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也慢慢的擱下碗筷,擦了擦嘴,姿態自以爲很優雅,實際上非常的煙視媚。
還輕聲的在大部人面前說了一句:“大夫人,你慢慢用,我已經吃好了。”
然後慢慢悠悠的起身,一搖一擺的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徒留下大夫人在飯廳裡氣的狠狠的一擺手,把整個飯桌的飯菜全部掃到地板上,叮鈴哐啷,滿地狼藉。
她開始尖叫:“滾,都給我滾。小偉還沒死呢,你們就敢這麼對我,你們給我等着,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們休想有機會上來。”
傭人們看到夫人失控的樣子,心中害怕非常,心臟嚇得怦怦直跳,再一眼接觸到大夫人眼底深寒的冷意,不由得就背脊發涼,一個個的都不敢動了,只管貼在角落裡,等大夫人走了過後纔敢上前收拾。
大夫人畢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她受了大氣過後,很快就慢慢的冷靜下來,重新回到了收拾一新的書房裡,來來去去走的。
助理差不多快要眼暈,也不敢阻止。
她當年是陳家的上一輩的老爺子給自己兒子找的正房夫人,家裡也是有權有勢的,而且她生得好看,德行也非常好,所以自然一股大家風範,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陳家老爺子在外面拈花惹草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人能夠喊得動她大夫人的位置的原因。
wWW_ тTk Λn_ c○ 也正是她,陳明偉才能夠穩穩當當的走上陳氏企業的掌權人的位置。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小偉總是找不到,爲什麼會這樣?”
大夫人越想越擔心,越想越生氣,乾脆一轉身,直接喝問助理:“你倒是說啊,爲什麼老是找不到小偉,人怎麼會突然沒了呢?”
助理做緊眉頭,彎下腰說道:“大夫人,我斗膽猜測,或許少爺是在外面招惹地方的勢力,所以纔會被別人抓住了,藏起來也不一定。”
大夫人被提醒,心中立刻有了想法,直接轉頭望着助理問:“你的意思是小偉他肯定還活着,只是被別人抓了?”
助理點點頭,說到:“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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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沒有明說的是,二少爺也可能早就已經沒有命了,但是他又不敢明說,就害怕大夫人心裡的這根柱子斷了,神經會直接失常。
而且他說的也沒有錯,人如果不見了,那就有一半的機會還活着,一半的機會是死了,那肯定是往活的說啊。
大夫人又走了幾個來回,突然說的:“你代替我去找找樑家那個小子,讓他派人去把小偉給找回來。”
助理有點驚訝,擡頭望着大夫人問:“去找他,這能行嗎?”
大夫人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氣,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說的:“去找他吧,他也需要我們的實力和渠道,就當作死馬當活馬醫,他要是有什麼要求,能答應你就都答應。”
助理聽命,重重地一點頭,就轉身出去了,那大夫人又在站在原地思考了半天,轉身出門,徑直走到了頂樓的閣樓房間。
一上樓梯就正好看到女兒端着藥碗出來,大夫人看了看他見了底的藥碗,問:“姥爺都喝了?”
那女傭皺着眉頭,細聲細氣的說:“都已經喝完了,是,我親自喂下去的。”
女人深情猥瑣,眼神有點躲閃,看起來好像很害怕,而大夫人瞪了她一眼說:“做好你自己該做的本分,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知道了嗎?”
那女傭嚇的臉色慘白,趕緊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大夫人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求求您不要我解僱我。”
大夫人立刻放緩了表情說:“別擔心,只要你好好的爲我辦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來,這是我給你的獎賞。”
大夫人掏出了一張支票,塞到了女傭的手裡,那女用眼神立刻放光,完全是個見錢眼開的奴僕形象。
大夫人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掩蓋了下去,隨後揚高了下巴,好像趕什麼髒東西似的,揚揚手說:“行了,下去吧,以後這藥,天天都給他喝下去,藥劑也多點一滴,知道了嗎?”
女傭點點頭,輕聲細氣的迴應:“知道了,我一定照辦。”
“行了,下去吧。”
女傭趕緊端着盤子,急匆匆的下了樓梯,而大夫人走到了閣樓房間的門口,確是佔了好幾分鐘,還是轉身離開了,並沒有進去。
她這一輩子,都恨透了房間裡面的那個人,如果能夠不相見,她寧願一輩子都再也不想見。
而女傭下了樓梯過後左右看了看,就閃身去了三個人的房間裡,三夫人早就穿着一條桃紅色的睡衣裙,長長的波浪捲髮披瀉下來,自然帶着一股狐媚相,讓她的五官被他描畫的像古代的豔鬼,濃麗非常。
他好像早就已經等在那裡,看到女傭閃身進來,就微微一笑,勾起了一個特別惑人的笑容:“來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那女人走過去,將自己兜裡的一個小藥瓶拿出來,遞到了三夫人的手裡說:“這半個月,大夫人給我的藥,我都沒有下下去,老爺已經有點清醒了,但是今天老爺請了律師過來,大夫人好像已經有點發現了老爺沒有保持昏迷,所以要求我再往裡面加一滴了。”
“三夫人,我害怕大夫人以後會發現,姥爺的身體越來越好,我怕大夫人到時會……”
三夫人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你就照我說的去做,來,這是我給你的獎賞。”
三夫人也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整整一沓的錢,塞進了女僕的手裡說:“如果你以後還是照我說的去做,這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你懂我的意思嗎?”
