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海, 無名島嶼
……
這種感覺對墨雨來說,無異於無邊無際的絕望。最終,青年如魔將所想, 心神崩圝潰的哭泣求饒:“嗚…不…不要…求…你…停…下來……”
黎落眯了眯眼睛:“呵, 那個叫雲翔的, 是什麼來路, 神果一族有記載嗎?”藍金色的血滴在出現於千界時, 便將他驚醒。
墨雨神色恍惚的搖着頭:“不…我…真…不知…道…嗚……”
眸色閃過一絲不悅,黎落……將墨雨從牀圝上踹了下去:“來人!”
“老祖圝宗。”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恭敬有禮的躬身行禮。
黎落隨手換上乾淨的衣衫:“我出去一趟, 你們把他洗乾淨了……”他隨手一道烏光,打在墨雨身上:“放心, 你不會有機會自盡的, 小傢伙。”
“是。”兩名侍女全無追問, 只把地毯上悽圝慘之極的青年拖入偏殿。嘩啦啦的水聲中,隱隱有低圝弱的哭圝聲。
曙光秘境
“第三次了!還是什麼都沒有!”心中的預感愈發危險, 凌烽暴躁的踹出一腳。截至目前,所有秘境都已經被神識搜圝查過,絕不會有漏網之魚,墨雨又無法出界,人到底在哪裡呢?她不死心的第四次探出了神識。
問心閣海域最外圍, 與蛟嘯殿接壤的一處深海之下, 龍族一處秘密據點。
“這麼快就醒了?”敖肆輕圝撫飛蓬銀絲的發圝絲, 對其眼眸中的怒意, 覺得有些不是滋味:“你知道, 我爲何時常約你去客歸樓溫泉嗎?因爲溫泉泉水之下,有一朵萬年碧焱花, 花粉融入水流,但若再接圝觸同一朵碧焱花的花瓣粉末,則短時間功圝力盡失、無法動彈。”
飛蓬瞳孔微微收縮,敖肆淡淡說道:“本來,這是我是給蒼旻聖子準備的殺手鐗。後來,我的目標改成了你。在你離開問心閣歷練之時,我就把那朵花給採了出來。現下你感覺如何?我記得,碧焱花還有催圝情的功效。”
“爲什麼?”飛蓬死死咬脣,染上水圝霧的藍眸露圝出森寒之色:“你覺得,自己便一定能做得萬無一失。而且,問心閣就這麼好欺負?!”
敖肆微微一笑:“不是萬無一失也無妨,反正我的目的達到就好。”待道侶契約簽訂,問心閣又能如何?況且,龍族的實力比他們強,這樁婚事對他們是利大於弊。
如此說着,敖肆神情又多了一抹真摯的溫柔:“其實,敖餮說得無錯。”正全力激發混沌靈力,飛蓬下意識擡眸,一個吻落在脣上,他厭惡的想躲開,偏偏被捏着下巴,無處能躲:“朔月聖子到來後,我已把身邊所有人遣散。以後,我只會有你一個,我們會是道侶,雲翔。”
……飛蓬不顧自己無力的肢圝體,劇圝烈的掙圝紮起來。敖肆無奈鬆開:“不要太激動,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他搖搖頭:“馨雅、冰心甚至敖餮都看出來,我在追求你。只有你一直那麼遲鈍,怎麼都不開竅。”
“呵呵!”飛蓬簡直氣瘋了,一句話讓敖肆笑容僵硬:“真抱歉,我看不上你個二圝手圝貨!”
敖肆按了按青筋突突直跳的額角,在心中無數次重複“冷靜,別和心上人置氣”,才勉強把鬱氣壓了下去。他傾圝身伏圝在飛蓬身圝上,露圝出一抹完美無缺的溫柔笑意:“雲翔,別鬧了。”
其一隻手搭上一塵不染的天幻神裝,另一隻手將飛蓬掙扎的雙腕固定在其頭頂,無視其怒視……道:“你瞧身圝下的陣紋,那是最高級別的婚契陣法。放心,無論前路如何,我都會和你生死與共、絕不勞燕分飛。”
然而,飛蓬怎麼會配合?力量無圝能使用,他也還有多年磨練的戰技。瘋狂之下的反圝抗,就連敖肆都有些招圝架不住,特別是,他爲了不傷到心上人云翔,也不毀了身圝下紋刻的陣法,不敢動用靈力。
離此地不遠處,臨源孤立於海面之上:“臨塵,你帶人給我搜!”其面沉似水:“得罪蛟嘯殿也無妨,一定要把雲翔找到。”刑律堂堂主握緊拳頭:“碧焱花,好一個碧焱花!”他偏頭對馨雅仙子感激的拱手相謝:“此番,多謝仙子了。”
馨雅擺擺手:“不必多禮,若不是碧焱花被挖出來的那一瞬間,花香太過明顯,我本體又是植物類,估計也發現不了。”其溫聲勸慰道:“這也算是緣分了。再說,時間不算長,雲翔聖子應該還沒出事,堂主放寬心。”
據點莊園,主臥
“怎麼會這樣!”好不容易用繩圝索把雲翔綁了個結實,敖肆開啓陣法的一瞬間,陣紋頃刻間化爲烏有。他迷茫的伸出手,細細撫圝摸紋路消散的被單,過了好半天,才面色猙獰的回過神。
強烈的危圝機圝感盤桓心頭,趴伏圝在牀圝上的飛蓬呼吸低弱……他下意識想要掙扎,又因繩圝索的束圝縛,被圝迫停在原處任人宰割:“嗚!”……敖肆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素來偏愛處圝子的他,怎麼會分辨不清其中的差距?
