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了西北地區這一片的多一寸地方他都不佔,迅速的就回到了酒店,固守大本營。
這時天已經發亮,一整個混亂的夜晚終於過去。
之後的三天之內,這一片紅燈區都嫌少有人來光顧,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捲入幫派爭鬥,丟了性命,許多夜店心裡頗有不爽,可也不敢跟這些大佬們講道理,只能自己認栽。
好在三天之後,還是有不甘寂寞的人跑出來玩,紅燈區這一片,又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紙醉金迷!
而表面上的輝煌,無法掩蓋暗地裡的骯髒,無數個夜店縫隙的黑暗之中,有多少人被扭斷了胳膊,打斷了雙腿,亦或者丟掉了性命。
高偉沒想到自己的三名大將都會折在黑狼幫的手裡,一時有些抓狂!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們都到底是哪裡來的雜種?你們三個人合在一塊,居然也搞不贏他們?”
高偉坐在沙發上,長長的捲毛遮蓋住了他的眉眼,讓他整個人更添幾分陰森和殺氣,劉振宇和獨眼龍表情如臨大敵,低下頭戰戰兢兢的回:“老大,他們的人確實很厲害,身手不像普通人,而且每一個都身手很強,我們的人比他們多得多,卻完全打不過。”
高偉沉默了,他陰鷙的眼神透過捲曲的劉海,盯着一言不發,半邊臉都青腫的阿凱,以及手腕上纏着滲血紗布的劉振宇!
眼前的三個人,是他發展幫派的中流砥柱,每一個放出去,都能抵得上一個小幫派,可對上這名不見經傳,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冒出來的黑狼幫,就全軍覆沒了。
他剛剛充血的腦子現在慢慢冷卻下來,知道現在不是遷怒的時候,他們青龍幫如今已經真正算得上是元氣大傷,不僅跟大盜組火併時受創失敗,現在還被那名不見經傳的黑狼幫多走了西北的整個片區!
他眼神一閃,有了一種想法:“難道所謂的黑狼幫其實就是大盜組的人,他們打着別的幫派的名義,來搶我的地盤?”
獨眼龍和劉振宇,表情變得嚴肅,他們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是並不能確定,既然老大已經提出來了,他們只能說或許真的很有這種可能。
劉振宇端着自己受傷的手,冷靜的:“老大,不管怎麼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查清他們的來歷,還有收復我們失去的片區,不然傳出去,我們青龍幫的面子往哪兒擱?”
高位揮手:“你們去查吧,儘快查出來。”
說着,高偉直接站起身,走到阿凱面前:“阿凱,那黑狼幫的老大就是你上次得罪的白人洋鬼子,聽說是叫約翰,對吧?”
阿凱舜全身的神經立刻繃緊,他盯着高偉正亮的皮鞋。遲疑的點頭:“是,但他是不是黑狼幫的老大,我不是很清楚。”
頓了頓,他繼續道:“雖然那些人負責保護他的安全,也在我面前稱他是他們的老大。”
“可是,那些人對待他卻完全不像表面上的那樣恭敬,反而,他好像是被脅迫的。”
阿凱的意思非常明確,那洋鬼子如此的慫,怎麼可能是這麼一些各種好手的老大,而且他們剛剛火併時,那約翰分明就想逃走,卻又被抓了回來,所以他懷疑約翰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老大。
讓他心中有一個更可能的老大人選,就是那天那個社會精英。聖元集團的董事長,陸易!
可是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並沒有把這一線索說出來,因爲他心中有一點疑惑,陸易這種人是混白道的,跟他們八杆子關係都打不着,何必要來插手他們黑道的事兒?
忽然頭皮一陣劇痛,高偉已經抓着他的頭髮,強迫她擡起頭來,與他對視,透過劉海的陰森灰藍眼睛,閃爍着殺人的紅光。
“阿凱,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沒有跟我說,你是頭一個跟他們接觸的,甚至結了仇,對嗎?”
阿凱咬牙垂下眼眸,只能如實回答:“是,就是他睡了我的馬子,所以我帶了兄弟跟他們幹過一架,然後我那些兄弟被丟進牢裡,現在都沒撈出來。”
他擡起眼眸,直直的瞪視高偉,那些被抓進牢裡的兄弟,都是他的直系手下,現在都被丟進牢裡所知,他現在沒了左膀右臂,在青龍幫裡更像光桿司。
在外面傳聞他阿凱瘋狗是高偉的兄弟,可實際上呢,他不過是比小羅好那麼一點而已。
高偉伸出有勁的手,大力的掐着他的臉,惡意的戳着他的臉頰上被弄的紅腫的傷口:“所以說是你得罪了他們,對嗎?”
阿凱暗中握緊的手掌,心裡懸到了半空,某種程度上來說,或許真的是這樣。
但他只是垂下眼眸,據理力爭:“或許表面上是我先跟他們幹,但實際上如果他們沒有找做準備,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埋伏在暗處,等待我們自投羅網,所以,我不過就是個***,是他們先招惹的我。”
他怎麼不卑不亢的說出自己的辯白,高位手底越來越用力,似乎要把他的臉直接給掐碎,最後一個大力把阿凱往後一推,讓他一屁股跌到地板上,高偉才轉過身,重新坐回沙發。
“你現在就去查,他們都是從哪兒來的?背後老大是誰?幕後指使者又是誰?”
