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騰了一遍的嶄新臥房裡,鄭明熙慈眉善眼的拍着楊淑瑜的手背,“……大娘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你放心養身體,就是這全天下的人都放棄你、拋棄你,大娘我都會對小淑渝好的,就是拼了所有的力氣都要爲你所受到的委屈主持公道。”
鄭明熙進屋後遣出去了所有人,此時的房間就鄭明熙和玉姑姑,再就是躺在牀榻上的楊淑瑜。
鄭明熙低附在楊淑瑜的耳邊道,“你放心,一定要沉住氣,身體養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就不信有些人能翻了天不成。”
楊淑瑜在揣摩鄭明熙口中的‘有些人’到底是指東方斯辰呢還是指穆一念呢?
可楊淑瑜假裝什麼都都懂,什麼又都不懂的樣子看着鄭明熙,“謝謝大娘,您對我最好了。”
鄭明熙等的話不至於這麼一句不走心的感謝,不急,從長計議,這次,她一定要聽玉姑姑的安排,在太多事情的運籌上,鄭明熙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也是因爲盼兒子出來的心過於急切了,整個腦子很多時候都不如玉姑姑靈光了,可是呢,鄭明熙是個多疑的人,太多事情全權交給玉姑姑她又不放心她。
鄭明熙“哎……”一聲長嘆道,“我也只是盡一份這個當家主母的本分罷了,我一個老太婆的話有時候在這偌大的督軍府裡還是很蒼白的,但是眼下,大娘也只能對你做這些承諾了,你好好養着身體就是。麝香的事情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我也無法給你的大哥和爹爹交代啊!”
玉姑姑一直在邊上點頭,面帶滿意的微笑,主僕二人相視一笑,表示就要這樣對楊淑瑜從精神上拉攏她,畢竟眼下的楊淑瑜最缺的是關愛和親情。
當然,鄭明熙已經得到消息,楊家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因爲楊一山身體不適,季雪又有身孕,這路途當然就比較慢了些。
此次,鄭明熙已經想好了一個完整的計劃,先從楊淑瑜和楊一山、季雪身上下功夫,眼下,鄭家軍和鄭家的權勢救不出兒子那就只能從楊家下手了。
臥房內在進行濃厚的情感安撫工作,而屋外黑壓壓的都是人候着,就連五姨太都被遣了出來。
最近,鄭明熙每天都以當家主母的身份過來看望楊淑瑜,每次都是變着花樣兒送各種補品和湯,就是不許其他人在場,理由是影響淑瑜休養。
一直在院子裡的東方文辰提起步子走進了正廂房的客廳,所有人都在候着什麼的樣子,其他的粗使丫鬟和婆子在幹活。
東方文辰蹙眉,“這都是怎麼回事?”
五姨太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五姨太看了眼臥房的門,看向兒子,“你大娘在裡面和淑瑜說話呢!”
督軍夫人的詭異和殷勤,這當家主母的權利行使的似乎太高調太不正常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圖謀不軌吧!
可是,她作爲督軍夫人這做什麼都似乎沒有人挑刺,畢竟她只是送了些補品和湯類,畢竟只是每天都不缺席的帶人過來探望,別人又有什麼不可說的呢!
可是督軍夫人這樣的行爲,五姨太這幾天一直都在捉摸要不要跟兒子說道說道呢!可她又擔心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兒子跟督軍夫人鬧騰,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被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得了了。
可是這事兒不說任由鄭明熙和楊淑瑜這麼單獨處下去,估計楊淑瑜的小月子出來後這也就到了出大事的時候了吧!
五姨太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拉了把兒子的胳膊,對自己的貼身丫鬟吩咐了幾句,一會兒督軍夫人出來後替她送送督軍夫人,爾後拉着兒子去了自己的房間。
東方文辰看着母親,“您有話趕緊說,畢竟白天我不在家。您也不用害怕誰,如今的兒子完全可以保護您的!”
這五姨太將最近幾天督軍夫人的行爲跟兒子說了一遍,其實呢,母子倆都擔心同樣的問題已經在悄然發生中了。
東方文辰深呼了口氣,“這件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我來辦。”
五姨太拉住兒子的胳膊搖頭,“文辰,千萬不要感情用事說些什麼讓人握住把柄的話來,知道嗎?”
東方文辰雙臂握住母親的肩膀,點頭,“娘,您放心,您的兒子一點都不蠢。”
東方文辰從五姨太的房間出來後,督軍夫人還沒離開,還在臥房裡和楊淑瑜聊天。
東方文辰直接就去敲門,“淑瑜?”
裡面的幾人都突然愣了下,爾後鄭明熙和玉姑姑看向楊淑瑜。
楊淑瑜這才坐起了身子靠着牀幃,“哦!文辰,有事嗎?”
東方文辰直接推開門,看見鄭明熙和玉姑姑後,眼眸落在了他們帶來的湯罐上,淡淡道,“最近淑瑜每天都要勞煩大娘照顧着,真是讓您老人家操心了。”
鄭明熙笑容不達眼底,“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人家淑瑜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是楊大將軍的妹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個做大娘的不對她好合適嗎?”
東方文辰也是笑意不達眼底直視上鄭明熙的眼睛,“是嗎?那多謝大娘的美意了,不過從今天起您老不用操這份心思了。”
鄭明熙怒了,“文辰,你這話什麼意思?”
東方文辰道,“我娘在這裡住不慣,要回安溪街住,所以,我要送淑瑜去那邊休養。”
“那怎麼行?你娘也是的,任性了一輩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任性,她可以想住哪兒就住哪兒,可是淑瑜能和她一樣嗎?淑瑜是老司令的女兒,如此尊貴的身份豈能住在外面?這不讓人笑話我們督軍夫人嗎?”鄭明熙越說越生氣,不停地觀察楊淑瑜的反應。
忽而,一直不說話的楊淑瑜看向東方文辰道,“文辰,我哪兒都不去,我就住這裡,大娘說的沒錯,我是楊家的女兒怎麼可以住外面,那在外人的眼裡就是外室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