那女傭眼睛放光,好像除了手裡的錢,什麼也看不見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三夫人我一定好好幹。”
“行了,你下去吧,面對大夫人的時候,注意表情自然點,跟以前一樣,不要引起她的懷疑,知道了嗎?”
三夫人細聲細氣的交代,那女傭點頭說知道了,然後端着托盤,出了房間,出去的時候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發現,才揣着自己的支票和那一萬塊錢,喜滋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夜深人靜的時候,三夫人不能打開自己的門,搖曳生姿的走到了閣樓房間,推開門扇,裡面醫用機器發出滴滴的聲音,內裝西式大牀上起伏着一個微小的人影。
三夫人關上門,搖曳生姿的走過去,慢慢的坐在牀邊,翹起了二郎腿,斜着趴到了那個形銷骨立人的胸口上,伸出自己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臉頰,吐氣如蘭的呼喚:“老爺,醒醒啊,老爺,你快醒醒啊!”
陳家老爺子,這一段時間沒有用藥,身體還順暢了很多,保持清醒的時間也多了,不再像以前,只是一味的渾水,就好像植物人一樣。
現在被呼喚,他到真的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自己渾濁的眼睛,看到了昔日熟悉的三夫人,就張了張嘴,想要從嘴巴里發出什麼聲音,但只發出讓人膽寒的氣音。
三夫人眼底閃過一絲嫌棄,陳老爺子年輕的時候長得還是挺帥的,比程明偉這個小兔崽子現在這個,傻逼模樣,要帥上不知道多少,三夫人當年年輕的時候還揹着陳老爺子迷得七葷八素的。
只是現在被藥物侵蝕,這陳老爺子被侵蝕的厲害,就顯得有點醜陋了。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了,三夫人現在有錢,在外面也養了不知道幾個小白臉,喬老爺子現在之所以還不能死,是因爲全家的大權還掌握着大夫人和她兒子手裡,他們要刮更多東西,陳老爺子就必須不能死。
所以她趴在陳老爺子的胸口細聲細氣的跟他說:“老爺,我今天過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兒。大夫人她在給你下藥,所以你總是不能保持清醒,但是現在,我買通的人停了你的藥,可是大夫人人不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了,她肯定會要了你的命的。”
“你要是想保命,就要裝作自己清醒的時間很少,知道了嗎?”
陳老爺子的眼睛瞪大,渾濁的眼珠子閃着妖異的光,好像很是不可置信,自己的夫人居然會下毒害自己,他原本以爲自己形銷骨立,越來越昏迷,是因爲自己得了怪病。
但是卻沒想到是被自己的枕邊人下了毒藥,他的胸膛劇烈的起伏,機械更是不停的閃爍滴滴的紅光。
三夫人細聲細氣的撫摸他的胸膛說:“不要氣啊,老爺,你現在要是爲了那個賤人生氣,把自己給氣死了,那不就得不償失嗎?你要是想報仇你就聽我的,咱們先蟄伏起來,看看那個賤人想幹什麼?來,彆氣了,深呼吸,對,深呼吸。”
三夫人將氧氣罩罩在了,陳老爺子的嘴閉上,輔助她呼吸,平復情緒,而成陳老爺子雙眼中,滿滿的全是仇恨的光芒,確實也如他所說,深呼吸過後慢慢平復的情緒。
此後,三夫人又跟他說了很多,而陳老爺子眼珠子一轉,就木然的點頭同意,最後三夫人親了她一口,慢悠悠的帶着一縷香風離開了頂閣樓的房間。
三夫人因爲心情很好,走路蹦蹦跳跳的,在這幽深的長廊裡,居然真的像豔鬼一樣一樣攝人。
她望着窗簾飄飄的窗外偌大的莊園,黑黢黢的一片,圓月當空,照不亮這裡方寸之地,豔紅的脣勾起豔麗的弧度,笑道:“沈文清,你以爲我這一輩子都鬥不過你嘛,當年你給我的屈辱,我一樣都會還給你。”
月色下,一輛汽車從陳家老宅子的停車場,開了出去,無聲無息地走上盤山公路,慢慢的下到了城鎮的中心,然後連夜開往了另外一座莊園。
這莊園守備比陳家更加嚴密,來來往往看到的全是西裝革履的打手一樣的人物,更多的僕人手裡牽着杜賓犬,來來往往。
他的車子一到門口就必須受到檢視,來問話的人臉色僵硬,眼神不善,助理明顯感覺到有點緊張,但他只是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沉着了情緒,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是陳家大夫人讓我來的,我有事情要跟量大少談,請你們通知一下。”
那人點了一下頭,轉身走到一邊,從自己的耳朵那裡,不知道往宅子裡通報了什麼,過一陣子,這人走過來,點了點頭,讓他下車,然後將他全身上下里裡外外摸了一個遍,似乎想要查清楚他身上有沒有帶什麼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