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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打電話給御微微的時候,她正在洗手間裡因爲皇甫夜淫×邪的話而對着鏡子面紅耳赤中。
發生了那個晚上的事情之後,御微微以爲段衡暫時是不會見她的,畢竟,很尷尬啊……
但是,最近段衡和皇甫夜在商場上戰得不可開交,也正應了段衡那句話,一定會贏了皇甫夜,把她搶到手。
歸根結底,她纔是這場戰爭的導火索爆發點,即使她覺得尷尬暫時不想去見段衡也不得不去見。
段衡把地點約在了她們回國之後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咖啡店,也是她回國之後第一次偶遇皇甫夜的地方。
這家咖啡店依舊很有格調,悠揚空靈的鋼琴曲細細地瀰漫在每一處,輕柔的燈光營造着曖昧浪漫的氣氛。
“段衡!”御微微捏捏自己的臉,笑着走到早已等候在那的段衡面前。
段衡聽到她的聲音側過頭笑了笑,優雅地指指對面的位置,然後體貼地替御微微點了她愛喝的咖啡。
“那天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走了呢?我差點把別墅都翻遍了!”段衡假裝輕斥。
到惹得御微微下意識一怔,還未等她開口,卻見對面的段衡掀起了眼瞼,有些不甘地凝眉望住她,“你說直到我痊癒才離開的,你食言了啊……”
……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們還能佯裝無事發生地繼續住在同一個房子裡麼?
御微微囧了囧,隨即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中帶着淺淺的關懷。
“看看這些天你的勢頭那麼猛,你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段衡溫和一笑,手指捏着咖啡勺漫不經心地攪拌了一下,眸中掠過一絲苦澀。
“微微,你這是在嘲笑我爲了一個女人而引發戰爭還是在怪我企圖打敗皇甫夜?”
御微微抿脣沉默了下,她明明是在表達對段衡的關心啊,段衡捨身相救要說她沒有感激和感動是不可能的,爲毛他會聽出這麼扭曲的意思。
還是說,是她不知不覺中帶了這樣的埋怨,果然,感情會衝昏人的頭腦吧!御微微有點看不起自己了。
“段衡你想多了,其實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只是你知不知道,不管你和皇甫夜誰輸誰贏,我會選擇誰和這毫無關係……”
“我反而有些後悔那天心慈了。”御微微話音未落,段衡忽然冒出這麼一句,頓時給了御微微當頭一個雷擊,震在原地,幾乎灰飛煙滅。
段衡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溫潤,一如往常,可又有和往常截然相反的東西深藏在他的眼底,一種掠奪的野獸般的注視。
“如果從一開始的努力直到現在也無法讓你愛上我,不如換個方式,從強取豪奪開始!”
御微微石化了,暗暗想着她要不要逃走……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段衡,哪怕是一瞬間都沒見過,她深知他在商場上的手腕狠辣,然而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只是在剛纔,她清晰地看見了他一抹狠絕,透過他認真的話語一併傳達到她的大腦裡,不帶一絲虛假和玩笑。
“開個玩笑。”氣氛莫名地詭譎起來時,到是段衡率先打破了沉默,伸手寵溺地彈了下御微微的額頭,溫柔笑道。
不,不是玩笑。
御微微百分百相信剛纔的他有着從未有過的認真。
只是,段衡已經這麼說她自然不會蠢到再次把氣氛往那個詭譎的次元裡帶,所以,她也回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但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她的嘴角,怎麼看怎麼抽搐……
“我今天來是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段衡的臉色略微嚴肅了一下,似乎這會兒纔打算開始說這次約會的正事。
御微微心頭一跳,蹙眉看着他,以眼神詢問所爲何事。
“離開皇甫夜,帶着小風離開他的身邊!”段衡俊朗的臉龐在柔和的燈光下泛着玉質光感,然而不知道爲何,御微微卻覺得有些琢磨不透的冷。
“爲什麼?”她要問得一個爲什麼,選擇權在她的手中,爲毛總有人讓她離開這個離開那個。
“皇甫岐文暗中聯繫過我,他以爲如今可以和皇甫夜抗衡的公司只有我,所以他要求和我合作,他讓皇甫夜消失,而我,則是吞併XS,明裡暗裡知道的人不少,皇甫夜手握着皇甫岐文的軟肋,那就是經濟命脈!”
“除掉皇甫夜只是第一步,必須有人拿得下他的公司,可笑,皇甫岐文大概都不會想到,當初我回國的目的是什麼。”
御微微凝眉,靠他丫的皇甫岐文,居然如此費盡心機要整死皇甫夜,真的超超超級讓人不爽啊啊啊……
“那你選擇和他合作?”她沒有把握地表示疑問。
段衡譏誚地笑道:“他要不要讓皇甫夜消失是他的事,他不成功我未必就贏不了皇甫夜,他成功了我也不會如他所願!”
御微微心中一寒,明亮的瞳眸閃過一絲失望,她這才發現,披着羊外衣的狼和裹着狼皮的狼一樣,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終歸都是狼。
段衡只不過是看起來比皇甫夜溫柔一點罷了,可他的內在還是那個在商場上狠辣強硬的段衡。
“段衡,謝謝你的提醒,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聽你的,我不會離開皇甫夜的!”御微微微笑着說。
段衡的臉色倏然變得很難看,墨色的眸子裡甚至氤氳着濃郁的不甘和怒意。
“你是說,你已經選擇了他麼?”
御微微有種感覺,只要她此刻點一下頭,段衡就會怒火攻心,對她做出驚悚駭人的事來,她毫不懷疑,他和皇甫夜是兄弟,壓迫感一樣強大。
以前,只不過是他願意一直以溫柔等待她的融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