隨着響亮的“啪!”聲……敖肆的音調冷冽酷寒:“雲翔,你和朔月雙圝修過,對不對?”此婚契陣法的限圝制不大,只一點,雙方不得與他人雙圝修過。
氣到面色充圝血的飛蓬回過頭,眼中盡是殺意,在看清敖肆眼底那份嫉恨時,又化爲漫聲大笑:“是又如何,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最好別再激怒我。”敖肆掐住飛蓬的脖子,狠狠用圝力,在飛蓬呼吸困難時,又鬆開手。他……冰聲冷笑道:“我還以爲,雲翔聖子你有多清圝高呢!還不是連個名圝分都沒有,就眼巴巴的跟人家上圝牀了?!”
見狀,飛蓬的怒火反倒是散了不少,他彎起脣角,笑容似是誠摯而溫柔:“青梅竹馬兩無猜,我樂得讓我喜歡的人予圝取圝予圝奪,gan圝你何事?!”
一句話,敖肆就丟盔棄甲。是啊,雲翔從未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相反,他和朔月的氣氛,本來就不對勁。只是自己沒能試探出,他們的關係究竟到了哪一步。
但素來我行我素、霸道驕狂的蛟嘯殿龍子,又何時在乎過搶別人的?他起身打開一個抽屜,在飛蓬看清其拿出的東西時,臉色驀地一白。
指甲一下子陷入被單中,崩碎的聲音格外明顯,然而雙方都沒在意。敖肆滿意的推了推臂膀……:“碧焱花的效力,你慢慢享受去吧。”嘲弄一笑,他眼底卻依稀殘留可笑的溫柔。
“至於今日之後…呵,問心閣聖子死於聖魔宗二長老之手,本龍子則收了一個侍君。”敖肆在飛蓬瞪大的藍眸邊上印上一個溼圝吻,眼中再無往昔的尊重、欣賞,語氣更是對自己所圝有圝物的狎圝暱:“以後,記得乖圝巧點兒。看在曾經關係不錯的份上,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起身下牀,寢室門被重重關上:“三日後,希望你不會撲上來求我……”滿含惡意的臉龐消失,至此一室寒涼、再無一人。
隔着無數空間之外,伏羲被神農、女媧聯手按着,他氣得幾乎怒髮衝冠:“你們放開!朕要去把燭龍、鐘鼓都宰了!”
神農抽圝了抽嘴角:“胡鬧,你沒看心魔都不急呢嗎?萬一,他是有計劃,你現在動手是破圝壞。”
“再等等。”女媧沉聲說道:“歡兜這一世的轉圝世,不是在哪裡嗎?三日內,他絕對能把飛蓬救出來。”
便在此時,一個人影踏破虛空而來:“咳,你們想弄死的話,就弄死好了。”在伏羲冷颼颼的注視下,燭龍訕訕一笑道:“鐘鼓那孩子還在沉睡,他是散盡魂魄、分成無數份去轉圝世的,少了一小塊兒,都得遲很久,才能甦醒過來。”
“所以,你是來告訴我,要手下留情嗎?”伏羲的聲音似乎全無異樣,但眼神幾乎冷的掉了冰渣。
燭龍欲哭無淚的朝後退了退:“不不不,魂魄湮滅就湮滅吧,最多睡個幾千年而已。”兒子,不是爹不給力,是伏羲現在的樣子太恐怖了啊!
“你我好像很久沒切磋了。”不知何時,女媧、神農已鬆開手,伏羲輕輕站起,脣畔的笑容燦爛的堪比陽光。
燭龍渾身發涼,一言不發的扭頭,毫不猶豫便想走爲上計。然而當他一頭撞上的無色結界,回眸只見伏羲手中有劍光無物自亮時,不得不認命:“伏羲,你手下留情啊…嗷嗷嗷疼死了!”於紛亂劍影之中,綠茵茵的草地上漸漸落滿了亮晶晶的鱗片,混着悲嚎聲,宛如一曲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