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願意公開我們的關係了嗎?”蘇清哲喜不自勝的問。
“嗯。”任意微低着頭答,身份都已公開,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或者這樣更加有利於她的工作,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段,多個人在明處幫助,總是好的。
令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足以令他欣喜若狂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沒有想到,她不僅答應以真實身份示人,同時也公開他們的婚姻關係,這太令人興奮了。
“那好,待會我們去開會時,就告訴他們。可是,任心他?我們怎麼說?”蘇清哲眼裡飽含着期待的看着她,這個答案對他至關重要。
“當然說是我們兩個的兒子啊。”如果不這樣說,那要怎麼解釋小心的身份呢?任意想,正逢多事之秋,暫時還是別讓蘇北知道真相,否則不知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波。
“好……好……當然是。”蘇清哲的嘴已經笑得合不攏,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他實在開心,能得到任意全心全意的對待,連兒子自己也有一份了。
歡天喜地的吃完飯,三個人趕回S&M大廈,參加未完的遺囑大會,其他人也都到齊了,坐待他們的到來。
“怎麼樣?Grace小姐,對於小蘇先生說的,您的身份問題,有什麼需要說明的嗎?”她們甫一坐下,胡律師便公事公辦的開腔。
“對,沒錯。我是任意,也是Grace.C陳夢迴,這兩個名字都是我。”一旦下定決定,她便無所畏懼的大方承認。
“對,任意是我媽媽,蘇清哲是我爸爸,我叫任心。”小任心也聰明的隨聲附和,剛纔兩人已經教過他怎麼回答。
“啊!”會議室裡響起一陣驚奇之聲,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發出的。雖然這件事在意料之中,但經由當事人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蘇清哲,你和任意生了孩子?”最先失聲怒吼的當然是蘇北,他刻意按捺的妒意和憤怒,此時全數爆發出來。這次,阿曼達沒有制止他,因爲她也被震到驚駭無比。
“啊!怎麼會,他和她生了任心,那蘇悅和他是……”她驚慌失措的想到這個關鍵問題,心底也不由自主的冒起絲絲酸楚——這個男人真的如每次表白的,對自己情有獨鍾嗎?亦或者是在同時玩弄兩個女人?否則怎麼兩個小孩的年齡如此接近?
“呃,這個,我和任意三年前在法國結婚了。”蘇清哲漲紅了臉解釋,他的話其實更加想說給阿曼達聽,看到她一臉的痛苦樣,他也不好受。至於蘇北,愛怎麼誤會憤怒都好,他都不在乎。
“三年前結婚?那任心都快五歲了,你們……”餘曼菲也好奇的問一句。
“是,我們是未婚先孕。”任意搶先一步回答,萬一蘇清哲說錯,把真相抖落出來可不好。
“哦……”又是一陣嘖嘖稱奇聲,雖然現在的風氣,這並不是稀奇事,但是發生在平時端莊大方,楚楚動人的首席設計師身上,就未免產生諸多非議。
“哈哈哈,真好。未婚先孕,五歲,任意,看來是我小瞧了你,你勾引男人的能力非比一般。”蘇北大笑出聲,連接的壞消息使他情緒波動起伏,笑着笑着眼眶閃現了淚花——再次的喊出埋藏於心的女人名字,卻是如此的痛徹心扉。五年前,不正是她和自己水**融的時刻嗎?竟然和蘇清哲也有一腿,還生下了了孩子。難怪兩個人先後失蹤無影的。
殘忍的真相將他打擊的面目全非,真是枉稱“情場浪子”啊,一心情繫的柔弱女子,五年後用事實輕而易舉的就打敗了他,傷得潰不成軍。這是對他從前放蕩不羈的報應麼?
“你不要這麼說她,她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蘇清哲一聽急了,大聲反駁他。
“算了,清哲,讓他說吧。咱們清者自清。”任意忙勸阻他,不想兩兄弟因爲她而反目。
看着他倆互相幫腔,恩愛有加的模樣,蘇北更加的吃味起來,他連連冷笑幾聲,說出一句比哭還難聽的話:“好,好,好,很好,夫妻情深啊。”然後便雙手抱肩呆坐,不再發一言。
“嗯,各位,請聽我說一句。”胡律師看場面**味十足,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些什麼糾葛,但控制局面是他所擅長的。於是,他便以遺囑會主持人身份站出來,將會議進行到底。
“任小姐,請你出示證明你和任心身份的文件,並且在這份協議上簽字,那麼遺囑便算是圓滿完成了。”胡律師首先找任意完整手續。
“我們的身份證都不在身邊,在我爸媽那裡。”任意如此回答。
“哦,那請你先簽字吧,之後我們再一起回蘇家大宅取。”胡律師馬上想到對策。
她依言接過協議,認真看了幾分鐘,然後慎之又慎的在最末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是龍飛鳳舞的兩個字——任意。
看她簽完,衆人皆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了。
但獨獨蘇北一個人,寒霜覆面,冷眼旁觀。許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令他對物質的東西並不太在意,反而更加看重的是精神和心靈的滿足感。因此,他並不在意是否能分到遺產。一方面出於對辛苦管理的S&M那份濃濃的情義,希望任意簽字;但另一方面,又希望她別籤,這樣至少她不用承認真實身份,也不用讓他們知道和蘇清哲已婚生子的情況。
那麼,他便還可以繼續欺騙自己,心中深深愛着的那個女孩,那個未留下隻言片語的愛人,還是予然一身的等在原地……
但是有可能嗎?蘇北也常常捫心自問,自己未嘗不是被逼於現實,與她人結婚生女,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任意單身一世呢?
有時候,他還會幻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走過來說:“北,我依然愛你如初,至今未婚。”那麼自己是否能馬上放棄所有,拋下阿曼達和蘇悅,隨她而去,與她結婚生子呢?
答案並沒有如想像中那麼肯定,他不得不痛恨自己的優柔寡斷,比起五年前,他的身上已經多了許多責任和道義,不容許他任意妄爲,他們皆已是成年人,做任何決定之前,必須考慮到對人對事的影響力。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深知其道理的蘇北,儘管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任意和蘇清哲在一起的事實,但相信不久之後,經過冷靜思考,他必能清醒過來,面對現實。
任意彼時也在心中如此希冀着——蘇北,儘管以前你帶給了我許多傷痛。但,我仍然希望你能開心起來,與清哲攜手並肩,將蘇伯父留給你們的產業,好好的繼承和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