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朝道:“阿瑤姑娘不是要找我捉鬼嗎?”
寒蕭瑤乾笑兩聲,說道:“別叫我阿瑤姑娘。我最近有了新名字,三旺……”她奪過奚朝手中的酒葫蘆,在大街上拿酒灑了“汪旺旺”三個大字。
奚朝看寒蕭瑤這麼浪費他的好酒,心中不免一陣心痛,看到地上那三字,忽又哈哈大笑起來,說道:“真是好名字!好名字!”他接過酒葫蘆,別在腰間,說道:“走吧,三旺。”
寒蕭瑤問道:“走?去哪兒啊?”
奚朝道:“捉鬼。”
他說罷從懷中拿出個藥瓶,遞給寒蕭瑤。寒蕭瑤這才記起來自己受傷了,突然覺得左臂疼了起來,猶豫之後,吃了顆藥丸,只一會兒便消疼痛。
寒蕭瑤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這個道士整天喝酒、衣冠不整,真的有過人之能,深藏不露嗎?
“寒蕭瑤!”她轉過身,看見歐陽逸銘跑來,拿回流雲,收於劍鞘中,盯着奚朝問道:“他是誰?”
奚朝搭着寒蕭瑤的肩,卻被她立刻甩開,笑道:“三旺請的道士。”
他們兩人一個面色陰沉、緘默不語,一個眼帶笑意、漫不經心,而寒蕭瑤被夾在中間,很不爽!她撇過頭去,不滿地“嘁”了一聲,轉身就走。
“三旺,走這邊啊!”寒蕭瑤偏過頭去,跟在奚朝後面,心中已用眼神利刀將面前的人戳了百千餘次。
在奇怪氣氛的包圍下,三人走到了合韻府。一守衛擋在門前,說道:“姑娘,你現在不能進去。”寒蕭瑤撓撓頭道:“誒?怎麼了?”
另一守衛道:“這……老爺回來了,恐怕不太方便。”
寒蕭瑤道:“笨蛋!你府中鬧鬼,這麼大的事難道就作罷?”她突然一驚,那畫中女子正在院內飄飄蕩蕩,不斷向她逼近。她活動手腕,說道:“喂!看到了麼!”
奚朝從袖中拿出一張符咒,吹了一口氣,順勢貼在旁邊歐陽逸銘的額頭上,笑道:“怎麼會看不見?其實還不錯吧。”
那女鬼衣袖翩翩,青絲飛揚,眼角淚光閃閃。歐陽逸銘又看了眼寒蕭瑤,說道:“比那位着實好多了。”
寒蕭瑤啐了一口,一拳打了過去,被逸銘避開,捶在門了上。她順勢將拳頭揮向旁邊的守衛,守衛揉着眼睛道:“你做什麼!”另一守衛已經拔刀。
寒蕭瑤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剛纔手滑了。”說罷,又擡腳向他腹部狠狠地踢了上去,“不好意思,有個蚊子。”
另一守衛怒道:“這個季節哪來的蚊子!你這女人是存心來找茬的嗎!”他揮刀向寒蕭瑤,身後奚朝擡腳將他踢倒,面前的寒蕭瑤又補上一拳,兩人立刻便向府內跑去。
歐陽逸銘擡眼看着額頭上的符咒,嘆了口氣,便將兩守衛掩藏到院內樹後,拿下一把橫刀,復又站在門邊把守。
那女鬼問道:“你既不是九歌,爲何可看見人之魂魄?”寒蕭瑤倒吸了一口氣,說道:“這確實……管它呢!”
奚朝在一旁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寒蕭瑤擺手道:“反正我不是九歌,就算吃了我也沒用。”那女鬼低下頭,抽咽起來,淚珠不斷,潤溼了一片乾涸的泥土。
“喂喂,我又沒欺負你,哭什麼呀……”
“和你們說了,也幫不上忙的……”
寒蕭瑤說道:“我們本來也不是要幫你什麼……”
她擦擦眼淚,道:“看你他模樣,是個道士,怕是來對付我的吧?”
寒蕭瑤乾笑幾聲,說道:“怎麼會!絕對不是!”
奚朝道:“要不咱們去別地兒好好聊聊?”寒蕭瑤附和道:“啊對對對!”
“可是那幅畫束縛着我,我走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