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夏的想法未能付諸行動,靠她的車窗已經被人叩響,暖夏回頭,車窗緩緩放下,入目的便是一張冷峻極致的臉,深邃的無關,斜飛入並的凌厲劍眉,俊挺的鼻樑,緊緊抿成一絲利刃的薄脣,那偉岸的身形站在外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那股渾身散發的氣勢讓暖夏有些透不過氣。
“兩位,華誼的地下停車場很寬,但不是每次都會那麼幸運。”男人的視線落在陸薇身上,平靜冷漠的提醒,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大提琴的低音,有股醉人的醇意,這聲音傳進在暖夏的耳朵,敲打在她的心上,讓她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飄忽,她對這個聲音好熟悉,讓她的身體內有些因子躁動不安,想要深究,卻始終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陸薇被那氣勢震住,唯唯諾諾的認錯,瞥頭躲開那凌厲的視線,看向暖夏,愕然發現暖夏竟然直直的盯着外面的男人在發呆。
陸薇暗暗砸舌,戳了戳她的手臂,秦烈陽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黑眸微垂,視線中變映入了暖夏那張帶着迷茫神色的俏臉。
四目相對,秦烈陽盯着那張俏臉,某些遙遠而零碎的畫面自腦海中飛掠而過,深沉的黑眸緩緩眯起,清冷的眼神泛出一絲波動。
而暖夏,視線相對的瞬間,她卻像是被電到一般,飛快的將視線收回,微微偏側的低頭,黑直柔順的長髮散落下來遮住半邊的臉,卻不知那樣子美的讓人心動。
一瞬間氣憤安靜的有點詭異,陸薇眼神在兩人之間遊移,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姦情,旁邊的保時捷車窗緩緩落下,坐在車內的美豔女子看着這邊,柳眉微微蹙起,疑惑了的出了聲,“阿陽,怎麼了嗎?”
“沒事。”秦烈陽沉聲應着,而後轉身離去,在轉身的瞬間,目光似有似無的在暖夏身上停頓了一下。
華誼停車場的一段小插曲就此揭過,兩人忙完報名的事情,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半,暖夏應付完一場嚴格的詢問,神情有些疲憊,出了會議室,看見落下的夕陽,疾步走到電梯口,焦急的按了幾下電梯,惹的一邊的陸薇直翻白眼,“你按那麼用力幹什麼?不會痛的嗎?你不痛也要顧慮電梯的感受。”
暖夏沒理會好友的心情,急急忙忙的一邊按電梯,一邊掏出電話,“我忘記去接浩浩了,他現在早該放學了。”
懊惱的皺着眉,暖夏檢討着自己的不合格,陸薇哼了一聲,按住她打電話的手,“我已經打電話給秦
霄去接人了,現在兩人八成都在家看動畫片了,還能等你去接?”
暖夏聞言,臉上的神情鬆了一些,眉頭卻依然深深的皺着,“我答應他今天要去接他的。”
陸薇一個白眼掃過,“那你還答應那個吸血鬼來這裡,現在趕快去買個蛋糕向我們家小王子賠罪,不然,小心我拐跑他了。”
沈暖夏是一個冷情的人,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已經給了孤兒院和她關心的少數人,就因爲這樣,那個黑心的院長一而再的要求已經超過了正常底線,讓陸薇不得不適時提醒。
暖夏不搭話,低着頭認真的檢討自己,電梯一到,兩人的身影便鑽了進去。
門剛合上,一邊轉角處的地方,兩個高大的身影便走了出來,一個冷漠強勢,赫然是一個小時之前在地下停車場飛車的秦烈陽,而他身邊笑嘻嘻的帥氣男子,則是他的好友林越。
“看不出來嘛,我們秦大總裁竟然還有偷窺這種嗜好。”林越輕佻的眼神從電梯處收回來,語氣調侃的撞了撞身邊的人,秦烈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視線又跳回電梯口,一語不發。
“最近膩味丁薇那種女王範,開始迷戀這種清純美人了?嘖嘖,不過,這個美人長得真是挺美的。”伸手摸着光潔的下巴,林越笑嘻嘻繼續說着,一邊觀察着秦烈陽的神情,那張千年不變的冷漠臉上,依然什麼神色都沒有,讓他一顆渴望發現姦情的火熱之心收到了寒風的侵略。
秦烈陽沒空理會他的失落,將若有所思的視線收回,轉身離開,林越跟在他身後,不死心的追問,“喂,阿陽,我可是聽說老爺子下月回來就要安排你跟何家千金的婚事了,你現在還沒跟丁薇分手,你就不怕到時候老爺子找你麻煩嗎?”
