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藻端起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咖啡有些涼了，味道也有些差。
她眯着眼睛看着東方啓星，東方啓星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但是，那種從一開始進來就存在的違和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錯綜複雜的事件中，似乎有什麼地方錯了。
但具體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卻不知道。
“你相信命運嗎？”東方啓星的眼神裡有些迷茫，他淡淡地開口，語氣中帶着不確定。
“這個問題你剛纔已經問過了。”蘇鳳藻蹙着眉，慢慢地將咖啡杯放下。
她雙手交叉，學着東方啓星的樣子放在腦後。
“那個地方爲什麼要放棄？”蘇鳳藻問道。
東方啓星皺着眉，眼中閃過迷茫和不確定，“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放棄，大概是我的感覺吧。”
“嗯？”蘇鳳藻挑了挑眉毛，從一開始，東方啓星的反應就很奇怪。
東方啓星嘆了口氣，他看着蘇鳳藻的眼睛，語氣中帶着莫名的哀傷，“小鳳，我想問你，你還相信我嗎？”
蘇鳳藻微微一愣。
下意識地想說不相信的時候，瞥到了東方啓星迷茫又複雜的眼神。
看到那眼神的時候，她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不一定。”她在瞬間改了語氣。
“果然不願意再相信我了。”東方啓星的語氣中有些受傷，“也難怪，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爲我。”
東方啓星的反應着實有些奇怪。
蘇鳳藻襯度着。
在小花園的時候，她幾乎已經篤定了這一切都出自東方啓星之手。
破曉十二人中，虞美人，秦靈素，無法城主，無爲和尚，無音法師，空空道人，花無影，陸羽，無稽，白鏡，這十人是已知的。
剩下的兩個人卻一直沒能查出身份。
在小花園中時候，她幾乎已經篤定，東方啓星也是破曉十二人之一。
可是，真正見到東方啓星的時候，她對自己的判斷做出了懷疑。
現在的東方啓星有一種很濃的違和感。
那種違和感出自什麼地方她卻不知道。
蘇鳳藻在心裡襯度着，臉上卻不動聲色。
她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會讓已經蠟化的衆人陷入危險境地。
“破曉十二人中，我們已經知道的有十人。你，到底算不算其中的一個？”蘇鳳藻小心翼翼地開口。
看到蘇鳳藻小心翼翼的樣子，東方啓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他雙手交叉，將手臂支在腿上，眼中帶着笑意。
“你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他說道。
“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對你不利的。”東方啓星哀嘆一口氣，“終究，我們還算是夥伴不是麼？”
蘇鳳藻沉默着，等待着東方啓星迴答問題。
“罷了罷了。”東方啓星嘆了口氣，雙眼中露出令人難以理解的哀傷。
“說是破曉十二人，其實只有十一人而已。”他雙臂相抱，慢慢地站起來走到一旁，“我是第十一人不錯。至於第十二人，或者說是和我是同一個人。”
“和你是同一個人是什麼意思？”蘇鳳藻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東方
啓星緊緊地攥着拳頭，“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只想說，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想害你的意思。”
蘇鳳藻自動忽略東方啓星後面的話。
他說的，第十二個人與他是同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我也是雲裡霧裡的。”東方啓星嘆了口氣，“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一場夢一般。如今，夢醒來了，我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東方啓星緊緊地蹙着眉頭，那英俊的臉上一片迷茫之色。
蘇鳳藻看着他的模樣。
如果這也是東方啓星的演技的話，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精湛了些。
“你說的話，我幾乎一個字也聽不懂。”蘇鳳藻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她攥着拳頭，“不管如何，你都要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東方啓星並不否認。
