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江小煙坐在老爺子身邊,臉色有些發白,在場吃飯的人估計都在想她和柳林關係不好,這也沒喊一聲爸,也不對眼。
“小煙做的菜和你福伯可是有的一拼。”老爺子誇她一句,江小煙只笑笑,給他夾了她做的菜。
原本江小煙是決定在這兒住下,但是因爲岑福,她心裡膈應得慌,柳東雲走的時候她也跟着離開。
柳南風一直沒有給她電話,偏偏是這樣,她纔有一種對不起柳南風的感覺。
“剛纔在廚房,是不是福伯和你說了什麼?”柳東雲問她,江小煙心臟一緊,有些緊張的轉開頭去。
“還真是!”柳東雲有些不開心,雖然不知道岑福和她說了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話題,吃飯的時候岑福的表情不對勁,她的表情也不對勁,柳林的存在更像是火上澆油。
回到醫院江小煙都沒有和他直說,她應該的的確確是什麼都想起了,一直心事重重的樣。
送江小煙回到柳南風病房,柳南風正試着動手臂和腿,看到他倆回來也不說話。
“啊風,我問你一件事。”待柳東雲走後江小煙坐到牀邊給他揉手臂。
“嗯?”柳南風也察覺到她不對勁,就像她以前有心事總會坐在窗榻上那種落寞的樣子。
“福伯的女兒究竟是怎麼死的?”柳南風一愣,她是去見岑福了還是回柳家了?
“他都和你說了?”柳南風語氣很不好,聲音也很沙啞。
“沒有,我覺得你瞞了他一些事。”江小煙眼裡帶着狡黠,柳南風知道這件事本不該瞞着她,既然過去這麼多年了,說出來也無妨。
“明家的女兒明筱媛和管家高岸明是情侶,當年我讓岑子諾去買藍龍蝦的事情被明筱媛知道,她就想找出我背後的女人是誰,就因爲這樣,她安排了高岸明將一種普通人用起來會過敏的藥塗在藍龍蝦背上,但是岑子諾偏偏伸手去摸了,她的手偏偏還被割傷了。就是因爲這樣,過敏源直接進到她血液裡,她是因爲強烈過敏死的。明筱媛和高岸明跑了,人是我抓回來的,不過爲了隱瞞我身邊的人是你,我讓高岸明自己擔下罪名,當然也給了他一個理由。”
柳南風說完,江小煙心裡很不好受,都是因爲她,都是因爲她!
“啊風,福伯的妻子瘋了,一年前……福伯實在受不了,安排人殺死了坐牢的那個人!”
江小煙聲音都有些顫抖,眼淚在眼眶裡滿滿的,幾乎要滴出來。柳南風對於這倆件事根本就不清楚,表情頓然凝重起來。
“小煙,你出去喊兩個人進來。”柳南風伸手給她別去淚水,江小煙用力點頭。
“啊左,當年是你負責高岸明的事,你去監獄查查高岸明的情況,阿奇,你帶三個人去查查明家小姐一年內的近況,以及她動用資金的狀況。”
安排了人,柳南風有些不放心,眉頭還蹙着“小煙,明天……你親自去見見江閔春。”
江小煙一愣,狐疑的看他。
“別裝了,我知道你都想起來了,而且……還想起了一些關於岑福的事情。”柳南風爲自己猜出這些事而露出小小的得意,江小煙將額搭到他肩頭,雙手摟着他的手臂。
“啊風,我想起了好多好多事,開心的,不開心的,我全都記得,包括我十歲那年的記憶。”江小煙的淚水溼了他的肩頭,柳南風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十歲的記憶,的確,在9歲以前她都依稀存在記憶,但她從來沒有提起過在孤兒院的那段時間。
“我今天,和大哥去報案了,十歲那年被當做人體實驗品,我喪失了那一段記憶,還有,我真的真真的看到了那個守墓老人,還有江一生江一代的墳墓,說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江一代死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這可能就是江一生從來不給我過生日的原因,而且領養我的父母也一定是知道的!啊風,你知道嗎,岑福就是江一代的戀人,當年給江一生江一代換墳墓的人就是他,我在守墓老人那裡拿到了他的電話和住址,回到H市我原本是要去找他的,但是路上出了事。這次車禍以後我的記憶會刷新,而腦部又沒有損傷,我想會不會是以前我被當做試驗品留下的後遺症?”
江小煙一股腦兒的把話抖摟出來,可柳南風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是身體微微在發顫,江小煙不由得擡起模糊的雙眸看他,一愣,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雖然她話裡有好消息有壞消息,但是……他怎麼想的?
“啊風?”江小煙把眼揉了個乾淨,柳南風盯着她,手擡起的時候還在興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