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着,看着,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沈夕喊了一聲,“翊寒。”
蕭翊寒才反應過來,他重新邁動腳步,朝着她走來。
“怎麼來了?”
“聯繫不上你,我想着你應該在這裡,就來了,還好我有鑰匙,要不然你肯定不會給我開門。”沈夕覺得得保存好這個鑰匙,要不然以後她想來就難了。
蕭翊寒扯了扯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卻始終沒有笑出來。
“坐。”
沈夕坐下來之後,蕭翊寒給她倒了一杯牛奶。
“你不應該來找我。”蕭翊寒沒有看沈夕,只是默默喝着水,眼睛看向別處。
“爲什麼不應該?”沈夕問。
蕭翊寒沒有說話,沒有回答的必要,答案那麼的明顯。
“我重新看了之前你給我的劇本。”沈夕始終看着蕭翊寒,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嗯。”蕭翊寒臉上沒什麼變化。
對於劇本這件事,沈夕會想到並不奇怪。
“我覺得我不能袖手旁觀,你對我來說很重要,以前都是你幫我處理事情,這一次我想幫你,可以嗎?”沈夕靠近蕭翊寒,目光期待地看着他。
蕭翊寒卻是臉色變了,皺起眉頭冷聲道,“不需要。”
“怎麼不需要了?”雖然蕭翊寒的語氣很冰冷,但是沈夕沒有因此而生氣。
“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你走吧。”
就這樣要趕她走?沈夕還真的是很錯愕,最近蕭翊寒的表現總是這樣的奇怪,或者是說從去年就開始了吧。
“今天我們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沈夕執拗地看着他。
蕭翊寒對上她的眼睛,她的眼中是他熟悉的不屈不撓的目光,雖然懷孕令她變得有些豐腴,但依舊是那張巴掌大的臉,是他熟悉的五官,熟悉的神情。
他轉開頭去,冷笑一聲。
“沈夕,你很煩。”
他又轉回頭重新看沈夕,“你真的很煩,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走吧,我自己待在這裡很好,如果你非得留在這裡,那我走。”
沈夕愣在那裡,看着佈滿寒霜的臉。
從小到大,這是蕭翊寒第一次對她說出重話,也是第一次如此的嫌棄她。
胸口涌上灼熱的憤怒,但又有一抹流竄在其中,讓她備受煎熬,她幾乎都坐不住,想要扶住沙發。
“你是司洛的妻子,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不用記掛我的事,而且你根本幫不了我,所以,請你離開,我不想看到你。”
他轉過身去,壓下翻涌上來的痛楚,漆黑的眼睛盯着窗戶看,儘管眼光刺眼,也依舊沒有轉開眼睛。
可是身後始終沒有動作。
沈夕沒有動。
下一秒,他的身體猛然僵住,他的目光下移,落到自己的手上,是沈夕握住了他的手,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翊寒,你何必說這些話傷我?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對自己好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夕無法想先,她知道自己,對於自己信任的人就會很信任,既然這個習慣改不了,那麼就不改了。
她還是寧願選擇相信蕭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