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暖軟的燈光下。
腰身精壯的男人壓在她身上,火熱的脣一點點侵略她的領地。
脣、脖頸、鎖骨、胸前……她的整個身子都感覺像是着了火一樣,讓她顫慄恐慌,卻又渴望。
“小東西,別怕。”男人擡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透着一絲她讀不懂的東西。
但她能感覺到他眼裡的溫柔。
他擡手摸着她的臉頰,一遍遍輕撫,讓她忍不住繃緊神經。
“放輕鬆……”男人隱忍的聲音讓她於心不忍,溫柔得讓她不由自主地放鬆身體。
被火點燃的身子卻像在渴望擁抱一樣,忍不住就往他懷裡靠去。
“真乖。”男人輕笑一聲,俯身輕咬她的嘴脣。
修長的手在她腰間來回摩挲,讓她咬緊脣瓣。再擡眼,她對上男人深邃的黑眸,從中捕捉到一絲迷濛。
忽然,身上一重。
像是利器刺破身體似得痛感襲來……
“疼!”
安情輕喊一聲,猛地驚醒。
一滴汗從額頭滴了下來,她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渾身都被汗水打溼了。
整顆心感覺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樣,那樣的痛楚依舊真實得讓她心驚。
又是這個夢……
爲什麼……都已經過去4年了,分明已經好長時間不曾夢見過。
爲什麼又讓她給夢到了?
難道,是因爲又要見面的緣故?
“二小姐,您的電話。”
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正好打斷了安情的思緒,她連忙調整了自己的呼吸下牀開了門。
原本還納悶打電話的人怎麼不直接打她手機,結果才發現自己昨晚把手機給落在樓下客廳了。
果然,遇上那個男人的事她就完全亂了方寸。
從管家手裡接過手機一看,是閨蜜顧新打來的。
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就開始一頓轟炸。
“安情你在幹嘛呢?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太陽都要下山了,不要告訴我你還沒起牀!難道你忘了今天我們可是要嗨一整天的!”
電話那頭朝氣十足,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通,倒是讓安情鬱悶的心情,輕鬆不少。
她一邊接着電話一邊進屋,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氣灌下去後才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
“好好好,顧大小姐,我這就出門。”安情淡淡一笑,溫聲哄騙好了顧新,掛了電話。
安情也沒敢耽擱,迅速洗漱化妝,然後出門。
剛走出安家大門,手機屏幕就再次亮起來。
還是顧新……
安情拿起手機一看,是短信:金碧,A325,你直接過來。
金碧。
S市最大的娛樂會所,全天二十四小時營業,去那的人非富即貴,在那出入的人沒一個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對於安情來說,金碧是她去了第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地方。
因爲4年前的那一夜,發生了很多事情,成爲了她不可磨滅的回憶。
可是今天顧新相邀,再加之她就要與那個男人重逢了……安情忽然想去看看。
……
出租車在金碧門前停下,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看安情。
看她穿了一身旗袍,容顏素雅,卻來金碧這種地方。司機的眼裡,迅速閃過一抹怪異。
安情付了錢,徑直進了金碧。
按照顧新所說,她找到了A325。
還沒進去,裡面嘈雜的聲音,一波高過一波,傳了出來。
安情微微蹙眉。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超級不喜歡,但又不能太不合羣。
就在安情考慮着要給顧新打電話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顧新,她一瞅見安情在門外,一上來就一把安情給拽了進去,還邊說:“來了就進來啊,我還說出去接你呢。”
話說完,人已經被拉進了房間。
瞬間一股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安情不禁皺眉。
這次的活動是學校的同學安排的,沒辦法不來。
但顧新知道安情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也就沒向大家介紹,自己跑去鬧騰去了。
安情找了個角落坐下,安安靜靜像個透明人似得。
不過,吵鬧的音樂、濃郁的香味以及嘈雜的說笑聲,卻讓她心裡莫名的焦躁。
好不容易撐過了快兩個小時,她實在坐不住了。
先不說她本來就討厭這種人特別多、特別吵鬧的環境,更要命的是,坐在她對面的男生總是時不時地往她這邊看。
那雙眼睛好似要把她的衣服給剝了一樣,從頭到腳的都不放過。
安情實在忍不了,跟顧新打了聲招呼,她便出門了。
誰知,她前腳走出門,剛纔那個一直看她的男生也跟着出了門。
安情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走到前廳吧檯點了一杯得其利,手裡的煙還沒點燃那個男生就坐了過來。
“學姐,你是安情學姐吧?”男生長得白白淨淨,一身名牌,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只是那閃爍不定的眼神讓安情避之不及。
見她沒有說話,男生也不惱,反而更加往安情身邊湊,“我就知道你就是安情學姐,人家都說安情學姐最愛的就是旗袍,今天一見果然與衆不同。”
“安情學姐穿旗袍的樣子真漂亮,我叫柳幀,學姐以後請多多關照。”
說完,男生還朝安情伸出了手。
“我都畢業了,估計關照不了。”安情頭也不回地說。
淡淡的菸圈從鼻間溢出,嫋嫋升起,爲她的輪廓添了一份朦朧的美。
叫柳幀的男生有些看呆了,好半天才把手收回來,笑了笑說:“安情學姐這話說的,畢了業也是可以繼續聯繫不是?要是學姐願意,以後天天見也沒什麼不行的。”
柳幀頓了頓,湊近安情耳邊,語氣異常曖昧地說:“你說是嗎,學姐?”
帶着明顯酒氣的氣息噴在安情的耳朵上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安情無語了,她就不明白了,她愛穿旗袍怎麼了?她又不是什麼大美女,又沒有礙着誰什麼事兒,怎麼還朝她這兒湊過來,真奇葩。
“既然知道是學姐,那你就該明白,學姐是用來尊重的。”安情扭頭,淡淡地看着柳幀。
白色的煙從她臉上掠過,看不清她的表情。
“學姐說得嚴重了。”
柳幀邪氣地勾脣,起身走到安情跟前,也點了一根菸。
他深深吸了一口,轉而朝安情吐了一個看不出形狀的菸圈,伸手就要去摸安情的臉。
安情眯了眯眼,不着痕跡地把凳子後退了一點,“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嗎?”
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輕浮的男人,尤其是仗着自己家裡有幾個錢就爲所欲爲的人,當她看着好欺負似的。
“學姐別這樣。”柳幀笑着說,跨了一步又站到了安情跟前,一擡胳膊就搭上了她的肩上,調笑道:“學姐這麼冷淡,難道就不怕傷了學弟我的心嗎?嗯?”
最後的尾音安情實在受不了了,她放下手裡的菸頭,拿起桌上的酒杯直接就往柳幀的頭上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