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贏的話,最好不要喊人。”
吳家四少燕回來想喊人的話,收回了手,擡腳進門反手將門關上,他來到那人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對方。
只見此人穿着一身其貌不揚的西裝,整個身材非常細瘦,年齡看起來像在四十左右,一雙眼睛內斂精光,表情沉默,坐在那裡就像雕塑一樣冰冷。
總體來看,這人容貌倒是不怎麼引人注意,就是這氣勢,十分的與衆不同。
也就是這份不同,讓吳家四少稍稍的正視了對方。
“你到底是誰?怎麼進來的?”
吳家四少感覺很奇怪,如果他辦公室裡隨便進來的人,那麼助理肯定會提前跟他說,可爲什麼沒有任何一個人跟他彙報?
那人沉默的微微擡起下頜,黑的幾乎沒有光亮的眸子緊緊的盯着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如果你想贏,就最好不要喊人!”
吳家四少雙手叉腰,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人看了片刻,隨即妥協的問:“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贏?”
那人嘴角閃過一絲淡薄的笑意,隨即用眼神示意他面前的茶几。
“上面的東西,可以幫幫你。”
吳家四少這才發現,中間的茶几上面鋪展的一些文件和照片,文件上面用簽字筆寫了一串數字。
“這些是什麼?”
他感覺古怪,伸手將那些東西翻看了一遍。
其中有幾張,是陸易坐在辦公桌上辦公的照片。最後一張,卻是一個保險箱,上面還有若隱若現的數字。
“這是保險箱?那這數字難道是?”
“這些,是能幫你贏了陸易的東西。”
吳家四少有點不敢相信,他慢慢放下手裡的東西。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你只要想贏,就夠了。”
吳家四少左思右想,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實在詭異,不敢與虎謀皮,就丟開了手裡東西,說:“請你出去,我不相信你。”
那人動都沒動,微揚頭,明明是坐在下位,在他面前卻反而就像是居高臨下一樣俯視。
“難道你不想贏嗎?在吳家,你那幾個兄弟肯定已經對你使了不少絆子了吧,吳家老太爺現在看你,是不是都沒個正眼了?”
“你什麼意思?”
吳家四少手指倏忽收緊,面對眼前的男人,如臨大敵。
那人還睜眼瞎的整了整袖子,仍舊無所謂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說出吳家四少的背景。
“你在外面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在吳家,你卻做禁見肘對嗎?”
“你的母親並不受重視,因爲她出身低微,不過是你父親的貼身護士,後來因爲一次意外才有了你。雖然你母親是進了吳家的門,可她本身不知長進,所以並不得吳家老太爺的喜歡。”
“而你從小到大,幾個兄弟姐妹都表現的比你優異,所以你自己在你父親面前,也不受重視,我說的,對嗎?”
“你住口!”
吳家四少猛的大吼,情緒很是激動:“你他媽到底是誰,跑到我這兒來胡說八道什麼?”
“是不是胡說八道,吳公子,難道你真的聽不明白?你父親的身體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你幾個兄弟都蠢蠢欲動,你是不是很擔心?”
“畢竟你們母子在吳家的地位,或許老太爺一撒手,你們母子兩個就什麼也分不到了,是不是?”
吳思少渾身一陣,他倒退兩步,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這個人說的全都沒錯,他在吳家確實沒地位,而且,這男人剛剛說了他心底最擔心的某一處。
“所以你纔會那麼用心的要對付陸易,因爲你看上了他的公司,如果能夠兼併他的公司,做出一番事業,那你就會在你父親面前有了存在感。”
“那以後爭奪家業的話,你會更加有仇嗎?能護住你母親,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我說的對不對?”
吳家四少保持沉默,因爲他無話可說。只不過他眼神陰暗地瞪着這人,已經明顯地有了殺意。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之所以到這兒來,是爲了幫你。”
“幫我?”
他眼神有點困惑了,懷疑的望着眼前的人,有點譏諷的問:“你爲什麼幫我?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我要你滅了陸易!”
吳思少驚愕了半晌,隨即笑了:“怎麼,你跟他有仇?”
那人笑了笑,一張臉皮笑得極其不自然,就好像是強硬扯開了嘴角,但是眼中沒有絲毫笑意,猶如一個假人。
“算是吧。”
那人伸出手,吳思少驚異的望着對方手指比常人要多出一個指節,長長的,看起來就像個妖怪。
那隻手點了點茶機上的東西,說:“這些東西對你有用。你只要把保險箱裡的東西拿到手,自然就能夠解你的燃眉之急,這串數字,就是保險箱的密碼。”
吳思少看了看對面那人,嘴角一勾,哂笑道:“怎麼,你讓我深入敵腹去偷東西啊,我可幹不了這個,而且情況緊急,明天就要公佈最後的結果,你讓我臨時到哪兒去找一個能人去偷東西,還是說你要幫我去偷?”
那人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答應:“我確實會幫你,但是,你也要一同前去,因爲這種東西不能假手他人,事出緊急,我一個人也應付不了對方。”
吳思少哂笑了:“怎麼,你自己毛遂自薦,卻不能去辦這事兒嗎?還要我跟你一起去,要是這是你設的套,怎麼辦?”