他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半響，回到座位上，狠狠地咬着嘴脣。
“小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說着，快步走到一個地方，拿出一個包。
蘇鳳藻接過包，皺着眉頭打開時候，那包裡裝着一個牛皮紙的筆記本。
她蹙着眉頭，幾乎是下意識地打開那本子時，上面寫着“日記”兩個字。
“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概在這裡能找到答案吧。”東方啓星的語氣中帶着莫名的哀傷，“是你的話，肯定能夠看懂吧。”
他說罷，交叉的雙手放在腦後。
表情迷茫而哀傷。
蘇鳳藻顧不上分析東方啓星的表情，她雙手微微顫抖地翻開那筆記本。
筆記本上的字跡很潦草，似乎已經很長時間了，許多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
最開始的時候，這筆記本上記載的是芯片和黑洞、蟲洞之類的數據。
蘇鳳藻對這些物理實驗記載半點興趣都沒有。
她接着往下翻去，翻到大概中間時候，上面的內容瞬間驚呆了她。
“這個是……”她瞪大眼睛，心中一咯噔。
翻開那一頁之後是日記，日記全都是用英文記載的。
在這個空間裡，除了她和東方啓星幾個人之外，絕對不會有人看懂的語言。
“你讓我看的，是這個日記？”蘇鳳藻的雙手有些顫抖。
她實在想不明白，如果東方啓星真的是破曉的大老闆，怎麼會給她看如此機密的東西？
也想不明白，這幕後黑手的目光中爲何總是閃着憂愁和迷茫。
東方啓星真的是白鏡口中的天才博士嗎？
“不錯。”東方啓星嘆着氣，“這東西已經沒有用了。”
他攥着拳頭，“即便是你，看了這種東西之後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蘇鳳藻雙手顫抖地往下看去，看到第一行的時候，她便驚呆了。
日記是用第一人稱記載的。
第一行上記載了天才物理學博士穿越的經過。
蘇鳳藻有些心驚地一邊翻譯，一邊心驚，這日記上記載着，天才博士畢生致力研究黑洞和蟲洞等物理現象。
博士是隸屬國家秘密組織局的天才博士，專攻黑洞和蟲洞以及許許多多不可解釋的自然現象。
在探索
研究中，博士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空間重疊的地方，所謂的空間重疊只是黑洞扭曲了時間和空間而已。
對於普通人來講是非常難以理解的。
但博士發現了這點卻非常興奮，他徹夜不眠，經歷了一年時間研發出了一個空間穿梭的機器。
利用這個機器，他成功地穿梭到了另外的世界中，並且在另外的世界中待了很久才歸來。
完成了穿越的博士欣喜若狂，他不僅發現了另外的空間，還發現那個空間裡的流逝速度要比現實世界中快許多。
在現代世界中一天時間，在那個空間可能已經過了三個月。
這個時間比例令人欣喜，博士發現了這個空間之後並沒有上報。
若是上面的人知道了這個空間的存在，他的研究權可能會喪失。
所以博士異想天開，想利用這個空間的時間流逝速度來研究一些史上前所未有的實驗。
等實驗成功之後，他的舉動必定會驚動世界，到時候上面的人也無可奈何了。
所以，他不想讓上面的人知道這裡，便獨自一人利用特殊機器和黑洞來回在這個空間裡穿梭。
看着日記內容，蘇鳳藻有些心驚。
她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將緊張感壓下去。
聽這博士的意思，大概在許久之前他便已經發現了這裡，而且已經來來回回穿越好多次。
蘇鳳藻呷了一口咖啡，稍微緩了緩，接着往下看去。
“這個空間還算穩定，因爲人口不多，環境破壞得不嚴重。我來到這裡世界之後，尋找到三個地方有空間重疊現象。”
蘇鳳藻忍不住地讀了出來。
“一個地方是我穿越而來的海底，一個地方是位於幾個國家縫隙間的不毛之地。還有一個地方比較隱蔽，竟是在地下。”
“海底的空間是重疊的。最初我將這個地方當作實驗基地，來來回回地將一些常用的實驗設備帶過來。”
“最開始的時候還算穩定。可是一年之後，那空間越發不穩定了起來。空間坍塌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即便是我也無法完全掌握空間的轉換和重疊。”
“我辛辛苦苦帶過來的東西絕對不能毀在空間坍塌中，所以我決定放棄海底的重疊空間，將我的實驗室轉移到正常空間裡。”
“我的實驗室轉移到了燚城。那個最爲貧窮的國家，那個貧窮的國家人口稀少，地勢險峻，是建立實驗基地最安全的地方，我幾乎將那座城重建了。”
讀到這裡的時候，蘇鳳藻的拳頭狠狠地捶到桌子上。
燚城，也就是東晨國的都城，東方啓星所在的地方。
燚城的改造，也是東方啓星親手設計的！
她咬着嘴脣，看向東方啓星的眼裡全是厭惡。
東方啓星和瘋狂的天才博士，果然是一個人！
東方啓星感覺到蘇鳳藻的怒氣，微微嘆了口氣，“你且看下去再作評論，說真的，若不是我發現了這個東西，我也不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蘇鳳藻蹙眉，對他口中的話一句話也不相信。
她繼續看下去，只見日記上寫着。
“可是，這全是構想而已。我規劃好了之後，突然得了一場大病。”
“我病入膏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