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正式開始了由烏柏教導的日子,與妖玥和韶華的做法不同,妖玥和韶華,是直接動手,讓秦九從實戰中汲取經驗。而烏柏則是在教如何動手,如何可以更省力的動手,然後達到更好的效果。烏柏沒有教秦九新的招式,只是將秦九原有的打鬥招式,進行了升級。
這是秦九第一次有人教導,所以秦九學習的也很認真,接受的速度很快,能力更是強勁的。這讓烏柏很是滿意,不過同時也感嘆秦九所遭受過的一切,否則沒有今天的秦九。
秦九在這地方還是不錯的,成長的速度也是驚人的,連烏柏也是連連感嘆其的天賦。但是外面就不像這裡面這麼風平浪靜了,一些言語愈演愈烈,沒有任何消停下去的趨勢。烏柏自是清楚,卻什麼也沒有說,任由流言發展。流言發展到最後,便已經是變成了已經確定秦九的意思。
六合堂的繼承者們原來信誓旦旦,現在也開始變得焦急起來。族長的住處,他們不是沒有去過,但是族長直接避而不見。這便更加讓人心焦,從妖主和韶華公主離開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了,天鴉一族上下似乎都默認了秦九的地位,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六大派系的人也有些焦急,但是若真的定下秦九是繼承者,他們也沒有任何立場反對。
外面的事情秦九一開始是不清楚的,一直都在潛心修煉,直到快半個月了,烏銀塵來看她的時候,秦九才知道。
烏柏今日是出去了,似乎是有要事要辦,秦九便趁着這時間,趕快熟悉新的招數。另外也加緊訓練,爭取在妖玥回來之前,實力可以上一個等階,因爲還要去查探那些遺蹟。
“好笑的很。”秦九聽罷評價道。
烏銀塵搖搖頭道:“這幾乎是現在天鴉一族默認的事實了,結果你這個當事人說好笑。”
“那六位繼承者們還好嗎?”秦九挑眉問道。
“如你所想,不是很好。”烏銀塵道。
“那就好,誰讓首次見面,他們就故意過來給我下馬威的。讓他們難受難受也好,不過我倒是奇怪了,到現在都沒有人給我下戰帖。”秦九道。
“你還期盼着戰帖啊?”烏銀塵詫異道。
“總要學以致用。”秦九道。
“比妖主和韶華公主的如何?”烏銀塵好奇問道。
“輕鬆多了。”秦九認真道。“最起碼不怎麼受傷。”
烏銀塵無奈笑着搖頭,不怎麼受傷,看來力度控制的好一些。
“對了,今日除了來看你之外,也爲了另外一件事情。”烏銀塵收斂神色道。
秦九立刻擺正面色道:“是查到了嗎?查到烏靈是怎麼闖禍了的嗎?”
烏銀塵搖搖頭道:“這一點死活查不到,實在是太奇怪了。不過,我倒是查出來一些別的,或許可以通過這別的線索,來慢慢調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族長說當年也有細查,但是由於烏靈爲何去碰那封印無人知曉,時候烏靈也總是閉口不說,所以只能是老祖宗背鍋。”秦九嘆了一口氣道。烏靈與她亦師亦友,但是當年的烏靈,還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如何能冒着大不違做這樣的事情。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透露着古怪。
烏銀塵看着秦九道:“現在的繼承者有六位,但是在當年實際的競爭者中只有五位,他們不是被六大派系推舉而出的,而是族人公認的最有可能接任族長之位的人。這五個人分別是:烏陌汌,烏雲庭,烏喻言,烏蘇眉,烏娉婷。後面推舉的時候,纔有了烏宣和烏若雨二位大人。”
“所以你是說有可能是當年的競爭者暗地裡做了什麼?”秦九問道。
“你不生長在家族裡,所以你不曾有野心。要知道那可是天鴉一族的少主之位,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但是真要論的話,天鴉一族上下覺得最有可能的便是烏陌汌大人了。不論是從天賦上,血脈上,還是性格上都是可以讓人信服的存在。當年據說這五個人的關係也很好,十分親密。另外就是烏靈,烏陌汌大人唯一的妹妹,二人相依爲命,烏陌汌大人對這個妹妹非常好,很是照顧。只是烏靈似乎不太喜歡在人前,有些孤僻。”
“但是因爲烏陌汌大人的緣故,衆人對於烏靈還是不錯的。當年烏靈不知怎的突然去了禁地,正好那五位在一起喝茶聊天,結果有人來報,烏陌汌大人立刻趕了過去。最終的結果便是其餘四人到的時候,烏陌汌大人身受重傷,烏靈在一旁也暈了過去。禁地石碑被毀,斷作兩半。”
“等等。”秦九突然那制止道。“既然是禁地,怎麼可能進的去?”
