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教授說得有道理。”習初後知後覺的點頭。
“一定是他生命中認爲最爲重要的人。”習初接着又補充道。
“好了,好了,都不要猜了,教授,是不是她分娩的時候,要提前一週左右住到醫院來?”
約瑟轉移話題,他最擔心的還是習初的問題。
“你說的很對,一定要這樣做,纔是最明智的。”
“那好吧,我們一定照辦,我們先走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再見。”約瑟說完牽了習初的手向外走去。
此處空留威廉教授呆呆的站在原地,這個男人是誰?
不是應該白宸慕,白總裁陪她來纔對嗎?
難道是白宸慕的助理?
看樣子不像,助理怎麼會有這種君臨天下的氣質?
那種神情像極了白宸慕,難道是習初的小叔子不成?
威廉自嘲的笑笑,這種事即使白宸慕真的有弟弟,也不會陪嫂子來的。
這都成什麼事了?
不過,管它呢!
只要習初的身體好好的,沒有大的閃失,誰陪來又有何妨?
威廉被自己一連串的想法弄得不禁失笑。
他搖搖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開始了之前的工作。
在畫展現場,執意收藏約瑟畫作的不是別人,正式白氏的總裁白宸慕。
暢遊在琳琅滿目的作品中,白宸慕與蘭婧雪一樣。
走走停停,欣賞與點評,對藝術的賞析與崇拜蘭婧雪要比白宸慕更上心一些。
白宸慕出於對弟弟的承諾,只是更上心的應付而已。
在展廳的轉角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幅畫作吸引住了白宸慕的眼球。
就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帶着白宸慕慢慢走至近前。
腳步在停下的那一刻,就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他的目光停留在畫作上,那是一個女子的背影。
在她的前面是一片蔚藍的大海。落日的餘暉籠罩在上面。
幾隻海鷗在海邊在海面上,或棲息或飛翔。
乍看上去,亦無其他,而白宸慕的眼睛並沒有關注這些。
他的眼睛全然被畫面上,那個女子的側臉所吸引。
那是一位着素衣素裙的女子,潔白的衣裙如紗般輕盈,正端坐在海邊的一塊巨石上。
她的一隻手輕扶在石頭上,如蔥白的纖纖玉手微微彎起。
臉龐微側過來,可見右眼眼角處長長的睫毛。
海風吹動她的長髮,髮絲有些微的凌亂。
正恰到好處的傾瀉下來,遮住了她半邊臉。若隱若現。
落日的餘暉灑在她的頭頂,金黃色的光暈籠罩着她恬淡的面容,溫馨而又靜謐。
只是在她微微側頭的瞬間,一絲淡淡的哀愁凝結在她的眉眼間。
是離情?
是別怨?
這一切就定格在這幅畫作裡。
是習初!一定是她!
白宸慕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他苦苦尋找,甚至是因此怨恨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只可惜,緊緊的變作畫中人。
蘭婧雪注意到白宸慕遲遲不肯移動腳步,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副畫作。
“好美的女子,似乎在哪裡見過。”蘭婧雪喃喃出聲,目光仍然停留在畫面上。
“姨媽,您仔細想想,真的見過她嗎?”
在聽到蘭婧雪的話語後,白宸慕忽然轉身,一隻手重重的箍住了她的胳膊。
“呃……”蘭婧雪吃痛,她的注意力瞬間轉移到自己的胳膊之上。
“對不起姨媽,我弄疼您了。”白宸慕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勁兒過於大了。放開了她的胳膊
“你……看上去很緊張?是爲了那個姑娘?”蘭婧雪仰起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問道。
“她很像我正在尋找的人,您想想,在哪裡見過她嗎?”白宸慕再次說道。
“這個,我倒是不太確定是否真的見過,不過,怎麼看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也許是東方人的關係,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吧。”蘭婧雪思忖了一下說道。
聽了蘭婧雪的話,白宸慕很是失望,原以爲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仍然是踏波鐵鞋無覓處。
“沒關係,姨媽您先欣賞我去去就來。”白宸慕說完,大踏步而去。
“誒,慕哥……”一直陪在他左右的歐陽心終於忍不住了,她顧不上身處公共場合,出聲喊了起來。
白宸慕聽而未聞的離開,腳步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歐陽心真的有些掛不住面子了。
“也許是他公司的員工,很可能是業務上的事急於找到她。”蘭婧雪適時的開口。
聰明如斯,蘭婧雪怎麼會看不出來。
白宸慕是多麼緊張畫中人,她又怎麼看不出來,他與身邊的歐陽心一直都是貌合神離。
說着自欺欺人的話,不過是給她一個臺階,挽回面子而已。
歐陽心又何嘗不懂呢?
他的公司怎麼會丟失員工?
白宸慕是何許人也,處事沉穩,遇事波瀾不驚。
而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亂了方寸,難道,畫中人就是他的前妻不成?
雖然歐陽心此時很不冷靜,但是她憑着女人的直覺,也猜個差不多。
白宸慕離開後,就直接去了展出中心的接待處,說明情況後,相關人員才撥打了約瑟的電話。
約瑟的答覆,白宸慕怎麼滿意。
他甚至向工作人員索要畫主人的聯繫方式,但是被以保護作家的隱私爲由,遭到拒絕。
白宸慕雖然很焦急,但是他依然冷靜。
急是急不來的,實在不行,就來個守株待兔,就不怕等他不來。
約瑟陪習初回來的路上,習初有些過意不去。
明明是約瑟藝術道路上比較重要的日子,卻被自己的突發狀況所打擾。
“約瑟,我現在很好,要不一起去觀看你的畫展?”
習初雖然這樣說,內心也是免不了有些許的忐忑,不爲別的,就是害怕再次見到白宸慕。
“還是算了吧,身體要緊,就你現在的情況,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孩子考慮,還是回酒店安心靜養吧。”約瑟脫口說道。
“真是可惜了,看不到你的作品。”習初有些失落的喃喃道。
“有些作品,只不過是把現實生活之中的場景變成了畫卷,那些,可看可不看,因爲生活之中隨處可見。”
約瑟停頓了一下。