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是這麼發生的……”
“你是說包括我們的車禍都與陳家兄弟二人有關?”盛熾聽的心中涼意頓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二人會是車禍的主使者。
沈遠之輕應了一聲,表情還算是鎮靜,“阿熾,冷靜些。”察覺到盛熾的聲音帶着濃烈的不可置信,沈遠之出言安撫道。
“不止呢。”門被突然推開,如今正被陳家兄弟暗中搜查的蕭狐與kit抓着一疊資料,明晃晃的出現在沈遠之二人的眼前。
“你剛剛說不止,這是發現了什麼?”盛熾覺得渾身發顫,許是有了心理準備。
“這是我們從陳嵩電腦上搜出的資料。”文件被扔在桌上,盛熾伸手拿過,匆匆翻了幾頁,其上均是各個股東的弱點,怪不得這些日子裡,陳果在公司如魚得水,且能夠這麼簡單的就成爲第二大股東的根本原因了吧。
“嫂子幸虧早早的就離開了陳果,不然這小子指不定要如何利用您呢!”kit初時看到這些的時候也不大敢相信,畢竟數量如此之大,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心力,這稍稍一算,陳家開始打LA主意的時間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早許多,許多!
而此刻dark裡,陳嵩一把將桌上的電腦給砸在了地上。
這一次再不是郵件恐嚇了,資料已經丟失,並且這些資料的存在見不得光,也唯有吃了這次的啞巴虧。
“哥,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火氣?”陳果穿着休閒西裝,手中攜着一份文件。
陳嵩深呼吸幾口氣,“我們之前大肆利用的資料如今不知道落入了誰的手中!”
陳果先是一愣,旋即便是一句大聲的疑惑,“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他媽的倒是想開玩笑。”陳嵩將外套陡然扔在了沙發上。
眼中有着淡淡的疲憊和深沉的怒氣,陳果將從沙發上掉下來的衣服重新撿起,“怎麼回事?”他哥素日裡最是沉穩,否則他陳家三子,又如何會讓自家大哥獨攬大權?今日能夠讓他爆出粗口,已然證明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窗外的風拍打着窗臺,今日的天氣似乎要變了,屋子裡有些昏暗,陳果走到怒氣未消的陳嵩身邊,“哥,你先別生氣,這資料我看十有八九是被沈遠之他們拿到手了,我們佔有了LA那麼多的股份,雖然資源共享這件事情沒有做成,但到底是觸及了他們的筋骨,沒道理已經恢復了的他還無動於衷。”
陳果給陳嵩遞了杯清茶,“消消氣,也彆着急,好歹我們的通信系統沒有遭到他們的侵襲,資料隨時都能再拿到手,更何況,就算他們拿到又怎樣,現在也就算是他們將剩下的股東手上的股份全部拿到手,也依然改變不了我們第二大股東的事實。”
那些資料威脅了一部分人,將股份轉移,但還有一部分人只願意妥協爲支持他們今後在LA的一舉一動,說到底是爲了這連縱侵蝕做下的準備罷了,如今,事情竟然不能成功,那咬着不放,結果也就那樣而已。
陳嵩當然也懷疑到了沈遠之的頭上,陳果說的這些他心中也有數,但畢竟這些資料也算是耗費了他多年心血纔到手,如此一朝被別人握在手裡,成了別人的利器,有一種爲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當然,他生氣的最主要原因是如果沈遠之真的透過特殊手段拿走了這些人的資料,是不是也可以證明,他也可以從這裡盜走dark的機密。
“小果,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事情如果真的是沈遠之做的,那麼我們公司的機密隨時都有可能曝光於天幕之下,後果……不堪設想。”陳嵩的眼裡是一股狠厲,他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公司出現這樣的商業信息危機。
陳果的臉色瞬間也變了,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件事情到最後可能延續而出的後果。他轉身就想走,卻被陳嵩一把拉住,“去哪兒?”
“回LA。”
“別激動,就算真的是他們做的,你也套不出任何消息。”陳嵩對沈遠之自然甚是瞭解,畢竟是他當做對手的人。
“那就任由他們出手,這一次損失這些資料倒是無傷大雅,若是下一次直接朝着我們的機密要件動手,那……”
陳果還沒有說完的話被陳嵩打斷,“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若是真的如此,國安局定會出手,那是犯法,盜走這些資料他們是吃準了我們不會聲張。”
畢竟,包括他們自己都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獲取的這些把柄,一旦真正涉及到了所謂商業機密,他們又怎會置之不理,論到底,有錢能使鬼推磨,但也架不住雙方同時施壓不是。這一刻,他倒是冷靜下來了,怒氣也稍稍平息,“現在唯一怕的便是這背後的人不是沈遠之!”
陳果斂目,這事兒可當真是說不準,即便是他們認爲沈遠之是百分之八十的人選,可也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別人栽贓嫁禍。
“大哥你也別太着急,我會想辦法從LA 套取信息的,想必若真是他們動的手,總有些動靜的。”譬如說,那些股東……
“嗯,這事兒我們做兩手準備,總能探出蛛絲馬跡。”陳嵩揮了揮手,緊鎖的眉頭這才放鬆下來,“走,去吃飯吧。”到現在,都沒有用餐,也是今日這一突發事件給他弄得措手不及,這兩下一分析,也沒那麼恐懼了!