“對,這是疑點一,第二便就是那個來報信的人,這個人天鴉一族查無此人,這是第二個疑點。還有一個就是最重要的,烏靈不可能無緣無故冒着危險去禁地,所以一定是有人要她去的。至於烏靈爲什麼同意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被脅迫,沒有辦法,必須得去,二則是心甘情願,爲了那個人去的禁地。”烏銀塵道。
秦九看着烏銀塵道:“你先前說了烏陌汌的地位,那麼烏陌汌唯一的妹妹,相依爲命的妹妹,誰敢脅迫。若是脅迫了,烏靈不會去找烏陌汌求救嗎?以烏陌汌的地位,怎麼會有人逼迫得了她。所以,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
秦九說罷,微微垂下了頭,所以烏靈覺得自己對不起烏陌汌,所以要追隨着一起被流放,所以要化作靈體來護着自己大哥的後代。
烏銀塵微微蹙眉,關於烏靈的事情,因爲他要調查,所以從妖主那裡知道了一些,現在這丫頭肯定不好受。烏銀塵拍了拍秦九的肩膀道:“別難過。”
“銀塵叔叔,禁地一般都是有守衛存在的吧。”秦九問道。
“嗯,有的,但是那一日守衛暈倒了,據說是中毒了。好像是吃了什麼,沒有立刻暈倒,是慢性毒藥。”烏銀塵道。
“那些個守衛,是守衛禁地的,怎麼會如此不小心,我怎麼覺得這一系列的事情,如此的漏洞百出。”秦九皺眉道。“還有那個不見了的報信者,天鴉一族混進來一個外人,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嗎?這可是天鴉一族!要在這族裡混進來一個人,除非是有人幫他,否則天鴉一族的那些守衛都是擺設嗎?”
“我的感覺就是如此,這是一個有預謀陷害。可陷害者是誰,萬年前有烏靈這個人證在,都查不出來,更別提現在,更是查不出來。我的調查陷入了瓶頸,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了。”烏銀塵嘆了一口氣道。
“銀塵叔叔,現在那個禁地還在嗎?”秦九問道。
“還在,但是已經沒有了守衛,那個地方也荒廢了。”烏銀塵道。
“銀塵叔叔,帶我去看看。”秦九道。
“你要去禁地?那裡可沒有什麼東西了。”烏銀塵詫異道。
“嗯,銀塵叔叔我要親自去看看。今日族長外出,正好去看看禁地,然後回來的時候,你帶我去看看老祖宗還有烏靈他們先前的住處。我想去看看。”秦九道。
烏銀塵點了點頭道:“那走吧。只是你現在出去,難免會引來不少目光。善意的,惡意的,揣測的,打量的,你也知道外面關於你的那些流言。”
“無妨,能讓他們幾個難受,我還是挺開心的。”秦九無所謂道。
烏銀塵無奈搖搖頭笑着道:“好,跟着我。”
……
秦九出了族長的住處,這消息立刻便傳了出去,六合堂裡的人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自秦九迴天鴉一族,便立刻有不少人派人盯住了她。族長住處內,無人進得去,但是外面的話,只要一出現,這消息便會被立刻傳給那繼承人們。
“這麼多日的教導估計是憋壞了,出來散散心。”烏雲庭道說罷,看着下方人道:“你去吧,讓她好好散心,別盯着了。”
“等等。”烏蘇眉立刻制止道,“誰和她一起?”
“銀塵大人。”
“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一字不漏的告訴我。”烏蘇眉道。
烏宣好笑道:“你查這個幹什麼,她是在天鴉一族內,還能做旁的什麼不成?”
