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客廳裡的人,陷入了安靜之中。
宋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雖然江思岑已經懷了孕,可是畢竟是沒有多長時間,而且江家的人,是不是應該跟自己宋家要求些什麼?
宋母雖然希望自己家的兒子宋可鬆跟江思岑的事情不要有那麼多的險阻,可是事情突然變得太過順利了,宋母的心中倒是有些不安了。
“這樣啊,思岑,你媽媽有說什麼嗎?”
宋母搓着自己的手,臉上很是緊張地看着江思岑。
江思岑一愣,臉上神色不太好了,自己的媽媽說了什麼嗎?肯定是說了的。
來的路上,自己的媽媽就一個勁兒的叮囑自己,到了宋家以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定不要暴露自己。
可是現在的氣氛過於尷尬,江思岑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些承受不來了。
這是長了這麼大,江思岑的心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太夠用了。
宋母明顯是個老狐狸,如果自己這裡說錯了一句話,那就會被發現了的。
江思岑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也知道自己被逐出了江家之後,如果找不到一個靠山,以後肯定是連孩子都養不起的。
自己的媽媽從來都沒有告訴江思岑,她的親生父親是誰,江思岑多次問起,可是莊莉都誰推脫不肯說。
這樣的情況,讓江思岑的心中很是不安。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的媽媽不想讓自己知道的話,自己一定不會知道的。
想起了自己竟然不是江宸海的女兒,江思岑的的心中,還是覺得這個事情像是一場大夢一樣。
江思岑從來都是以江家的大小姐自居的,出門以後,很多人都是對她阿諛奉承,有求必應,基本上什麼人都是看在她的爸爸和哥哥的面子上,對她照顧有加,隨她任性不已。
可是江思岑知道,這樣的日子,以後逐漸的都不會有了。
本來的時候,江思岑覺得蘇冉纔是江家地位最最低賤的那個,可是現在看起來,竟然是自己。
而且最最荒唐的事情是,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江思岑的嘴邊勾起了一絲苦笑。
宋母兩隻眼睛一轉不轉地仔細地盯着江思岑的面部表情,心中隱隱的覺得不對勁。
“阿姨,我媽知道我喜歡可鬆哥多年,對我們兩個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意見的,只是上次你們去的時候太不對了,我媽媽纔會那麼生氣。”
江思岑斟酌了一下,擡起了頭,對着宋母很是認真的道,“現在我爸爸去世了,我也懂了很多的事情,以前的時候,是我有些地方做的不對,我爲了以前的任性跟你們道歉了,不過現在,我們江家的人,希望兩個家族能夠忘記以前的恩怨,給我腹中的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呢。”
江思岑的話說的句句在理,又很是禮貌,宋母面上只能一笑。
這樣的懂事的江思岑,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呢。
江思岑這個丫頭,從來都是飛揚跋扈,肆意妄爲的,現在猛然之間,變了性子,肯定不只是因爲江宸海去世了。
宋母知道,莊莉母女兩個在江家的時候,本來就沒有多少的地位,現在江宸海去世了,根本沒有人照顧他們了,這兩個人肯定也是想找好後路。
不然事情不會演變到現在的這個樣子,宋母的心中不停地盤算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兒
江思岑忐忑不安地看着宋母,生怕宋母看出了自己的心虛。
該有的禮貌她都是有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江思岑不知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夠讓自己跟宋可鬆儘快地在一起。
跟宋可鬆儘快地成婚,這是江思岑現在唯一的要求了。
江思岑覺得,自己的肚子中到底是有着宋家的唯一的血肉,即使自己在跟宋可鬆成婚了以後,被人家發現了自己不是江家的人,宋家的人也會看在自己的孩子的面子上,給自己幾分照顧。
但是江思岑也知道,如果自己被發現不是江家的人在先,那自己跟宋可鬆是徹底地沒有希望了。
宋母對着江思岑笑了一笑,然後起身道,“思岑啊,你跟可鬆先聊着吧,我去樓上一趟。”
江思岑看着宋母離開的腳步,往宋可鬆的身邊挪了一下。
“可鬆哥,我們儘快結婚好不好?”
