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中的回憶

元宵節後,我和姐姐思考再三還是搭上了前往S城的航班,可能是因爲不知所以無畏,我們尚不知前方等待着我們的是什麼,但是隱隱地感覺總有一些事一些人在等待着我們……

回想起過去一年在C城的工作,除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就剩下下班後的聚餐麻將和相親。我們似乎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況且畢業後的同學大部分也擁有着類似的經歷,有的相親順利,早早步入了婚姻生活,有的則相親坎坷,但多見幾個終究還是遇見了自己願意託付終身的人,當然也有一些是與中學同學或大學同學攜手同行,這樣的感情也着實令人羨慕。

翻滾的火鍋蒸發着源源不斷的熱氣,連空氣中都瀰漫着濃濃地火鍋味,不一會兒,衣服頭髮便全沾染上了地道的火鍋味,每次觥籌交錯之間總會約好飯後的麻將,相對固定的麻友之間也總會存在常輸常贏的區別,這也不影響大家繼續將遊戲進行下去,每次的聚會中總是能瞭解到一些新鮮八卦,比如某某懷寶寶了,某某的愛人調到哪個單位了,某某的孩子高考上了哪所學校……

而被談論最多的當屬這兩年轟動一時的“發誓三女子”,這三位女子都是一個鎮上的高中老師,但每當想起自己是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女孩,便會顧影自憐,不願青春被耗在不值得的地方,於是三人發誓一定要靠嫁人改變自己的命運。

也不知是真誠感動了上天還是自己的努力所致,沒過多久三人都美夢成真了。

一人嫁給了比自己大近20歲的有權有勢的人,立馬將工作調到了市區更好的高中。

一人嫁給了家裡經商的富裕之家,也不在乎工作和收入了,於是常常以身體爲由請長假。

而最後一人讓人提及最多但也最讓人不齒,原來是她帶的班上有一男生談了戀愛,這位老師以學業爲由勸男孩兒分手,在瞭解情況的過程中發現男孩兒家不僅經濟條件不錯,還和權勢有些來往,於是在勸分後自己竟和這男孩兒談起了戀愛,最初男孩兒家長極力反對,但是一物降一物,調皮叛逆的男孩兒只聽這位老師的話,男孩兒父母轉而一想今後有人能管住他也算是省心了,最後竟也同意了這事,結局當然就是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而她也一帆風順地調到了局裡,沒有再繼續教育事業了……

這些八卦一次次向大家證實現實永遠比電視劇精彩,只是聽八卦的我們恐怕不會料想有朝一日我們也會成爲他人八卦的素材。

而相親這個看似尷尬的事也總是被我們玩出不一樣的花樣來,而這個親基本上都是給姐姐相的,儘管我們一般大,但她畢竟是姐姐,總有個先後順序,這不得不讓我倍感輕鬆與竊喜。 這短短的一年時間裡我們見了數個記不住長相的男生,自然每一次相親都是我們姐妹倆一起,一是需要彼此壯膽,二也是因爲無聊。畢竟相親也是人情世故的縮影,你可以瞭解到自己和自己的家庭在大家眼中的層次和水平。

還記得印象深刻的一次相親,男生出生於一個家族式的製造企業,從小資質平平,學業欠佳,因爲是獨子,所以他只能走被家長安排好的路,還記得那日男生下班趕來和我們相見,但是當他的家人得知我們見面的事,立馬動身趕來,男生想盡一切辦法也沒能攔住,最後只好跟我們坦白。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和姐姐也是無言以對,但轉而想想正好順便把他的父母也瞭解了,省事省時間。

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黑壓壓地趕來了十餘人,感覺整個家族都來了,那氣派像是前來幹架撐場面的,當他們認認真真地看着我倆時,我瞬間有一種被商品化的感覺,我倆猶如櫃檯裡的商品,正被挑三揀四的顧客上下打量,心裡在暗自估價,那精明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們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討價還價的準備。

我們走進了一家茶樓,直接把一樓大廳的所有沙發凳子全部坐滿了,我想店員可能本打算想偷一下懶,卻沒成想一單生意瞬間讓她忙得不可開交。

男生的家人們彼此之間交談甚歡,我們和那男生不便打擾紛紛選擇默不作聲,身爲家庭成員之一的那個男生感覺與健談的家人們格格不入,他臉上異樣的表情似乎表明他覺得家人很聒噪,但是又因爲人微言輕無力掌控,於是感到無聊的我姐和無力的男生開始刷起了手機,而我則樂於觀察他們的你來我往的交流和眉飛色舞的表情。

正當我看得津津有味之時,一個問題突然向我們姐倆拋了過來。 “你們覺得我們這樣的家庭氛圍怎樣?”男生的爸爸突然問了一句,那高傲的姿態猶如一個黑社會老大一般需要捧場的人恭維。我姐和那男生聽到這話後瞬間放下了手機,而這樣的問題正是我的強項,我頭腦一轉脫口而出:“其樂融融。”聽到這四個字後男生爸爸甚是滿意,他面帶微笑還不忘補充說:“說得太好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嗓門兒比較大像是在吵架,但是關係的確是好。”

我心想:叔叔,我就是客氣客氣說說場面話而已,你別當真。這個問題算是應付過去了,接下來各種問題接二連三而來,我們選擇性地迴應了一些,隨後我們和那男生以外出散步爲由快速逃離了這個其樂融融的現場。男孩兒爸爸本想攔住我們,但是男孩兒媽媽給爸爸遞了個眼色,似乎在說給孩子們交流的空間,反應過來的爸爸又愉快地坐下了。像以往一樣,出來之後便是分道揚鑣了……

回憶漸漸遠去,透過窗外看到地面越來越近,房屋建築也逐漸清晰變大,猶如我們懷揣的夢想似乎也靠我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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