“銀塵陪着,想來真的是散散心,雖然她是出口不遜了一些,但是畢竟是晚輩。你一個長輩的就不要和她計較了。”烏喻言輕聲道。
“散散心罷了,而且面對的是族長,好容易纔出來一次。”烏娉婷柔聲道。
“你如此這般盯着她,是不是準備抓她一個痛處好將她趕出天鴉一族?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現在族內誰沒聽說過這秦九被內定少主的事情。你是不是坐不住了,故意要開始做些動作了。”烏若雨挑眉嘲弄道。
“住口!”烏蘇眉看着烏若雨道。
“你憑什麼讓我住口,憑家世,還是修爲。你就算比我強上一點又如何,少主之位還不是秦九的?”烏若雨冷哼一聲道。
烏蘇眉猛地站起身道:“她突然迴天鴉一族,肯定是有所圖。”
“對啊,圖謀少主之位嘛,而且還快成功了。”烏若雨嗤笑道。
“好了。”烏雲庭皺眉,冷冷開口,打斷了二人。“你們有沒有一點長輩的樣子,你們現在這一個個的是什麼樣子!回來一個晚輩罷了,竟然讓你們如此失態嗎!還有,蘇眉,你查她的行蹤做什麼。在天鴉一族裡面,她還能做有損天鴉一族的事情不成?”
“我……”烏蘇眉再次坐了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尤其是在現在這流言愈演愈烈的情況下,她感覺自己不可以坐以待斃了,否則她真的沒有機會了。萬年的時光啊,她等了這麼久,難道最後要拱手讓人嗎?烏若雨說的沒錯,她就是要抓錯處。她不會真的傷秦九,她不僅是天鴉一族的人,更是烏陌汌的後人。可是這個人卻擋了她的路,她只是想讓她離開,不想讓她擋路罷了。
烏宣看着下面有些呆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晚輩,輕笑了一聲道:“烏和風,你且說說,秦九去了哪裡。不然,蘇眉沒法安心。”
烏和風擡頭看着六個人,嚥了咽口水,不知道爲何這六位大人反應都這麼大。他就是個傳遞消息的,而且那秦九也就真的是散散步罷了。
“和銀塵大人去了禁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我現在再去盯着,到時候有消息我再回來。”烏和風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瓣道。
“你去吧,記得回來跟蘇眉大人再彙報一下,好讓蘇眉大人安心。”烏若雨陰陽怪氣道。
烏和風趕緊行禮,立刻退了出去。
烏蘇眉冷眼等着烏若雨,牙齒緊咬道:“你爲何處處與我做對!”
“烏蘇眉,你且看看你自己,再去問別人。你不覺得你現在很着急嗎?這一個個的都沒有你着急。你太急切了,都開始有些不擇手段了。”烏若雨說罷,冷笑一聲,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烏娉婷打量着幾人面色道:“去禁地,是去查當年的事情嗎?”
“查吧查吧,最好可以查出來。”烏宣道。“畢竟當初真的有些冤。”
烏雲庭也是嘆了一口氣道:“當年便是錯漏百出,卻依舊沒有查出來,那個報信的人,我們也都沒有再見過。”
烏蘇眉扶額道:“當年烏靈死活不肯說,拼命的說沒有人,就是她好奇罷了。誰會好奇禁地,而且還不擇手段去禁地。這不是太可笑了一些嗎。”
“查清楚當年烏靈背後的那個人就好了。”烏喻言道。“那溜出去的可是人魔,所以當年烏陌汌不得不爲此付出代價,烏靈也跟着一起流放了。但就算是被流放,卻依舊不肯說出來。”
“烏靈平常少言寡語的,到底會受了誰的攛掇?”烏娉婷皺着眉,一副不解的模樣。
“就看看這次銀塵能不能查的出來,還烏陌汌一個清白了。順便將當年搗鬼的那個人揪出來。”烏宣冷聲道。
……
禁地。
“我剛看到有人影飄過去,藏得真是不隱秘。”秦九搖搖頭道。
“估計是故意的,我在這裡呢,他們還以爲我看不出嗎?不過是受了令,不得不吧。”烏銀塵道。
秦九道:“那倒是聰明。”
“這便是禁地,你要看什麼呢?這裡都荒廢了。”烏銀塵道。
