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冷笑道:“他不就是你們五虎堂的人麼?”
吳俊生端着架子說:“嚴格來說,他並不能算是五虎堂的人,只是五虎堂的一個客卿。而他的真實身份是武陵派的一名外事長老。”
“武陵派?”顧傾城神色一動,下意識往寧一凡那邊望去。
吳俊生也意味深長地望向寧一凡:“關於武陵派,傾城你或許知之不多,但想必你這位保鏢先生還是有所瞭解的。”
寧一凡心裡詛咒了吳俊生一百遍啊一百遍,憑什麼你一個撕破臉皮的敵人都能一口一個傾城的叫,老子差一點就成爲她名正言順的男人了,卻只能憋屈地叫她顧總?太不公平了。
寧一凡心裡很不爽,遂漫不經心地置之一哂:“那又如何?”
吳俊生哈哈一笑:“寧先生果然藝高人膽大,連武陵派都不放在眼裡。不過我在這裡好心提醒你一句,玄武派雖然已經分裂爲武當、武陵、武夷三派,但畢竟三派之間的香火情還在。玄武三支一氣連枝,如今武陵派的外事長老在蘭溪被殺害,武陵派斷不會坐視不管,另外兩派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而且以陳先生半步先天的修爲,都只能在武陵派當一名外事長老而已。玄武三派的實力深不可測。就是九大尊者也不願輕易招惹。
寧先生雖然了得,但若想以一己之力對抗玄武三派,未免太不自量力了點。”
寧一凡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他們可以拉幫結派,我也可以呼朋喚友,我量不量力,是我的事,就不勞吳總你費心了。”
吳俊生煞有介事地搖頭笑道:“這可不是你個人的事,還牽扯到你現在所在的這家傾城集團,至於牽扯程度的輕重,在乎我們怎麼跟武陵派的人說罷了。”
顧傾城沉下了臉色:“這就是你跟我談條件的籌碼?”
“不錯!”
吳俊生開誠佈公道,“如果任由你們跟龍起集團的合作進行下去,你們兩家的錦繡前程,就是我這一家的窮途末路,我們當然要用上一點非常手段。把你們手上所持的分集團的股份交給我們。讓星湖集團跟龍起集團回到分庭抗禮的局面,我可以讓你們傾城集團在玄武派這件事中置身事外。”
顧傾城嗤笑道:“然後他們就會聽你的話,只找我的保鏢一個人的晦氣?”
吳俊生聳了聳肩,沒有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傾城冷笑道:“這個挑撥離間之計,用得不怎麼高明。”
吳俊生也不藏着掖着:“你要這麼認爲也無不可,交出分集團股份。犧牲一個保鏢,傾城集團可以置身事外,我們回到當初的局面繼續商場上的博弈。如若不然,在玄武派武力打擊之下,傾城集團就只能淪爲一個保鏢的陪葬品了。”
顧傾城信少疑多,嘲弄道:“如果你口中的玄武派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你直接讓他們幫你吞掉我傾城集團,不是更加省事?何必跑來跟我談條件,給我們跟你們繼續博弈的機會,多此一舉?”
吳俊生一臉冷笑:“幫我們吞掉傾城集團,他們當然有這個能耐,但是請人幫忙,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要是人,都會有野心,而一個人的能力越大,野心也越大,野心越大,胃口也就越大。這個道理,以傾城的聰明才智,沒理由不懂纔對。”貞以華血。
顧傾城嗤笑反駁:“如果他們真的這麼野心勃勃,就算你把一切的責任推給我的保鏢,他們也不見得會答應讓我們置身事外吧。”
“原來是想吃獨食,不想讓別人分一杯羹。”顧傾城冷笑連連,冷冰冰地說,“讓我親手把我的保鏢推出去擋槍口,親手撕掉和龍起集團的合作,重新回到孤立無援的局面,然後你們憑藉五虎堂的實力,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對我們進行打壓制裁了,到最後,我們還是免不了被你們吞併的命運,吳總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
如果你所說的玄武派真的這麼厲害,那就讓他們儘管放馬過來好了。就算最後我保不住傾城集團,也絕對不會讓它落在你們五虎堂的手裡。”
“不不不,其實我們兩家也並不是一定要鬧到你死我活的局面才能罷休的。”
吳俊生一臉誠懇地說,“上次我跟你說過的話,現在同樣有效,只要你答應嫁給我,傾城集團你不會保不住,婚後它還是由你來打理。這樣一來,你既不用承擔玄武派的問責,又可以保住傾城集團,豈不兩全其美?”