那人笑而不語,良久,點了點桌上的照片說:“我要是騙你,何必兜這麼大一圈。況且信不信,由你自己選擇,你信了我,你就能贏,不信我,那你就只能輸,好時機可不等人,吳思少,你自己把握。”
吳家四少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了,他望着對方那異於常人的手指,忽然一股恨意在心裡醞釀,讓他脫口而出:“成,我就鋌而走險幹這一票,但你要保證,能夠讓我拿出東西來。”
那人點頭,眼中閃過滿意:“那是自然,讓你贏,可是我此行的目的。”
陸易一行人回到公司,就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齊凝兒交項目的帶頭人一起將這次項目的後續推進過程,全全的在陸易面前進行了一次演示,陸易看得心不在焉。
會議過後,他只交代把東西也放好,明天就是結果揭曉的時候,大意馬虎不得。
田詩詩自然點頭,把東西鎖進了保險箱。
散會的時候,有一個人一不小心腳一扭,手裡的一杯水就撒上了電腦,而人也倒了地忽然不起了。
這突然有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他們一跳,田詩詩趕緊召集技術部的,搶修電腦中存儲的資料。
而那個突然暈倒的人也被送進了醫院,得出的結果是最近營養不良,又接連加班,所以纔會暈倒。
陸易深深覺得自己最近是否有點壓榨員工的嫌疑,就給整個技術部和項目部放了個大假,並且讓田詩詩組織了一次宴會,好好的犒勞犒勞他們。
還放下風聲,如果這次結果是他們公司贏了,到時每個人都會有獎金髮放,一時羣情振奮,幹活都比往常有力,不到晚上八點鐘都提前下了班。
一出會議室,陸易就問跟在後面心不在焉的齊凝兒:“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你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王鑫那邊有了什麼意外?”
他猜的相當準,齊凝兒臉色更加難看,說道:“他們一羣人不聽我的命令,私自出去閒逛,中了埋伏,王鑫好像受了槍傷,屁股中了彈,其他人不同程度的受傷。”
陸易一聽,有點哭笑不得。
“屁股中彈?這倒是王鑫那臭小子的風格。現在怎麼樣了?約翰呢?只是受輕傷,不至於讓你這麼擔心吧?”
“麻煩的不是槍傷,而是他們被下了藥,那藥,我們還暫時化驗不出來。”
齊凝兒感覺有點煩惱,就連陸易的神經都被挑動了,他現在一聽說那些藥物,心裡就有點打火。
“被下藥了,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什麼藥啊,能治好嗎?”
齊凝兒看陸易這緊張的模樣,微微生氣,就說:“我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那邊到現在還沒有傳出消息了,看來還有點棘手,如果不行的話,我考慮着要不要送到醫院去進行專門的化驗。”
陸易想了想,點頭同意:“那行,你現在就趕緊去看看情況,如果實在不行就趕緊送醫院,什麼都以保命爲先。”
齊凝兒有點猶豫,她之所以沒有立刻告假,跑到那邊去考察看情況,就是因爲擔心陸易的身體。
“可是,你馬上就要到發病的時候了,我不能離開你太久。”
陸易笑了:“現在都已經下班了,整棟樓就沒幾個人,我在這裡還能保護得了自己,不用擔心,再說了,在不至於,我還可以讓兩位師兄過來當我的護法。”
齊凝兒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也就同意了。
她一離開公司,心裡都念着阿強那邊的情況,也就沒有確認陸易是不是真的叫兩位師兄過來。
陸易向來好強,他是沒打算打擾兩位師兄的清修的,所以就自顧到了休息室,盤腿調息。
也正是這陣夜深人靜的時候,陸易的神識經過一次次的鍛鍊變得異常的靈敏,等他渾身虛脫的癱在牀上時,恢復力氣時,就忽而聽到了詭異的聲響。
他猛地睜開眼,慢慢從牀上坐起身。
齊凝兒開上自己改制的車,一腳油門踩進他們總部,一進門就看到他的手下們一個個的低着頭,就像老鼠見了貓,打着招呼。
“老大。”
“老大。”
齊凝兒一眼狠狠的瞪過去,把每個人凍得臉色都很不好看,才帶着風一樣捲進屋裡,看了看躺在牀上的三個人,問旁邊還在進行化驗的醫生。
“情況怎麼樣?他們三個身上的傷如何?”
他們三個中只有王鑫是趴在牀上睡着的,屁股上纏着繃帶。
三個人不同程度的陷入昏迷,臉色潮紅,體溫居高不下。
醫生拿着化驗單,走到她面前說道:“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他們身上不知道被打了什麼藥,我這裡的器械還暫時化驗不出來,可能要送到更加專門的醫院進行化驗,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或許送到隊裡纔是好的選擇。”
“而且,最好是越快越好,他們的五臟功能,我害怕到時會因爲過於高溫而出現衰竭。”
“行了,我知道了。”
齊凝兒着意看了看阿強,他還勉強有點意思,只是完全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