“這地方不大。”秦九打量了一下之後,往裡走去。這一處地方,都是半米深的雜草,因爲無人清理,長得肆意的很。禁地外是一個拱門,拱門原來是設有陣法的地方。當年烏陌汌爲了救人,毀了這陣法,也毀了那拱門。現如今那拱門斷裂成好幾塊,隨意的躺在地上,被雜草給淹沒了。
秦九踩着雜草一路往前走,烏銀塵呢就跟在身後不遠處。走了大約百米之後,秦九停了下來。烏銀塵走到秦九身邊之後霆下到:“這便是那封印之地。”
秦九點了點頭。
很簡單卻是很強勁的封印,但是封印被毀了,石碑斷裂,掉落在地,只餘留底座。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風霜侵蝕,歲月在上面留下了深刻的印記。秦九往這石碑四周看了看,卻完全被雜草擋住了視線。當下,秦九掐訣,屈指一彈。一小簇火焰落在那雜草上,轉眼間便瀰漫這整個草地。
烏銀塵站在秦九身旁,那火焰便直接繞了過去,就像是有靈一般。
“不愧是九天玄火。”烏銀塵讚道。這纔多長時間,這些雜草全部被燒成灰燼,如今這裡變成了焦黑的一片,但是沒有雜草礙事,倒也是不錯。
秦九半蹲下來,仔細去看那石碑。看了一會兒符文之後,又繞着石碑走了一圈。走着走着,秦九驀地停了下來,然後半蹲下來看着一處地方。
烏銀塵立刻向前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這個。”秦九指着一個東西道。
烏銀塵蹙眉看去,只見那是小小的血色的綠豆大小的珠子。當下便震驚的拿了起來,放在手心裡。“這個,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而且在這裡?”
“這是什麼?”秦九好奇問道。
“天鴉的眼淚。”烏銀塵道。
“什麼?”秦九詫異道。
“很早期的傳說裡,天鴉是人神的寵獸,一直陪伴在人神左右。後來人神逝去,天鴉悲鳴,眼裡流出淚水,便是這血色珠子。那天鴉便是天鴉一族的前身。這珠子乍看是普通,但是其實裡面蘊含着強大的力量。你可以握在手裡感受一下。”烏銀塵將珠子遞給了秦九。
秦九捏着那珠子,立刻便感受到了裡面那浩瀚的能量,當下便驚了一下道:“好強大的力量。”
“傳說是傳說,無可考究,也無人清楚。但是珠子是真實存在的,只是異常珍貴。而且這樣的珠子是作爲一串存在的,並且整個天鴉一族只有一串。至於這東西在誰的手裡,無人知曉。我也是典籍裡看來的,畢竟是藏書閣的閣主,所以知道的多一些。若是旁人,估計會直接忽略吧。”
“這珠子掉落在這裡,那麼就應該是烏靈的東西吧。”秦九捏着手中的珠子道。
“烏陌汌就算是再厲害,他的背後都是沒有任何勢力的。只有他和他妹妹兩個人,這麼珍貴的東西,估計不可能有吧。”烏銀塵道。
“若是不可能有,那麼又是誰給烏靈的,誰會給烏靈呢?”秦九喃喃自語道。
“噓!”烏銀塵突然拉着秦九起身。秦九將那珠子收入了鳳戒之中,二人站在這斷了的石碑之後,擋住了那些人的視線。但是似乎蹲着太久,那些人有些懷疑了。
“我們走吧,這裡應該沒有旁的東西了。”烏銀塵道。
“去老祖宗以前的住處吧,我想去看看。”秦九道。
烏銀塵點點頭,在前面走着,秦九在後面跟着。二人很快便出了禁地,然後往左邊走去。二人一走,便立刻有幾道身影快速離開,想來應該是去覆命了。
烏銀塵脣瓣微動傳音道:“珠子不可給任何人看,萬一這監視的人裡有那個人的眼線,你就麻煩了。在這天鴉一族,你沒有完全的自保能力,除非你不出族長的地方。”
“我知道了。”
“嗯,下面我們去住處,但是住處經常有人打掃,不知道還能不能留有線索。”烏銀塵蹙眉嘆了一口氣道。
“先去看看再說,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被我們無意間忽略的東西。”秦九道。
“嗯。希望可以多一些線索,讓我好好查一查這當年的事件。”烏銀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