而此時待在公寓裡的盛熾接到了她父母的電話。
盛熾瞅了一眼待在她房間裡的沈遠之,自沙發上起身,走到了陽臺上。倒不是有什麼秘密,只是看着沈遠之正在電腦上不知道折騰什麼,表情甚是認真,她便不願意打擾了他。
趴伏在欄杆上,看着不遠不近的街景,天上陰霾一片,地上的人兒卻並未因此而沒了幹勁兒,一個個的行色匆匆在這個早已不能及時行樂的世界裡。
“媽。”
“嗯,阿熾,我的阿熾……你上次不是說盡快回來的麼,據你上次聯繫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這公司的事情差不多也安排好麼吧?”盛母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道。
她還沒有做好全然的準備,似乎當年的那個結親對象依舊在C城沒有離開,這還是從她老同學那兒得來的消息。
盛熾沉默了片刻,轉過身背靠着欄杆,透過被風揚起的窗簾看着沈遠之不甚清晰的眉眼,“再過些日子吧。”
“只要你回來就好,等多久都沒有關係的。”盛母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也沒有多加催促,只側面裡問道:“阿熾,你現在還是單身麼?”
盛熾微一愣,想到如果徹底決了盛父盛母的心思纔好,剛想應是,電話卻突然斷了,她喟嘆一聲,拿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此時竟完全沒有信號了,有些疑惑這麼高檔的公寓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但她看了半晌,信號也沒有看回來,索性進了房間。“突然沒有信號了,你的手機呢?”
沈遠之從兜裡摸出手機遞給盛熾,動作之間相當純熟,仿若做了無數遍一般!盛熾接過手機的動作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道:“恆安,下個星期,跟我回去見見我父母吧!”
摸着電腦鍵盤的手就那麼立在原處,沒有了反映,接着便是彎了的脣角與激烈的熱吻,盛熾都不知道沈遠之什麼時候化身爲流氓一樣的人物了,最後都愣愣的不知作何反映了。
沈遠之最愛她這樣不知所措的反映,這樣的盛熾眼裡只有他一人,也唯能裝下他一人!“好,我去拜見岳父岳母。”摸上盛熾手上他送的熾石手串兒,這是他今生唯一對一個女人許下的承諾。
“再過上一個多月,我父母也會過來,到時候我們趁機將訂婚宴給辦了吧。”沈遠之順着熾石手串兒向下移過去的手緊緊扣住了盛熾的纖指,十指交纏相扣,脈絡層層相結,那是愛的銘文!
他黝黑的雙眸綻放着奇異的色彩,緊緊盯着盛熾的眼睛,似乎要將自己映刻在裡,要將她銘刻在心。
盛熾只覺得那一剎那心臟的跳動頻率甚至比之她知道自己重生轉世還要厲害數倍,人世間最能夠怦然心動的便是愛情歲月裡的點點滴滴,至少盛熾是這麼認爲的。
就着沈遠之的動作,她翻了個身,反而趴在了沈遠之的身上,至於那個和父母相言的電話也就此被放在了一邊。盛熾後來在想,若是和父母曾經的隔閡少一些,若是自己能夠上心一些,是不是就不會再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
當然,想象永遠都只是想象罷了,所有的事情都循着軌跡緩慢的發生在每一個人的身上,不早不晚,不多不少。
“恆安,你說要是我父母不喜歡你怎麼辦?”盛熾趴在沈遠之的胸膛上把玩着他的大掌,似笑非笑的道。
“我只要你喜歡我就好。”沈遠之啄了一口盛熾的嫣脣。
盛熾戳了戳他的胸膛,“花言巧語……可是,我很開心。”心中是滿滿的喜悅,這個人,爲了她而改變,這個高傲的一絲不苟的人爲了她開始甜言蜜語,她怎能不高興?
“讓你開心是我這一輩子的使命。”沈遠之深情的眼是堅定的言語!
“好,這一輩子,我將自己交給你。”盛熾凝進了他的眸,吐出的是絕對的信任。
日子推進的不緊不慢,那陰沉了幾天的天氣,終於好像爆發了一般,嘩啦啦的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總裁,上次的決議被否認,這一次我倒是又有新的建議了!”陳果端坐在沈遠之辦公桌邊上的沙發上,笑着的雙眼裡是隱隱的試探。
“哦?這一次怎的不直接展開董事會了呢?”沈遠之擡首瞥了他一眼,又接着翻開了文件的下一頁。
“這不是打算先來和總裁通個氣兒麼,否則以總裁您的號召力,只要您否認了,我這建議在董事會上也就沒有了獲得贊同的可能性,畢竟我手上又沒有股東的把柄,哪兒能以壓倒性的票數壓過您的威信呢。”陳果甚是謙虛的道。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觀察沈遠之的表情,奈何沈大boss,風裡來雨裡去的時候,對此小把戲早已習以爲常。
沈遠之在文件上籤下了名字,將文件本合上擺好在桌上,忽而朝着椅背一靠,冷厲的眼就對上了陳果,“說說看吧。”語調甚是平和。
陳果暗中有些泄氣,本以爲能夠引導出沈遠之說出跟股東有關的話題,沒想……沈遠之一點都不上當。
“嗯……”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我認爲如今對軍旅題材的廣告宣傳還是少接爲妙,畢竟是敏感話題。”
“你打算讓我好不容易拓展開來的路子放棄掉?”沈遠之雙腿交疊而起,姿態說不出的俊逸灑脫,但又隱藏着厚厚的威脅。
“這只是一個建議,或者可以嘗試往娛樂圈的方向發展。”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dark的主要業務方向就是娛樂圈的明星代言策劃是吧!”沈遠之的手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得得’的聲音聽得人心跳不自覺的就快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