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搖了搖頭,他坐在了她的身邊,這纔開口道:“秦瑤,你爲什麼不去外面了。”
秦瑤愣了一下。
“你怎麼還說這個話題呢,我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走了。”秦瑤不禁有些生氣了。
明顯地不想再和時辰說話,她正欲起身離開,時辰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
“秦瑤……你還在自欺欺人。”時辰嘲諷地看了她一眼,但見後者猛地回頭瞪着他,他這才繼續道,“你自己害怕出去受到繁華世界的荼毒,怕自己變成像自己的弟弟那樣卑劣,你纔不敢再出去的吧。”
“你放屁!”秦瑤急火攻心,她渾身發抖。
一直看着時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中卻被無端得恐慌所籠罩,因爲時辰的話並沒有錯,而且還太對了。
這是深藏在她內心的恐懼,也是她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因而被她給藏起來,不願意給任何人看到。
什麼沉醉在這個小地方,不過都是些敷衍的屁話而已。她聰明絕頂,學富五車,也擁有自己的夢想……卻被現實給擊碎。
她的導師曾經對她說過:秦瑤,若是回國了,希望你能做些對國家有益的事情,我相信着你,奮鬥到今天的肯定是一個堅毅的人。
時辰步步緊逼,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秦瑤,你去吧。”
秦瑤低低喘了口氣,見他逐漸走近的身形,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能平穩:“爲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些?”
爲什麼?
時辰腦中頓時清明,緊跟着他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他笑了一聲:“你要問爲什麼,那是因爲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人身上有共同點。”
那個執拗的女人,總是愛跟他磕死理,就在方纔時辰憶起了一切。
秦瑤身上有讓他覺得十分熟悉的東西。當那不斷飛揚的碎片重新組合起來時,他便在那一瞬間將所有事想了起來。
“哪個女人?”秦瑤目光中皆是驚懼,她一雙美目一眨不眨地看向時辰。
“圖笙。”時辰嘴角噙笑,第一次,秦瑤見他笑得如此肆意,看來那個喚作圖笙的女人對他而言極爲重要。
……
圖笙兩人成功過了海關,下了飛機兩人先到了沈雅涵的秘密基地,換了面具,這才往約定地點而去。
下了飛機時圖笙打了電話時期,時期便早早在咖啡店等着她了。
她心中頗有些不安,不止她一個人,還有時辰的秘書也在場。她焦急地等待着,目光朝門口的方向看去時,她驀地瞥見一個身影一晃而過。
“這裡!”時期忙起身招手,引得身旁的人頻頻側目。
門口之人正是風塵僕僕趕來的圖笙兩人。
圖笙一路帶着面罩過來,實在不敢太引人注目,畢竟她如今的身份十分尷尬,偏偏出了圖家的事情過後。
整個H市估計沒有不認識她的人。一見到了圖笙,時期便趕緊將幾人帶到了包廂中去。
圖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現在着實不想再惹出麻煩事出來。
待一進了包廂。時期猛地一把抱住了
圖笙。
兩人便像是失散了多年的姐妹,圖笙取下口罩,口中不禁喃喃自語:“時期,你在時家還好嗎?”
遺囑一旦曝光出來,時家說不定會大亂,時辰留下來的財產畢竟不是一星半點,圖笙眼眶瞬間紅了。
“爲什麼會這樣!”時期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這幾天,對於時期來說,好做夢一樣。以前一些只會在電視劇或小說裡纔會出現的情況忽然間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對於圖笙來說亦是如此,因而兩人不禁升起了同病相憐之感。
此時,沈雅涵站前一步,道:“如果要敘舊的話,待會在敘吧。”
她意有所指,看了看身邊的律師,那位律師好似石雕一般立於原地,總是笑眯眯的,猶如外界的情緒都與他無關。
圖笙與時期方纔鎮定下來,坐了下來,四人皆是神色一整。
律師這才把一直沉寂在公文包中的文件抽出來。
果然是一份文件。幾人對視一眼,律師格外珍而重之地將鋪平了擺放在桌上。
“請沈小姐迴避一下。”幾人正準備看,便聽見律師這麼一句話,一時間所有的焦點全放在了沈雅涵的身上。
“沈小姐沒問題。”圖笙想也不想便道。此律師太過古板而不圓通。
時期見圖笙同意了,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她當即也點頭:“我也沒有意見”說着她扭頭看向律師,“既然是我們兩方都同意,應該沒關係了吧。”
男人點了點頭。沈雅涵見其行色不對勁,心中便閃過一絲異樣。
遺囑上的話如下:
本人時辰,在此立在遺囑,並受到法律的保護。
若是本人發生了任何意外,本人的財產將分成兩份,百分之五十由本人的妹妹繼承。另外的百分之五十將由圖氏集團總裁之女圖笙繼承。
以此爲承諾。
這份遺囑很簡單。沈雅涵皺眉,正想看個究竟時,門口驀地傳來了喧鬧聲。
幾人皆是一驚。有人在門口敲門,敲門聲又大又不斷絕,一下又一下。
沈雅涵忙出聲提醒:“帶上面罩。”
圖笙不敢大意,她先是躲到了衛生間。
而王律師也將文件給收了起來。此時會有誰過來,他們見面也好,打電話也好,都是在暗中進行。
難不成還有人告密不成。圖笙在在衛生間帶好了面具,還戴上了口罩,便在一邊尋思着。
只是,她才思考了幾秒鐘,門外的嘈雜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時家的小姐,不知道你們幾人在這裡做什麼?”
