幾分滿意,走將過去,見是兩隻山兔並着一隻灰色的狐狸!
微笑,很是得體:“三郎叔快回家吧,天黑得快呢!”
三郎叔?亓三郎臉黑了一下,雖硯青跟析春叫他三郎叔他覺得沒什麼,可眼前的少女……總讓他覺得有股子違和感。
擡眼看了她一眼,冷着臉,轉身便拖着柴禾便向着那破院行去。
析秋聳肩,她有叫錯麼?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院子,無人看見躲身在遠處柳樹後的一角衣裙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