江思岑窩在宋可鬆的懷中,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中帶着些期待和惶恐,看着英俊的宋可鬆。
宋可鬆勾脣一笑,回答的漫不經心,“當然是好的,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宋可鬆並沒有察覺到江思岑的異常,畢竟他的一顆心還是掛在沐馨兒的身上。
狹長的眼睛眯了起來,修長的雙手,主動摸上了江思岑的腹部。
宋可鬆的眼中眸色複雜。
沐馨兒的肚子中是自己的孩子,江思岑的腹中,也是在自己的孩子。
其實沐馨兒腹中的孩子,算是宋可鬆的第一個孩子。
以前宋可鬆出門鬼混的時候,從來都是做好了措施,不讓隨便的什麼女人都懷上自己的孩子,可是沐馨兒那次,第一是爲了計劃,第二是爲了自己的心願。
宋可鬆始終是對沐馨兒有着不同一樣的感情。
沐馨兒人長得美,手段又多,把宋可鬆迷得顛三倒四的也算正常,畢竟很多的男人都是拜倒在了沐馨兒石榴裙下。
有的時候,宋可鬆的心中忍不住會思念沐馨兒,想念她那窈窕的身子,想念她的嫵媚的風情,宋可鬆覺得自己像是中了一種毒,一種叫做沐馨兒的毒。
可是宋可鬆也知道,沐馨兒哪樣的人,不是自己能夠擁有的,而且沐馨兒現在到底是在江冽的身邊,這讓宋可鬆的心中嫉妒不已。
想起了沐馨兒,宋可鬆裝作很是隨意地看着江思岑,問道,“你哥哥哪裡怎麼樣了?”
今天早上的時候,沐馨兒已經跟沐馨兒通過了電話,知道了現在的江家的情況的,但是沐馨兒爲了整治宋可鬆,卻是隱瞞了江家別墅裡的事情,也就是江思岑和莊莉的事情。
現在的宋可鬆,只是知道江家湖邊新居中,沐馨兒身邊的事情而已。
“啊?”
江思岑楞了一下,嘟囔道,“我又沒去那裡,怎麼知道哪裡是什麼情況啊?再說了我不喜歡你是知道的,現在沐馨兒那個狐媚子也在哪裡,我更加不會去了。”
江思岑的心中狂跳不已,宋可鬆忽然問起了就江冽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江思岑明白,關於江冽的事情,自己是一無所知的。
“這樣啊。”
宋可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神色沉了一沉。
江思岑對江冽那邊的事情一無所知,本來不是多麼奇怪的事情,他也知道江冽跟江思岑的關係本來就不好,可是現在是江宸海剛剛去世的日子,宋可鬆覺得兩個人之間怎麼也會交流下吧?
可是江思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這讓宋可鬆的心中很是不滿。
宋可鬆皺了皺眉,故作關心地問道,“思岑,你爸爸有留下什麼遺囑嗎?”
江思岑的臉色頓時煞白如雪。
那天晚上,那個什麼張律師去了江家別墅,宣讀了江宸海的遺囑,這件事情,就是自己家的禍事的開始。
“有啊,不過我哥說了不能對外說。”
江思岑臉色僵硬無比得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宋可鬆撒嬌道,“可鬆哥,我們正在商議以後結婚的問題啊,你怎麼盡是問這些掃興的?”
宋可鬆不着痕跡地把江思岑往外推了推,柔聲道,“不要離我這麼近,萬一一會兒我獸性大發,傷到了孩子就不好了。”
江思岑聽見宋可鬆竟然還有心情跟自己調笑,心中那顆七上八下的心,到底是放下了不少。
宋母走上了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昔日裡宋正興和宋母的房間裡,從來都是擺放着很多珍貴的裝飾品的,可是自從宋家出了事情以後,宋家的屋子裡那些貴重的東西就少了不少了。
宋母坐在牀上,拿起了自己的手,看着手機屏幕猶豫了一下,還是撥出了宋正興的電話。
“怎麼了?”
宋正興正在公司裡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情差到不能行,自己那個一無事事的老太婆忽然又打來了電話,讓宋正興的心情更加地煩躁了。
宋母被宋正興那煩躁的聲音下了一跳,整了整自己的神色,還是決定把自己家中的事情跟宋正興說一遍。
這樣的重大的事情,自己是做不了決定的。
“老爺啊,現在江思岑來到了我們家中,說是莊莉希望儘快完婚。”
宋正興抽着煙,精神陡然一震,心中小小地激動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不過老爺您先別激動,我覺得這件事情裡面有貓膩。”
宋母看了看門口,發現沒有人,才放下心來,沉聲說道,“昨天江宸海纔剛剛下葬啊,今天江思岑就來了我們家,說什麼想要儘快結婚,我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
“會有什麼事兒?”
宋正興不滿地對自己的老婆吼道,“就你心眼兒多,也沒有看見你把兩個孩子教好!”
宋母的臉色頓時一陣尷尬,僵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