秦烈陽終於有了一絲反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能找我什麼麻煩?”
林越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跟何家千金訂婚都七年了吧?當年訂婚宴那晚你們兩個都消失了,大家都以爲你們王八看綠豆對了眼,迫不及待的跑去春宵一刻了,老爺子當時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誰知道你們這婚約一定竟然定了七年,怎麼?你是想吃完之後不認賬麼?還是何家千金的技術沒讓你滿意?所以你打算退貨?”林越牛皮糖一樣的粘着走進辦公室,興沖沖的分析着。
當年秦家和何家都是商界龍頭,何家的小姐大張旗鼓的追求秦烈陽,那種火熱的激情就像一把熱火,燒的周圍的人都不敢直視,兩家元老一聚會,私下便將兩人的
婚事定下,當時秦烈陽並沒有反對。
訂婚宴上何家千金熱情似火,秦烈陽雖然冷冷淡淡,卻也算相敬如賓,只是誰也沒料到,訂婚的第二天秦烈陽便宣佈要出國進修,一去之下便是三年,等何家小姐追到了國外,他卻又回來了,並帶了當時在演藝圈初露頭角的丁薇在身邊,兩人關係親密,當時惹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何家雖然不滿,但時過境遷,何家不在有以往的財力,甚至要靠着華誼照顧,兩家人都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家小姐也沒有再出現,不過…
“我聽說何芸也要回來了,你要同時駕馭兩個女人,坐享齊人之福?”林越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好友技術高超,秦烈陽突然停下來,眼神微眯,冷冷的視線從他身上掃過,看得他背脊冷汗都冒了出來,林越識趣的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悻悻然轉身開溜。
秦烈陽坐下來,隨手翻着桌上的報表,卻無心思,又放下,深沉的眼眸中在逆光的環境中散發出一圈光暈,緩緩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黑色的天鵝絨上,靜靜的躺着一塊美玉,一隻展翅的鳳凰在上面展翅欲飛,十分精緻。
眼神掃過桌上的文件,蹙了蹙眉,視線在玉佩和那張照片上游移,那是剛纔暖夏上交的慈善會文件,上面有着她的照片和資料,修長的手指自資料上那張年輕稍顯稚嫩的美麗臉蛋上劃過,視線慢慢落在照片下配着的那一行文字上“沈暖夏,陽光孤兒院代表。”
七年前那場訂婚宴,他跟何芸只是商業的婚姻,事先也說好只是逢場作戲,他實在沒想到端莊優雅的何芸會在他的酒裡下了春藥,迫不及待的要跟他生米變熟飯,而他反抗而走的下場就是毀掉了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人早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這塊玉佩,他找人鑑定過,上等羊脂玉,以鳳爲圖,在過去,只有帝王之家才能用的圖騰,轉到現在,更是價值連城,一般人家根本不能擁有,而那夜的人,奇怪的裝束和語言,若不是那牀上的點點紅梅和散落一地的紅色嫁衣,他都要以爲自己遇到一個從古代穿越而來的鬼魅了。
秦烈陽不是一個糾結不放的人,當年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那個人,雖然他心底有遺憾和那股還未平靜的激動,但不管如何,人已經找不到了,他便不會在放在心上,七年的時間,那段意外早已被遺忘到腦海,只是…
停車場與沈暖夏的一面卻意外的讓他想起了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