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百川看着自家婆娘從鄰居那顛顛的跑回來,瞪着個大眼不可置信的在那叫着。
“當家的,這村尾發大財了?”
“怎麼?”
劉氏喘着氣挪屁股上了炕,呼呼的說到:“剛村裡人看到二丫幾人,坐着驢車從鎮上回來呢,看那車軲轆印,說是車上怕裝了不少東西。”
佟百川皺眉沉思,劉氏見狀也不敢吱了聲,下了炕,沒了聲氣的去到偏廂找着自家閨女說悄悄話去了。
析秋一家子搬了一驢車的東西回家,村中有人跟着悄悄過來偷看過,見那大包小包堆在了院門口一大堆,末了還拿出二貫錢來給車伕。
一時間,這析秋髮財的消息是滿村在傳,有人暗中使着眼色,猜想着,莫不是情夫給的?
若真是這樣,這佟二丫可真是隨了那不要臉的親孃了,看來,這是註定要走勾男人的路呢。
一些多心的婦人知道後,決定從今後將自家男人看緊點,免得被勾搭了去。
佟百川也有些愁,怕村中有人起了歹意,真去勾搭了二丫,想了想,總覺得要想個法子才行。
於是在二十三小年這天,佟百川親自來到村尾。
析秋開門出來時,還很是訝異了一番。
佟百川眼神示意她開了院門。
析秋看了看他那一臉的兇樣,猜想着若是不開,惹毛了的後果,想着過年過節的,還是少吵爲妙,倒底將院門打開了。
佟百川揹着個手進到院子,踱步向着破屋行去,析秋微蹙了下眉頭,跟在後面進了屋。
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見析春和硯青再看到他後,瑟縮了一下,最後有禮的喚了聲:“大伯!”
淡淡的“嗯”了一聲,對着兩人說道:“你們先去內室呆着!”
析春看了析秋一眼,析秋輕輕頷首。
待兩人走後,佟百川揹着個手立在那裡:“你的相公呢?”
析秋面不改色,淡聲道:“說是要去闖翻事業,過個幾年就會回來的。”
呵!佟百川嘴角抽了一下,看着屋子裡堆着的東西:“你可知你前兒個坐車回來,引得村中起了軒然大波?”
“不知!”
她的冷淡,激得佟百川差點忍不住要暴了粗,終是強忍的轉眼看她:“你如今相公走了,村人會作何遐想?不說別的,就說,若有那起子壞心的人前來,你一個弱質女流拿什麼抵抗?”
析秋皺眉,這是什麼意思?村人還真當她勾人不成?
佟百川見她皺眉沉思着,想着時機已到,嘆息一聲:“說到底,都是一家人,上回之事,我這做大伯的也確實太過魯莽了,可有些時候,是被怒氣衝昏頭的恨鐵不成鋼啊!”
這,佟百川在道歉?析秋驚疑!睜大雙眼一動不動的打量着他。
佟百川則又揮了下衣袖:“見你這般,倒是有些不忍,不若你搬回以前的老宅去?這樣離着大伯家也近,不時的倒也能看顧一下你們,也好防了那起子起壞心的人!”
不動聲色轉動了下眼珠,見他面上雖說得關切,可眼神卻是半分誠意也無!
笑着福了福身:“倒是不知大伯這般爲着我們姐弟作想,可我們並不想回老宅!”
“爲何?”佟百川皺眉,眼中有着稍閃的不喜。
析秋則故意將手擡起,以着袖角拭着眼睛:“老宅有着爹爹、孃親和着我們四姐弟;全家和樂的回憶,如今轉眼之間就剩下我們三了,析秋不想觸景傷神,還是不回的好!”
“不回?難不成留在這偏遠之地等着人上門不成?簡直胡鬧!”他沉喝一聲,不悅的甩着儒生袍子。
析秋也不懼的再次擦了下眼角:“雖說別人不信,可析秋是真的成了親,相公走時,可是打了不少獵,賣了不少錢,爲的就是出去闖蕩怕我們吃苦,別人如何看,析秋卻是管不着的。”
佟百川眯了眼:“成親?呵!”
他冷嗤一聲:“可是有婚書?可是有去鎮衙造冊備錄?”
析秋愣了一下,好在反應過速:“啊,倒是忘了,謝大伯提醒,明日析秋便去鎮衙造冊備錄去!”
“呵呵!”佟百川冷笑更甚:“我再且問你,你要不要回老宅住?還是你要長久住在這?”
析秋不知他這話何意,對於古時的東西,還是有些不大明白,理解的也不過是前世看電視學的一些。
鎮定的笑了笑:“倒是不必麻煩了,待年節一過,我們幾姐弟就會搬出村的,就幾天罷了,想來不會發生大伯所說的事的!”
“出村?”佟百川詭異的笑了笑:“你以爲你還有相公護着不成?”
什麼意思?析秋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