立馬低下頭,忍着渾身上下的痛意,阿凱點頭答應:“是,老大。”
可是一出房門,獨眼龍和劉振宇攔在他面前,獨眼龍開口就沒什麼好話:“喂,瘋狗,肯定是你得罪了什麼大佬,所以才惹得他們直接奪了我們的片區吧,說什麼你只是***,實際上你就是個瘟神。”
阿凱猛的一擡頭,鉤子一樣的眼神緊緊的撅住獨眼龍,兩個人不相上下,空氣彷彿就要灼熱的發出火花。
劉震宇頭痛的走到中間,隔開他們的視線對視,裝好人的說道:“好了,現在我們青龍幫正是緊要關頭,千萬不要出內訌。”
然後一轉頭對着阿凱:“阿凱,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瞞着我們得罪了什麼人,所以纔會有今天這樣的地步,我已經查過了。根本沒有辦法得知黑龍幫是從哪兒來的。對於這些,你有什麼看法嗎?”
劉振宇的眼神充滿試探意味,就好像阿凱是個待在他們組織裡的蛀蟲,是別人幫派安插在他們幫派裡的臥底。
阿凱諷刺的笑,直接伸出手撥開了按在自己胸膛的手掌,他一言不發的撞開獨眼龍的肩膀,往下就走。
面對懷疑他的人,阿凱沒心情跟他們多費口舌,事實會證明一切,他是清白的,他曾經對着的組織充滿了忠誠,可到現在,那忠誠也漸漸的淡化。
之所以不離開,不過就是因爲他沒有地方可去而已。
離開總部,他也不想出去花天酒地,更不想玩女人,今天沒興趣,身上到處都很痛,他碰了碰自己的半張臉,估計到明天就腫的不能見人,彷彿被蜜蜂的尾巴給折了一樣。
他直接從手下手裡多過一輛車,直接開回了自己住的小區前頭,佔了一個車位,也不管會不會被開罰單,停下就往自己家樓下走。
他走路時還沉浸在深思之中,所以沒有看路,只盯着自己腳前一寸之地,剛剛他上一節樓梯,肩膀忽然被別人抓住了。
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喚:“阿凱。”
這聲音如此熟悉,彷彿還火燎原,一瞬間就燒燬了他頭腦裡所有的理智神經,也讓他在疼痛處中,立刻回了神,所以他一轉身,直接撥開了肩膀上的手,往後退了兩步,居高臨下的瞪着眼前穿着藍色連帽衫的人。
讓那人在他灼灼的瞪視下,慢慢的將弄着頭部的帽子摘下來,露出那張棱角分明,氣質陰着的臉。
“你來這兒幹什麼?”
阿凱聽到自己用一種充滿敵意的聲音,冷冷的問。
“我來找你,因爲我需要你的幫助。”
即便是求助,眼前的男人也說得好像在施捨。
阿凱心中頓時觸及一團怒火,他直接轉身往上走,嘴裡不停:“我幫不了你,你走吧,我他媽又不認識你。”
那人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直接到了他家門口,阿凱沒有掏鑰匙開門,而是轉過身,與那男人相隔一步之遙,他出生驅逐:“我他媽不想看見你,可不可以圓潤的滾蛋!”
那人從喉嚨裡滾出一聲笑。
“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見長。”
他這句彷彿懷舊的話,就像刺痛了阿凱的神經。
他直接伸出手,狠狠的把眼前的人推了一把:“你他媽誰呀?跟我這麼說話,我跟你很熟嗎?”
記憶之中,強壯得好像永遠不會被打倒的男人,此刻變得尤其弱不禁風,他那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的坐倒在地,並且原地滾了兩圈半天都沒有起來。
這把阿凱嚇住了,他等了一會兒,走過去踩了踩對方的屁股:“喂,別他孃的裝死!”
隔地上的人就是沒有反應,阿凱皺眉原地轉了一圈,還是蹲下身將人撥正,這時他才發現,發現對方的體溫似乎有點高,而且臉色慘白。
無奈之下,阿凱撥了撥自己茂盛的綠色頭髮,就像認命一樣,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看見,就一把將地上的人扛到自己肩膀上。
開門進屋,他用極其粗魯的動作將人丟到了地板上,然後,換了拖鞋,啪啪啪進了浴室,直接放了一盆冰冷的冷水,回到大廳當頭就是一潑!
地上的人突然收到這麼一刺激,整個人從地板上彈坐起來,冰冷的水珠順着烏黑的頭髮,順着慘白的臉頰往下滴,滴嗒嗒流了一地。
“不裝死了?”
阿凱隨手將自己手裡的盆,扔到一邊,那盆骨碌碌滾出老遠,就這麼湊巧還滾回了浴室。
阿凱自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擡起一隻腳擱在茶几,撿起旁邊的一根菸塞到嘴裡,也不管是第幾次吸,劃了火柴點燃,就這麼吸着。
地上的人,咳嗽了兩聲。
特別自覺的起身,將身上的溼衣服全部脫下,就這麼光裸着身體,走進了其中的一間房,不出一會兒,他換了阿凱的一生重金屬朋克風味十足的衣服出來。
說實話,那衣服穿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比穿在阿凱身上更見氣勢,更有一種黑暗的帥氣。
阿凱看到這一幕就來氣,就把另一隻腳狠狠的跺在茶几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喝的:“這老子的衣服,老子的房子,你他媽能更自覺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