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哥,麻煩你出去一下,順便關上門,這種事情,沒必要連累你。”秋宇冷冷的看着李燕,嘴裡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杞興宏有些難以置信,惴惴不安的說道:“秋隊,這不合規矩,審訊必須要兩個人,再說……”
“難道你沒聽到我說的麼,讓你出去。”秋宇極不耐煩的呵斥道。
杞興宏無奈,只好站了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來到門口,憂心忡忡的看了看秋宇,又將門關了起來。
“你,你可別亂來,咱們有話好好說。”李燕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
“跟你這種垃圾,老子連話都懶得說。”秋宇說着,緩緩站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別怪我沒提醒你,知道我是跟誰混嗎?我後面的人,你根本惹不起,不想惹麻煩的話,就乖乖的坐那別動?”李燕極其緊張的說道。
“敢抓你進來,就知道你有幾斤幾兩,區區一個秦志勇而已,我秋宇還不放在眼裡。再說,收拾了你,就輪到他們了。”秋宇說着,已經慢慢的走到了李燕跟前。
“秦志勇算老幾,告訴你,我是耿市長的親侄子,你要再敢動我,我讓他廢了你。”李燕看着秋宇,大聲咆哮着,眼中除了恐懼,還多了一絲絕望。
“哦?你是耿榮輝的侄子?”秋宇皺了皺眉頭。
“沒錯,他是我老媽的親哥哥。”
“怪不得,當年你在嚴打期間犯了搶劫和強 奸 幼女那麼重的罪,居然才做了兩年多的牢,原來是因爲有他在背後給你撐腰。”
“哈哈哈……現在知道這些,也還不算晚,怎麼樣,害怕了吧!”
“不好意思,又讓你失望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說不出的……興奮。”秋宇冷笑了笑,話音剛落,右手一記重重的直拳便打在了他的面門。李燕眼前一黑,笑容僵硬在了臉上,被這一拳打得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燕感覺身上一涼,打了個冷顫,醒了過來。他擡頭看了看,發現秋宇依然坐在對面的辦公桌前,只不過旁邊多了一個人,卻已經不是剛纔的那一個。
“醒了,這一覺,睡得還舒服吧!”見他醒了過來,秋宇冷冷說道。
李燕一驚,這才發現身上溼了大半,秋宇旁邊的那人手裡還端着個大杯子,看來,自己是被那人用涼水潑醒的。
“燕子,時間還早,要再睡一覺麼?”秋宇又冷冷說道。
“不不不,不用了。”李燕的頭都搖成了貨郎鼓。
“既然這樣,想說點什麼麼?”
“秋警官,呃……不,秋隊長,我真沒幹什麼大事,我要是真幹了的話,早跑了,哪還會在家裡睡着等你們來抓我。你們抓我的時候,我根本沒有反抗,要多配合就有多配合,這就說明我沒幹過什麼事,心裡不虛啊!”李燕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說,你們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抓錯人了,我真是被冤枉的。”
“哼……哼哼……”秋宇冷笑道:“你說的話,有一句我相信,你確實心裡不虛。因爲,你自認爲手段高明得很,自認爲我們抓你沒有足夠證據。再說,你背後還站着個耿榮輝,自然更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今晚又得向你說聲不好意思,你的如意算盤打空了,我們不但有了足夠的證據來定你的罪,而且,說句實話,我秋宇也沒把他耿榮輝放在眼裡。”
聽到這話,李燕心中一驚,卻馬上又恢復了常態,一臉不屑的說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大隊長,勉強算個正科級領導幹部,敢跟廳級領導叫板,級別差着十萬八千里。他隨便一句話,你頭上這頂烏紗帽就丟了,搞不好,連身上這身皮都得被剝下來,還在那裡大言不慚,忽悠誰呢?明天早上要是讓他知道我在這,又被人打得這麼慘,我看你怎麼交差。”
秋宇笑了笑,看着他,淡淡說道:“現在是凌晨四點半,既然你那麼想讓他知道,要不,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你在這裡,怎麼樣?”
“你少在那給我牛逼,這半夜三更的,你要真敢給他打電話,老子就服了你。”李燕極其囂張的說道。
秋宇又笑了笑,掏出手機,調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還將話筒的揚聲器也打開了。
“喂,秋大隊長,有什麼急事麼?”電話接通之後,話筒裡傳來了耿榮輝好像還沒睡醒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疲倦至極,不過,卻也是異常的客氣,在這極其安靜的夜裡,顯得清晰異常。聽到這個聲音,李燕眼珠瞪得老大,連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這絕對是耿榮輝的聲音無疑,半夜三更的接到電話,他不但一反常態的沒有發火,反而還對秋宇客氣至極。
秋宇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冷冷看着李燕,嘴裡卻很是客氣的說道:“耿市長,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休息。是這樣,我們今晚在寧安小區抓了一個叫李燕的年輕人,從帶進來開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一直在跟我們說他是你的侄子。這種胡言亂語,我們哪能隨便相信,可他卻不依不饒的非要讓我們打電話給你覈實,非要給你打完了電話才肯說實話,我這實在是被他逼得沒了辦法,爲了破案,只能給你打了這麼個電話,實在是不好意思。”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愣,才又若無其事的說道:“沒事,咱們作爲國家幹部,就得爲黨國和百姓辦事,你們工作這麼辛苦,有事給我打個電話,也是應該的,那人叫什麼名字來着?”
