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
舒瞳不解地看着他。
沈胤沉沉吟了一聲，說：“你清楚了自己對靳墨琛的感情，但你做不出決定。選擇了靳墨琛，不就是選擇了未來的不平淡生活？”
舒瞳抿了抿脣，擰眉垂眸。
沈胤沉繼續說道：“可瞳瞳，你有沒有想過。在你把四個孩子生下來，又把他們帶回國跟靳墨琛相認開始……你就已經做出了選擇。”
舒瞳一愣，錯愕地看着他，“我……”
她根本就沒有那麼想過呀！
她回國的心態其實是，因爲跟沈胤沉訂婚了，反正背靠沈胤沉，靳墨琛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了……
雖然她也擔心靳墨琛會跟她搶孩子，但是她想着，如果對方來硬的話，她也絕對不會手軟！
然而最後，靳墨琛卻是選擇了跟她離婚，讓她跟孩子們自由。
她想，如果這是靳墨琛想要自己回到他身邊而用的一個小手段，那麼，只能說明，靳墨琛真的是改變了。
至少，他不再像六年前那樣，自以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她……
“胤沉哥哥，對不起。”
舒瞳愧疚地低下了頭。
沈胤沉失笑，無奈又寵溺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伸手，將她輕輕地抱在了懷裡，溫聲說：“既然都叫哥哥了，對不起這種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
舒瞳眼眶一熱。
沈胤沉又是低笑調侃：“或許一開始我就不應該讓你叫我哥哥，你看，叫着叫着，就真的成哥哥了。如果沒有靳墨琛那該多好呀，我就能成爲你的丈夫了。”
舒瞳咬了咬牙，忍住笑意說：“不對，就算沒有靳墨琛，你也是我的哥哥。”
沈胤沉有點心塞：“只能是哥哥？”
舒瞳狠狠得點了點頭：“因爲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哥哥，而不是伴侶。”
“……”
原來是因爲自己一開始代入錯誤的角色而導致自己不能成爲她的丈夫？
聽到這個回答的沈胤沉，覺得更心塞了。
不過沒關係，他不好過，自然也就不會讓靳墨琛那廝好過的！
主動給他下戰書什麼的，靳墨琛膽量倒是不小。
沈胤沉緩緩地鬆開了舒瞳，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看着她發紅的眼眶，嘆了一口氣，說：“算了。誰讓我欠了你呢？”
舒瞳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什麼叫你欠了我的？”
沈胤沉笑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舒瞳也就不繼續追問了。
只不過從現在開始，沈胤沉真的從未婚夫的角色變成了哥哥，讓她一直以來覺得有些彆扭的感覺終於消失了。
所以，沈胤沉真的只是適合當她的哥哥而不是愛人啊……
兩個人說開了之後，相處起來似乎就更加親近自然了。
沈胤沉問起了小易的事情。
舒瞳說：“是小易主動提出來要跟着你的。”
沈胤沉眸色一凝，笑意深沉：“他倒是聰明，明天我見到他的時候，親自跟他說。”
說完，他又垂眸問舒瞳：“你是不是不大想讓小易跟着我？”
舒瞳抿脣，有點艱難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他還小……”
應該跟小爾小湛琪琪一樣，享受快樂的童年。
沈胤沉道：“那是你覺得。瞳瞳，小易本來就跟小爾小湛琪琪不一樣。或許讓他自己選擇想要的生活方式，他會更快樂。”
有些話他倒是沒敢在這個時候跟舒瞳說。
沈家的男孩子，從三歲開始，就該接受沈氏教育了。
想到沈家，沈胤沉就想到這次回家時老爺子對他說的話，不免有些頭疼，看着站在面前的舒瞳，他擰了擰眉，似乎做出了一個決定。
“瞳瞳。”
“嗯？”
舒瞳聽到他低沉的喊她，擡起了頭，眸光疑惑地看着他。
沈胤沉動了動脣，沉聲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適不適合跟你講。”
舒瞳見他忽然變得凝重起來的臉色，不由得緊張起來，問：“什麼事情？”
“其實，你並不是舒家夫婦的親生女兒。”
“……”
額……難道是沈胤沉因爲她要解除婚約的原因，心裡不痛快，特意開這麼個大玩笑來嚇唬她？
舒瞳一臉難以言喻地表情看着沈胤沉，充滿了不解和狐疑。
沈胤沉也知道她會有不能接受的反應，進而解釋道：“這件事情說起來你可能有點難以接受，但是，到這個時候，我也不能夠再瞞着你了。因爲我爺爺他想要見你。我說你不是舒家夫婦的親生女兒，也並非無稽之談，更不是想離間你們母女間的感情，只是事實的真相如此……如果不是爺爺已經知道了的話，你又想解除婚約……這件事情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想要告訴你。因爲這個真相，足以打碎你想要平靜生活的念想……”
舒瞳一臉懵逼地看着他，依舊不知所以然。
沈胤沉拉住了她的手，說：“舒家夫婦是你的養父養母，而你的親生父母，是榮樞和沈沐琳，嗯，他們，也是我的養父養母。”
“更準確一點來說，我就是你的……童養夫。”
“……”
舒瞳被‘童養夫’三個字雷得外焦裡嫩，滿臉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胤沉，彷彿在說，你逗我玩兒呢？
不過是解除個婚約而已，不帶你這麼耍着人的吧！
沈胤沉知道她肯定沒那麼容易接受，繼而緩聲道：“我知道你肯定不能立馬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所說的都是真相。你三歲的時候意外走失……爺爺和爸媽找了你五年，都沒找到。後來爸媽的婚姻也因爲第三者的出現而被攪亂……那個第三者生下了一個比你還大幾個月的女兒，之後鬧到了媽媽的面前，媽媽不堪受辱，一怒之下要跟爸爸離了婚……爸爸不肯離婚，之後，二人遇到了空難，無一生還……榮家因爲爸爸的原因，也沒少受爺爺的打壓……”
“其實我們沈家跟別人家傳承不一樣。沈家祖傳家訓是，嫡長女繼承家業，在嫡長女誕生的時候，家裡的長輩就會親自挑選尚且年幼的男童，帶回沈家培養，以便長大後成爲嫡長女的丈夫……例如爺爺，你爸爸，以及我，都是如此。瞳瞳，你就是沈家這一輩的嫡長女。”
“……”
舒瞳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凌亂，彷彿被塞了一大堆漿糊，暈乎乎的，只剩下一個念頭——
老天爺真是跟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