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巖的喉頭哽咽。
他想說不要這樣的懲罰,以前的事情就過去吧,不要剝奪喻謙殤的聽力。
可是事實已經如此,說再多都沒有用了。
而且,他說什麼,他都聽不見。
他甚至都聽不到他對他說的,喜歡你。
喻謙殤目前的情況還不適合裝助聽器,所以需要承受一段寂靜的時間,所有人當做表現得最爲淡然的就是喻謙殤自己了,他在一開始知道的時候的確是震驚的。
但是他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他得到什麼就必須要失去什麼,這是代價。
如果說得到蘇巖,就必須要用聽力作爲代價,那麼他接受這個代價。
喻謙殤的其他傷恢復得很好,頭上的紗布拆了,手上的紗布也拆了,至於後背的那一大塊青紫也已經好了。
蘇巖看着喻謙殤的手,右手現在還是不太好看的,如果只是單單看右手可能不覺得怎麼樣,但是和左手對比起來就顯得右手有些醜陋了。
不過醫生說手上的傷是可以恢復的,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喻謙殤最大的問題就是聽力。
“巖寶,以前你就嫌棄我,現在我聽不到了,你是不是更加嫌棄我了?”喻謙殤可憐兮兮地看着蘇巖,一臉“你敢說你嫌棄我,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讓蘇巖真的覺得喻謙殤的心態好到令人羨慕。
“沒有嫌棄你。”蘇巖回答。
現在他們已經出院,現在喻謙殤住在王宮自己的宮殿裡,目前他的身體狀況還是需要密切觀察。
而喻謙殤已經開始學脣語。
喻謙殤測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學脣語的速度很驚人,現在只要蘇巖講話不那麼快,他基本上能看出蘇巖在說什麼。
“那你喜歡我嗎?”喻謙殤繼續問。
蘇巖停下手裡的事情看向喻謙殤。
喻謙殤看到蘇巖的嘴脣在動,動得很慢,顯然是在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儘管只有兩個字,但蘇巖說的很認真。
他說,“喜歡。”
喻謙殤“聽”到了。
這是蘇巖第一次親口承認對他的喜歡,如果可以,喻謙殤是希望自己親耳聽到的,而不是用眼睛看到的。
但依舊很高興很高興,他抱住蘇巖,將蘇巖壓在自己的胸膛上,讓蘇巖感受他強烈的心跳。
“那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喻謙殤繼續問。
喻謙殤懷中的蘇巖動了一下,喻謙殤低頭就看到蘇巖的食指停在他心臟的位置,然後蘇巖在那個位置開始寫字,一橫,一豎,橫折……他寫完了,那是一個“要”字。
每一個筆畫蘇巖都寫的很認真,寫在喻謙殤心臟的位置。
儘管喻謙殤聽不到,但是他可以切切實實地感受到。
這些筆畫在心跳的節奏中擁有了生命,擁有了情感,將他們二人聯繫在了一起。
“巖寶,如果我說這個時候我很沒出息的想哭了你會不會笑我?”喻謙殤看着空氣眨了眨眼睛。
他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
他竟然會想哭?
這是什麼鬼反應?
可是這種巨大的喜悅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表達,彷彿奪眶而出纔是最本能最直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