“李燕,木子李,燕子的燕,外號小燕子。”秋宇冷笑着說道:“這年頭打着這種幌子招搖撞騙的人也不少,我們可不敢馬虎。如果他真是你侄子,那我們馬上客客氣氣的把他給放了,還跟他賠禮道歉。當然,如果不是的話,我們可還得好好……審上一審。”
“李燕?李燕?”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反覆的重複着這個名字,過了一會兒,又很是肯定的說道:“這人我不認識,你們還是應該好好分析分析,現在的人,經常冒充領導的親戚招搖撞騙,這人十之八九就是這樣。對了,他犯了什麼事?”
“這事還不小,僱兇殺人,殺的還是警察。”秋宇看着李燕,眼神越來越冷,嘴裡依然是非常的客氣,“既然這樣,那我明白了,謝謝耿市長的提醒。”
“那好,你們辛苦,有事的話又聯繫。”
“謝謝耿市長,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聽到人家怎麼說的了麼?人家不認你這個大侄子,想跟你撇清關係。”掛斷電話,秋宇看着李燕,冷笑着說道。
李燕看着秋宇,臉色陰晴不定,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燕子,咱們也算認識不少年頭了,當年還在東合鎮的時候,咱們就打過交道。而且,每次都是以這種方式見面,你是不是該好好反省反省。”坐在秋宇旁邊的何強,看着他淡淡說道。
原來,剛纔杞興宏出去之後,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妥,但秋宇又聽不進去他說的話,想來想去,還是硬着頭皮給何強打了電話。李燕被抓回來以後,何強就根據秋宇的安排,回家休息了,最近他也實在是累得夠嗆,接到這個電話,嚇得從牀上跳了起來,心急火燎的便趕了過來。來到審訊室,見秋宇坐在裡面抽着悶煙,而李燕鼻青臉腫,像個豬頭一樣,已經不省人事,這可把他嚇得不輕。湊近一看,還好,沒出什麼大亂子,李燕只是暈了過去而已,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苦口婆心的勸了秋宇半天,終於讓他的情緒平復了下來,之後,兩人才真正的商量了一些審訊的細節,制定了審訊的方案。
“我有什麼可反省的,當年屁大點事,無非拿了人家幾朵菌子而已,又不值幾個錢。還有,我也沒真把那小姑娘給怎麼了,偏要給我戴上一頂搶劫強 奸的大帽子,害我坐牢不算,連老臉都丟光了。這些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總有一天,我要你們好看。”李燕怨氣滿腹的說道。
“你他媽的,還真是個垃圾,人家小姑娘才十三歲,你就能幹出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事,不但不思悔改,還在這厚顏無恥的怨這怨那,我要是你,早就撒泡尿把自己給浸死了,哪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秋宇看着他,不鹹不淡的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子還真是有些想不通,像你這種連畜生都不如的垃圾,居然還有那麼多傻逼跟着你,是他們都跟你一樣也是垃圾,還是你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李燕被這左一句垃圾,右一句傻逼,冷嘲熱諷得夠嗆,他眼中冒着兇光,盯着秋宇,並不搭話。
“其實,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像你這種垃圾,又能有什麼手段,無非就是有幾個臭錢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錢要是靠你自己的本事賺來的,那我也還勉強覺得你算得上是個人物。可惜,這些錢卻是你給人做狗,靠着出賣朋友,出賣靈魂,出賣人格換來的。所以,在我眼裡,你完全就是條狗,一條毫無尊嚴的狗,或者説,連狗都不如。”
“你他媽的再罵一遍,你他媽的敢再罵一遍。”李燕再也忍受不住對他的羞辱,狂吼道:“秋宇,老子他媽的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等着,將來有你的好看。這是一個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社會,有了錢,老子什麼都可以買到,什麼都可以做到。而你呢,不就是一個破警察而已,要錢沒錢,要身份沒身份,有什麼可嘚瑟的。實話告訴你,得罪了我,你也沒幾天可蹦躂的了,等你被人收拾身敗名裂的時候,我會把今天所受的一切,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