顧傾城的臉徹底冷了下來:“話不投機半句多,吳總,恕我不能奉陪了,你請自便吧。”
吳俊生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說:“傾城,樑晨昊因爲你已經半死不活了,就衝着這一點,本來我們兩家勢必要不死不休的,我好不容易纔說服他們給你這個機會,只此一次,你必要意氣用事,最好考慮傾城再回答我,否則以後想後悔都沒機會了。”
寧一凡終於逮着機會了,那能讓他一直這麼得意?大聲地冷嘲熱諷道:“吳總,都說人要臉樹要皮,我們顧總都說了跟你話不投機了,你還死乞白賴賴着不走,樹不要皮都必死無疑了,你真的以爲人不要臉就能天下無敵嗎?”
吳俊生陰着臉轉頭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一個小小的保鏢罷了,也敢狗仗人勢,連一點作爲保鏢的職業素養都沒有,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被自己的情敵指着鼻子罵狗仗人勢,這種羞辱,叔叔可忍,嬸嬸都不可忍。寧一凡憤憤地拍案而起,指着吳俊生破口大罵:“這裡是我家傾城的辦公室,我身爲她的男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了?沒資格在這裡說話的是你,明明是頭狼子野心的大尾巴狼,裝什麼爲人着想的大好人?你一天不噁心人會死嗎?”
吳俊生的臉一下陰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什麼?”
“果然是頭大尾巴狼,聽不懂人話,既然你有需要,那我就發發善心,給你重複一遍。”寧一凡無比囂張地指着腳下的地板,理直氣壯地說,“你現在所站的這塊地方,是老子的女人的辦公室,你一個外人沒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絮絮叨叨,識相的趕緊給我滾,不要給臉不要臉。”
吳俊生霍然轉頭望向顧傾城,卻見這個原則性極強的女人,聽了寧一凡這一番話,居然毫無不悅之色,更沒有出聲否認,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
難不成自己苦追兩個多月毫無建樹,現在反而讓一個小小的保鏢近水樓臺先得月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吳俊生在蘭溪顏面何存?
吳俊生胸中怒火澎湃,幾乎要破體而出,胸口一陣劇烈的起伏,好一會兒才通過深呼吸來平復胸中怒氣,冷笑道:“傾城啊傾城,枉你人稱商界奇才,居然拿一個保鏢來當你的擋箭牌,想通過這麼拙劣的招數打擊我,這個想法未免太天真,太小看我吳俊生了。”
寧一凡嗤笑連連:“全蘭溪的人都知道,是你一直死乞白賴要糾纏老子的女人,老子的女人從頭到尾甩都沒甩過你,拒絕你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踹你跟玩似的,還用得着找什麼擋箭牌來打發你?吳總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想要找臺階下就直說嘛。”
吳俊生這麼說,確實有找臺階下的想法,沒想到寧一凡卻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點了出來,還一口一個“老子的女人”稱呼顧傾城,氣得吳俊生那叫一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啊,要不是自知打不過寧一凡,他早就撲過去找他拼命了。
他打不過寧一凡,又爭不過寧一凡,沒辦法,柿子還得挑軟的捏,只好放棄跟寧一凡互掐的想法,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顧傾城身上。
吳俊生陰惻惻地說:“傾城,你以爲你拉攏了龍起集團,就是抓住你的救命稻草了嗎?我告訴你,你高興得太早了。”
顧傾城一臉恬淡地說道:“認識吳總兩個多月了,你似乎就是擅長逞口舌之利,恐嚇我的次數多得我已經數不過來了,但我和我的傾城集團現在都相安無事。”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好了。明天就是企業家年會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逞口舌之利了。”說罷,吳俊生重哼一聲,怫然拂袖而去。
“切!大話誰不會說,嚇得了誰?”寧一凡不屑地嗤笑着對着他的背影揮了揮手,然後堆着一臉的笑容走到顧傾城面前,諂媚道,“傾城,時間不早了,工作可以先放一放,我們先去吃飯吧。”
“叫我顧總。”顧傾城一絲不苟地糾正。
“啊?”
“不要以爲我剛纔沒有否認你的話,就是答應做你的女人了,吳俊生說得對,你不過是一塊擋箭牌罷了,而且,是你自己要給我當擋箭牌的,不是我拉你出來的。”
寧一凡滿嘴苦澀:“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跟我談私事,還有……”頓了一頓,顧傾城蹙着眉尖道,“他剛纔說的什麼玄武派,你一個人能不能應付?”
寧一凡一聽就暗暗得瑟了,看吧,口口聲聲要跟老子劃清界線,其實心裡還不是擔心老子的安危?
“如果搞不定,請事先跟我說一聲,我好找雲上人家的白先生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