刺人耀眼的聚美燈射過來。圖笙微眯起眼睛,只看到了無數張口嘰裡呱啦地不知在說什麼。
“王律師,您不是時辰的律師嗎,爲什麼會和時家的小姐待在這裡。”
“還有這兩位小姐,又是何人。”
時期不禁冷笑。這羣作者把她想象中的還要狡猾啊,她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找哥哥的律師問一些事情,你們這麼想知道別人的家務事做什麼?”
那個記者被
時期如此一嗆,臉色通紅。
她身邊一個記者問題更爲尖銳:“時小姐,反應何必這麼衝,你若是心中沒有鬼,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就是啊,時小姐。你問什麼事,難不成時總裁有留下什麼遺囑……關於公司的財產什麼的?”一個記者直擊重點。
衆人趕緊轉移的注意力,越發覺得時期就是爲了財產而來的。
“你們在說什麼財產?”圖笙忽然摘下口罩,聚光燈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圖笙絲毫不畏懼地站前一步,嘲諷一句:“你們這些人也是搞笑,有人要商談遺囑的事情,還會帶着兩個朋友。”
圖笙的忽然出現無疑是一個轉折點。衆人很想質問圖笙究竟是誰,但聽聞她的話,所有人便覺得商談遺囑的事情便不大可能了。
且不說時期還帶着兩個拖油瓶,最爲主要的是,一旁的王律師臉上皆是一臉沉寂。
“這位小姐,您說的確實有理,那你們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吧。四個人聚在此處……”其中一個記者仍是不甘心。
時辰失蹤之事不可謂不是大事,多少媒體一雙眼睛盯着圖家的動向。
好不容易尋着時期捕捉到了些蛛絲馬跡,卻不想沒有抓到重大新聞……最起碼也要撈些油水回去交差。
“解釋很簡單,因爲我要打官司。”圖笙翻了個白眼,“前兩天,街頭一個惡霸把我爺爺打殘了,那惡霸仗勢欺人還想將此事揭過去。我只能找我最好的朋友時期幫忙了。”
沈雅涵在一旁抹眼淚,神情哀痛並顫着嗓音到:“爺爺都不能下牀了,本來就一把年紀,而兇手還未伏法。我們姐妹兩個怎麼這麼可憐啊。”
人羣中穿了一聲“噓”,衆人皆不敢亂開口說話。
“聽夠了嗎,我今天是來找王律師幫忙的,別成天把其他人想的那麼齷蹉!”時期這麼多年在職場上,說話也分在生硬起來。
如此威嚴的模樣倒是得了時候的三分真傳。
衆人權衡再三,又想及時期畢竟是時候之女,有着令人忌憚的後臺,便散開了去。
這個鬧劇結束了。圖笙才驚覺出一身的冷汗,沈雅涵趕緊讓幾人轉移當年。
許是方纔幾人的話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那些個記者都不敢再湊近探聽。
幾人到了時期的地盤,她的別墅在這個點不會有其他的人過來。果然,到外面見面太過引人注目。
如今正是大晚上,她讓人守在別墅的每個角落,就是怕狗仔隊無縫不鑽。
“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時期嘆了口氣。
幾人坐在別墅的大廳裡。圖笙仍舊驚魂未定,一直在身邊未置一詞的王律師此時開口了:“我將遺囑給二位看過了,便不便久留了,至於何時公佈遺囑。”
他欲言又止。
如今時辰的屍體並未尋得,他還未到公佈遺囑的時機。到時候,待所有事全蓋棺定論了也不遲。
圖笙極爲贊同。
王律師便離開了。待他離開後,她這才坐回沙發上,和時期相顧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